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偏執徒弟:師父她死遁了24
謝清越道:“我早已辟穀,怎麼會去碰這些骯髒俗物?”
虞棠像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但是你們魔界也太兇殘了吧,怎麼能賣這種東西?”
“這是魔界之人的本性,”謝清越淡淡道:“還要繼續逛麼?”
虞棠擺了擺手,“不了,沒心情逛了,我們回去吧。”
謝清越也不勉強,帶着她回到魔宮。
只是入夜的時候,虞棠抱着被子來到他房門外,輕聲喚着,“阿越,你睡了麼?”
屋內傳來冷淡的聲音,“何事?”
“我……我想到白日裏的人肉包子有點害怕,可以來你房間睡麼?”她可憐兮兮道。
一陣微風吹來,房門自動打開。
裏面黑漆漆的一片,猶如深淵巨洞。
虞棠抱着被子戰戰兢兢地走進去,“阿越你怎麼不點燈啊,我什麼都看不見。”
話音剛落,一盞小燈在牆角亮起,燈光昏黃。
虞棠看到榻上的謝清越已經脫去了外衫,只着一身素白寢衣。
沒有黑色的映襯,讓平日裏看起來冷厲逼人的他也帶上了一絲柔和。
她將被子放在他的牀榻下,一臉嚴肅道:“阿越你放心,我就睡在地上,不會打擾到你的。”
謝清越脣角噙着冷笑。
小丫頭可真是不知人間險惡呢。
他擡手揮滅燭燈,屋子內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他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在旁邊響起,靜得像是在自己的耳邊。
“阿越,你睡了麼?”過了許久,她試探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
“我睡不着。”
“所以?”
“阿越能抱着我睡嗎?”她語出驚人。
謝清越愣了愣,旋即內心便生出一股抗拒,“不能。”
她還不是師父,能讓她躺在自己的榻邊,已經是是他最大的底線了。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少女就低低啜泣起來,“可是我一個人真的好害怕,以前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抱着我睡的。你如果不抱着我睡,就說明不喜歡我,那我還是回去找我師父好了。”
她委委屈屈地說完。
謝清越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抱着她睡?
見他猶豫,虞棠抱着被子起身就走,“既然不喜歡我,我還是和師父回修界去吧,再見。”
她說走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讓謝清越措手不及。
“等,等等,上來吧。”他艱難地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
現在還不能讓她走。
虞棠歡呼一聲,手腳並用就爬上了他的牀榻。
她舒舒服服地裹着被子,身後是謝清越肌肉僵硬的身體。
說是抱着她睡,謝清越也只是虛虛地環着她,以最小的面積接觸着她的身體。
虞棠背對着他,忍不住暗中偷笑。
這麼一副貞潔烈婦生怕被她玷污清白的小媳婦模樣,真是可欺又可憐呀。
這晚謝清越過得十分難捱。
虞棠睡覺根本就不老實,一會翻身壓着他,一會兒抱着他的腰喊師父,一會又往他懷裏蹭。
他最後忍無可忍地給她施了定身術,才安靜地渡過後半夜。
導致之後的兩天,一到晚上謝清越就藉口有事要忙,如避蛇蠍般離開寢宮。
讓虞棠霸佔着他的牀榻舒服地睡了兩晚。
葉淵因爲生虞棠的氣,這兩天都沒來找過她。
倒是燕盧偶爾會來看看她的情況,並一再暗示她去向師父低頭。
四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謝清越帶着她又來到了那座光禿禿的山上。
那個老頭看起來比前兩天更瘦了,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像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髏。
“阿越,我們今天來這裏做什麼啊?”虞棠假裝不知。
謝清越臉上帶着難掩的激動,“後滿說你身上有沉痾,我特地帶你過來讓他幫忙醫治下。”
後滿是那個老頭的名字。
虞棠露出感激的笑,“真的嗎?我都不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後滿說你的經脈堵塞,導致修爲停滯不前,若不加以醫治,很可能會因爲承受不住過多的靈力而經脈寸斷。”他睜着眼說瞎話。
虞棠果然被嚇住了,“好可怕,怪不得我總覺得自己身體怪怪的,幸好你幫我。”
謝清越把這個看起來毫無戒心的少女領到了石陣內。
“爲了防止你亂動破壞陣法,我先會禁錮住你的身體,後滿會替你用術法打通經脈,讓你以後的修煉一日千里。”
虞棠毫無戒心地點了點頭。
謝清越在她的額頭輕點,虞棠頓時動彈不得,只有眼睛咕嚕嚕亂轉。
“人都帶來了麼?”後滿嘶啞着嗓音問。
謝清越輕輕拍了拍手,幾名侍衛押着一列宮裝打扮的侍女,從茅草屋後走了出來。
那些宮女們臉上一個個都掛着淚痕,細細啜泣着,看起來驚恐又無助。
後滿嘿嘿一笑,手起刀落,那些侍女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頓時紛紛倒在了地上。
血液從她們脖頸的傷口處流出來,蜿蜒着匯入石陣之中。
位於石陣中心的虞棠也看到了這個畫面,頓時驚呼,“阿越,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要殺人?”
謝清越安慰她,“這是陣法開啓的條件,不要擔心。”
“這是擔不擔心的問題麼?”虞棠心急如焚,“如果替我打通經脈需要殺人的話,那我不要治了,你放開我!”
謝清越哪裏會聽她的話?
他下巴微微一擡,示意後滿開始。
後滿掀起衣襬,坐在了其中一塊巨石之上。
只見他閉目盤腿而坐,口中念着冗長的咒語,花白的長髮無風自動,身邊有星星點點的熒光匯聚。
那是他正在以自身靈力爲媒介,用那些宮女的血開啓聚魂陣。
“魂引。”後滿手腕一翻。
謝清越從自己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樣東西。
當看清那是什麼的時候,連虞棠也有些驚訝。
那是一枚手指粗細的金色鋼釘!
她想起來,是在她死遁之前利用無峯山的罡風和望舒劍,從體內逼出來的那一枚!
一陣陣陰風呼嘯着從四面八方而來,灌入石陣之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