第16章 我的囚徒師尊16
竺靈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不想再去應付神族那些人,於是把小桃叫了過來。
“小桃,今天是誰在批公文?”
按理來說應該是二護法,就是不知道他從天族趕回來沒有。
小桃微微行禮,回道:“回魔尊大人,今日是二護法在批。”
自魔尊大人說了大護法和二護法交替之後,大護法當天就給二護法傳了消息。
可着急了。
小桃默默想着。
“嗯,”竺靈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給大護法傳消息,讓他去議事大殿應付天族的人,今天給他薪資翻倍。”
大護法嘛,也是老油條了,不用白不用。
竺靈懶散的支着腦袋,如此想着。
小桃低頭應下,很快出門傳消息去了。
竺靈見此,慢悠悠的起身回了內殿,打算給自己補個眠。
下午時分,魔宮桃林內。
晏行雲提着一隻小籃子,緩步穿梭在朵朵桃花間,眼角微勾的桃花眼仔細看過每一朵盛開的桃花。
挑到最好看的,格外閤眼緣的,便摘下來放到籃子裏。
想着晚上給阿竺做桃花糕喫。
這片桃花林還是他初當魔尊的時候,命人種的。
專門挑的花期最長的品種,花香也最濃郁,所以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魔宮都會飄滿了桃花的馥郁芳香。
此時,一陣輕微的風吹過,飄起一陣桃花。
其中有幾瓣花落過晏行雲的眉眼,竟不知是桃花好看,還是人更嬌豔。
晏行雲自如的摘着花,行走間,卻是一絲聲音也無,全然不像平日裏在竺靈面前的模樣。
距離他十幾米的一方陰影處,一道白色的身影靜靜站立。
帶着怨毒與仇恨的眼光看着那抹紅色的身影。帶着怨毒與仇恨的眼光看着那抹紅色的身影。
東里辰握着一根樹枝,力氣大到直接捏碎了它,手裏留下了幾滴溼潤。
他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竺靈的身影,剛想飛身上前,卻發覺胸腔一陣刺痛。
只得暗自咬牙,“該死!”
今天被魔尊打的那一下不算輕,就是他用了最好的藥,到現在也還隱隱作痛。
他快速走了幾步,大聲憤怒的叫住了那抹身影:“晏行雲!”
紅色的身影頓了頓,回過身來看他,眼神冰冷。
晏行雲眉心輕皺,看着東里辰的眼神有些不善,他記得這片桃林一直有人守着的。
這是他專門種來給阿竺做糕點的,被別人弄髒了怎麼辦?
東里辰神色怨恨,下意識的就想出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傷,還是不甘的收了手。
“我父親當年收留你,讓你在神族安然長大,你爲什麼要殺了他?”
當時他實力不足,在戰場上只能當個小天兵。
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他父親死去的消息,誰知兇手竟然是當上了魔尊的晏行雲!
後來魔族戰勝後,魔族魔尊換了人,衆人猜測紛紛,覺得是晏行雲實力不足被人打了下去。
誰知他現在又見到了他!
還和那個女魔頭關係不俗!
晏行雲冷冷看他,有些諷刺:“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東里震知道我身懷魔骨,他收養我,就是爲了殺了我。”
哪怕不是爲了殺他,也是爲了關着他,將他掌握在自己手裏。
誰會對想殺自己的人心慈手軟?
東里辰頓了頓,瞪大了眼,第一次知道父親收養他是這個原因。
“可是身懷魔骨本就是天下不赦的大罪,他對你養育之恩,你也真的下得去手!”
東里辰義憤填膺的說着,滿臉的理所當然。
神族都傳,魔骨出世,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提前將他扼殺在搖籃裏,有什麼不對?提前將他扼殺在搖籃裏,有什麼不對?
晏行雲手指緊了緊,微微垂下了眼簾,薄脣都泛白了幾分。
他在神族的時候聽過無數次這樣的話術,魔骨生來便有罪,他們神族之人,爲了守護天下安穩,不辭性命也要殺了身懷魔骨之人。
或抑制他們的成長。
可是,真的有人生來便有罪嗎?
想到在神族時聽到的那些惡毒之語,晏行雲有些恍惚。
東里辰擡眸,剛好將他的神色收於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狠笑:
“你也知道吧,你就是不該出生的存在,爲了你們這些魔骨,大戰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
晏行雲顫了顫,眼底閃過一絲迷茫,臉色蒼白了幾分。
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
東里辰見狀,一手在身後收手成爪,凝聚了神力就欲拍打過去。
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晏行雲身形不穩,眼看那隻手就要落在身上。
他輕輕低下身子,握在袖子下的手蓄勢待發。
只是在他低下身的同一時刻,一道恢弘的魔氣從他身後傳來。
徑直越過他打到了東里辰身上,同時打散了他剛剛匯聚好的神氣。
晏行雲瞳孔收縮了一瞬,手底下瞬間放鬆,輕咬着蒼白的脣瓣微微後退了幾步。
眼眸低垂,挺翹的睫毛無力的垂落着,輕勾着的眼尾似乎都耷拉了下來。
他腳下不穩,腳腕上的鎖鏈“嘩啦嘩啦”響着,後退間絆倒了一下。
眼看就要向後倒去了,手裏還護着他裝着桃花的小籃子。
小心的寶貝着。
而裏面開的正豔的桃花尚還平穩,一朵都沒有掉落。
即將倒下的一瞬間,一道紅色身影從他身後飛身而下,白皙的纖纖玉手穩穩的接住了他的腰身。
將他輕輕扶了起來。將他輕輕扶了起來。
竺靈垂眸看他,在看到他泛白的臉頰和脣瓣後,淺淺的皺了皺眉。
目光落在他身前的小籃子上,又是頓了頓。
她自師尊出門後就跟着他,靠在遠處的桃花樹上看他摘桃花,聽他們說話。
她本以爲師尊是不介意神族那些人的話術的,都是些騙人的洗腦玩意。
沒想到,他很在乎的樣子。
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晏行雲低着頭,順着竺靈的動作起身,隨後無力般的,垂下了腦袋,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眼神有些迷茫:“阿竺。。。。。。爲師真的是不該出生的嗎?”
向來清冷的美人此刻帶着些委屈的,無助的,倒在她的懷裏。
用低啞破碎的嗓音問着她。
竺靈伸手接過他手上的小籃子,輕輕攬住他的腰身,一手撫着他的長髮。
帶着撫慰意味的給他輕拍。
“當然不是,該死的是他們,不該出生的也是他們,師尊在我這裏,永遠是最好的。”
竺靈難得放柔了聲音跟他說話,帶着幾分哄小孩子的語氣。
眼底卻帶着些滿意。
那些人都被灰塵蒙了眼睛,所以她纔有這樣的機會,趁機將他擄在懷裏。
讓他只能看她一個人。
也只屬於她一個人。
晏行雲聞言,有些動容的回抱住她,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摟住了她的細腰。
寬大的紅色袖袍與她的紅衣纏繞在一起,彷彿不分彼此。
他眼底的獨佔欲瘋狂閃爍,口中卻是柔弱的低聲呢喃着,帶着無盡的茫然:“是嗎。。。。我也覺得阿竺最好了。”
最好能一輩子陪着他,撫慰他這顆破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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