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偏執徒弟:師父她死遁了26
“這是……”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乾澀。
謝清越忙不迭地撿起來,捧到她面前,“這是師父您送給我的望舒劍,還記得麼?”
“望舒?”她歪頭看着,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麼。
“是啊師父,你看,劍身上還有你親手刻下的字……”他將劍遞給她看。
少女伸手接過,緩緩撫過劍身。
謝清越還在努力幫她回憶,“這是你去東海替徒兒尋來的,還爲此受了傷,修爲大減……不過現在好了,師父又重新回來了,徒兒這次不會再困着你了,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只要……”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嗤”地一聲。
冰涼疼痛的冷意從腹部蔓延開來。
他驚愕低頭,發現那柄被她握在手中的望舒劍,再一次刺入了他的腹部。
“師……父?”他的眼中盛滿了不敢置信。
“謝清越,去死吧!”少女的聲音帶着恨意,雙眸雪亮如閃電。
謝清越怎麼都沒想到,師父復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望舒劍再次插入他的胸膛!
“爲什麼?”他死死盯着她,急切地想從她眼中得到答案。
虞棠反問,“爲什麼?你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就不能還手?真以爲我修爲低就好欺負麼?”
她氣憤地瞪了謝清越一眼,轉頭四顧。
在視線接觸到葉淵的時候,眼眶驀地一酸。
他就站在不遠處,雙手還擺着想要上前抱她的姿勢。
只是一時不知道她到底變成了誰,臉色難看又茫然,周身靈力外泄形成的氣流不斷穿梭着,似乎進入了混亂的狀態。
虞棠嘴脣一癟,眼淚頓時蓄滿了眼眶,卻死死忍着沒有落下。
破碎的衣衫,凌亂的髮絲,微顫的身體,看起來清秀惹憐,讓人心疼不已。
葉淵垂落在身側的手捏緊,青筋突起。
若是阿糖的身體被虞棠佔據,那能讓阿糖回來的唯一辦法,就是震碎虞棠剛剛聚起的魂魄,奪回阿糖的身體!
他眼中殺意頓現。
靈力在周圍齊聚,下一秒就要將虞棠斬殺當場!
謝清越嚇了一跳,顧不得身上的傷,“師父快走,不論如何先離開這裏再說。”
這個葉淵看起來也是個瘋的,若是師父落在他的手中,怕是也難逃一死!
他掙扎着想要帶走虞棠。
然而虞棠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他,朝葉淵望了一眼,輕輕地喊了聲“師父”。
葉淵愣了愣,手中的攻勢在瞬間停下。
石陣中的少女不管不顧地向他衝來,一把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
“師父,你終於來了,阿糖好怕,阿糖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嗚……”
她哭得肝腸寸斷,身體顫抖着,像是風雨飄搖中無助的小船。
葉淵渾身緊繃的肌肉在瞬間放鬆下來。
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虞棠的頭,聲音喃喃,“你是……阿糖?”
虞棠淚眼迷濛地擡頭,“師父不認識阿糖了麼?還是師父生阿糖的氣,不要阿糖了?”
說到這裏,她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源源不斷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瞬間浸溼了葉淵的衣襟。
葉淵頓時如夢初醒。
這真的是她的阿糖!
他將虞棠緊緊地摟在懷中,生怕她再次離自己而去。
“阿糖,師父怎麼會不要你?師父只恨自己來得太晚沒有保護好你,是師父不好,別哭了。”
他擡起衣袖去擦她眼角的淚。
然而虞棠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淚珠根本就不斷。
葉淵別無他法,顧不得衆人的目光,垂首去吻她的淚珠。
一遍又一遍。
靈虛宗的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葉淵師尊竟然愛上了他的徒弟!
難怪護得跟個眼珠子似的。
而在場最爲震驚的,莫過於燕盧了。
師父這麼清心寡慾的一個人,竟然會喜歡上小師妹!
那以後他該怎麼辦?
是繼續叫唐糖小師妹,還是該改口叫她……師孃?
想到這裏他風中凌亂。
謝清越此刻受了刺激,怒吼着衝上來就要拉開抱在一起的兩人。
“放手,不許碰她,這是我師父!”他雙目猩紅似火,恨不得將葉淵千刀萬剮。
葉淵抱着虞棠飛身後退,離開他的攻擊範圍。
“謝清越你看清楚,這是我的阿糖,不是你的師父。你師父早就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葉淵的聲音冷得像是千年寒冰。
“不可能,不可能,聚魂陣明明成功了,她肯定是師父,休想騙我!”他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來到已經昏迷的後滿身邊,將靈力渡入他體內。
沒一會兒後滿就醒了過來。
“爲什麼她會變成這樣?”謝清越迫不及待地問。
後滿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但隨後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不可能,聚魂陣已經成功,魂引也已經和容器融合,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在陣法方面他有極大的自信,從未出過差錯!
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後滿不顧虛弱至極的身體,跌跌撞撞向虞棠掠去。
卻被葉淵一掌打在心口,“找死。”
他還沒跟他算剛纔的那筆賬,現在竟然還敢對阿糖動手。
後滿被他一掌打在地上,口吐鮮血。
然而他的眼睛卻晶亮而執着,“讓我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她只是暫時的意識清醒,你也不想你的徒弟以後會有什麼問題吧?”
葉淵聽完他的話,頓時一怔。
自己剛剛也很奇怪,爲什麼阿糖能在聚魂陣中毫髮無傷地活下來。
古籍中有載,聚魂陣是魔界最爲陰私的陣法之一,需要以活人的鮮血爲紐帶,以死者生前緊密接觸的物件爲魂引,引亡魂從彼岸歸來。
陣法一旦完成,身爲容器的魂魄就會被死者的魂魄所蠶食,成爲養料供養死者的魂魄,讓其死而復生。
可是阿糖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被蠶食了魂魄的那一個。
“就讓我看一眼好不好?只要我確定她的狀況就行,絕對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後滿的眼中滿是祈求。
他這一生浸淫陣法和丹藥,宵衣旰食焚膏繼晷。若是讓他餘生都帶着這個疑惑,那他就算死也不會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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