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中雀48
虞棠皺眉看着他陰沉下來的面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始解自己左手手腕的袖釦。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長袖襯衫和包臀裙,一身利落的職場打扮。
她解開袖子,露出藏在裏面的玉色手鐲。
看到熟悉的手鐲,傅梟言瞳孔微縮,頓時明白過來她想幹什麼。
“虞棠,你敢!”他雙眸猩紅。
虞棠掀了掀眼皮,絲毫沒有被他隱含威脅的話影響到,將手鐲從手腕上緩緩褪下。
“傅爺說得對,我和你之間還有牽扯——這個手鐲麻煩你給奶奶,再幫我轉告她,謝謝她的厚愛,是虞棠無福消受。”
“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吧?”她歪了歪頭,漆黑的瞳孔中盛着他的倒影,卻清冷淡漠。
傅梟言忍無可忍地磨着後槽牙,伸手捏住她已經把手鐲褪到腕骨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虞棠,你夠狠!”他幽深的瞳孔中醞釀着無邊的風暴,宛如蟄伏着一隻暗黑野獸,擇人而噬。
他重重地把手鐲重新套回虞棠的手腕中,“你不是想還手鐲麼?那現在我帶你去奶奶那裏,你自己和她說清楚。”
他像是一隻被逼急了的困獸,死死捏着虞棠的手,要把她從這裏帶離。
“傅爺,你放手!”虞棠的力氣不能和他相比,只能跌跌撞撞被他帶着走。
傅梟言一雙薄脣緊抿,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可怖。
只是兩人才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了下來。
“傅爺,這麼晚了要帶我的助理去哪?”
懷佑明攔在傅梟言的身前,一雙冷厲的眸子盯着他身後的虞棠。
“滾開。”傅梟言陰鷙地睨他一眼,乾脆利落地帶着虞棠繞過他。
懷佑明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上前一步,繼續攔住傅梟言的去路。
“這是我的助理,出來前我和虞伯母保證過,會把她好好地送回家。”懷佑明冷冷道。
傅梟言聞言,忽地嗤笑一聲,“我現在就要帶走她,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
面對他的強勢,懷佑明只是搖了搖頭,“我當然攔不住傅爺,只是我如果不能把人安安全全地送回去,到時候虞伯母質問起來,我就只能如實相告了。”
“你!”傅梟言一噎,腳步頓時止住。
這種話如果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可自從上次在餐桌上被虞母親口拒絕,虞棠又對虞母言聽計從後,他就存了幾分忌憚。
懷佑明上前一步,拉住虞棠的另一隻手,“傅爺也不想讓虞伯母生氣吧?而且天色也晚了,如果棠棠再不回去,虞伯母會擔心的,我也不好解釋。”
傅梟言眼神變幻,盯着懷佑明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懷佑明竟然會爲了虞棠和自己對着幹。
明明五年前,是他親手把虞棠送進的監獄。
現在又來裝什麼深情?
傅梟言被虞棠刺激過的大腦冷靜下來。
“懷總叫得倒是親熱,只是你在虞伯母的心中,終究只能是虞棠的上司——對於一個親手把她女兒送進監獄的人,你覺得虞伯母會接受麼?”
傅梟言話音剛落,懷佑明的臉色就變了。
這件事是橫亙在他和虞棠之間的一根刺,輕易撥動不得。
他一直刻意迴避不去討論這件事,卻沒想到竟然會被傅梟言在這種情況下點破。
實在可惡。
兩個人怒目相視,空氣中彷彿有激烈的火花碰撞,演繹着無聲的血腥畫面。
虞棠站在兩個男人的中間,手臂一左一右被拉住,心情卻平靜得出奇。
如果不是身爲當事人之一,她真的很想抓一把瓜子坐在板凳上欣賞這沒有硝煙的刺激場景。
很快傅梟言的注意力就放回了她的身上。
“虞棠,”他冷沉地叫了一聲,平靜瞳色之下彷彿隱藏着如同大海般不可分辨的危險,“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的話,就自己去還手鐲,否則——就是你一直欠我的。”
懷佑明這才注意到虞棠的手上多了一隻翠玉色的手鐲,看起來瑩潤通透,即使在夜晚也泛着柔和的光澤,一看就非凡品。
“傅爺,用這種東西來脅迫棠棠,不覺得有失君子風度麼?”他冷嘲道。
傅梟言卻忽地勾了勾脣角,“我本就不是君子,要什麼風度?”
他鬆開一直捏着虞棠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衣,“只要是我想要的,不擇手段又如何?”
懷佑明眼中閃過忌憚之色。
卻見傅梟言輕輕地捏了捏虞棠的臉蛋,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等着你親自上門。”
然後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轉身離開。
“卑鄙。”懷佑明嘖了一聲,又去看虞棠,“棠棠,如果有需要,我會替你去還這個手鐲。”
虞棠握着還帶了自己體溫的手鐲,搖了搖頭,聲音平淡,“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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