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中雀57
她心滿意足地笑起來,伸手去拿水杯,“我看你嘴脣好乾,是不是渴了?快喝點水吧。”
項塵下意識舔了舔脣瓣,伸手想去接,卻被虞棠避開。
“你是病人,乖乖坐好就行,我餵你喝。”
項塵剛想拒絕,杯子已經遞到了他的脣邊。
“喝吧,我剛纔涼着的,水溫正好。”
面對她期待的目光,項塵只能道聲謝,喝了幾口。
虞棠又拿紙巾替他擦了擦溼潤的脣角,動作細緻溫柔。
兩人距離靠得很近,彼此呼吸交融,項塵甚至能看到虞棠臉上細小的絨毛,和白瓷般無暇的肌膚。
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鼓脹跳動起來,耳根也有些發熱,幸虧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沒有那麼明顯。
只是心口癢癢的,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虞……棠棠,我還有一隻手可以動,你不用這麼辛苦照顧我。”
“不辛苦啊,項塵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是我該做的。”虞棠重新坐回去,脣角掛着一抹淺笑。
項塵皺眉,“你是傅爺的人,這樣待在我這裏不合適,還是快點回去吧。”
虞棠的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可是我已經和傅爺分手了啊,而且我總想爲你做點什麼……在華麒的時候,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拖你的後腿——
是我太沒用,不但保護不了自己,還害了你,如果今天你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我永遠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她眸光黯淡,陷入了濃濃的自責中。
項塵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虞棠竟然已經和傅爺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
怪不得她出了事,沒有第一時間聯繫傅爺。
可是看現在傅爺對她的態度,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
不,甚至比以前更加在意了。
他想要問問虞棠爲什麼會和傅爺分手,可是看到她這麼難受的樣子,只能先僵硬着安慰她:
“別內疚,做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如果因此讓你難受,那我的傷也白受了。”
虞棠臉上滿是動容,“項塵,我沒想到還會有人這麼在意我……”
她拉過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你知道嗎?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你出現來救我,在煌都是,在帝江苑是,在華麒也是。
在我絕望的時候,都是你義無反顧地站出來把我護在身後,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虞棠的聲音輕得像是一陣嘆息,然而話中的意思卻重得讓項塵透不過氣來。
他的一顆心像是被水和火侵襲着,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愧疚。
“棠棠,我不是什麼善人,手上也沾染過不少鮮血,你必要把我想得太好,”項塵逃避般轉過頭,“救你這些事,也都是職責所在,聽從傅爺的吩咐,你要感謝的人是傅爺。”
他艱難地說出這些話,只覺得右手的傷也開始痛起來,痛得他呼吸都有點困難。
虞棠頓了頓,黯然地低下了頭,“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一個被包養的女人,爲了錢恬不知恥地出賣自己的肉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項塵急忙打斷,“棠棠,你千萬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是被生活所迫,心中對你只有敬重,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你也不要看輕自己。”
虞棠眼中閃過希冀的光,“真的?我跟傅爺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會認爲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拜金女?”
“當然不會,”項塵想也不想道:“相反,我認爲你比那些名門淑女要真實可愛多了。”
虞棠這下子真的開心起來,眼中騰起星星點點細碎的光,如同水晶般盈盈發亮。
“雖然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但我真的好高興,項塵,”她脣角也勾起來,像是天邊的晚霞帶着燻人的醉意,“雖然我和傅爺已經沒關係了,你也不用再奉命保護我,但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麼?”
朋友?
項塵頓了頓,在虞棠希冀熱切的目光中,緩緩點頭,“好,我們是朋友。”
“太好了,那身爲朋友,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吧?你別再趕我走了好麼?”虞棠眨眨眼。
項塵敗下陣來,無奈地笑,“好。”
項塵當前好感度:35。
兩人氣氛正融洽,病房門被敲響。
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形敦實,大臉盤,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老實爽利。
是傅梟言派人找的阿姨來了。
一進來她就作了自我介紹,簡單和虞棠瞭解了一下項塵的病情。
阿姨姓李,四十五歲,一看就是幹慣活的人,就是嗓門有點大。
虞棠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項塵身邊又有人陪着,於是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晚飯我會燒好帶過來,你安心養傷。”
她知道項塵會有的反應,在他開口前先瞪了他一眼道:“不許拒絕我。”
項塵被噎了一下,臉上有些不自然,只能無奈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虞棠笑眯眯地和李阿姨道別後就離開了。
“你女朋友長得真好看,跟個電影明星似的,還對你這麼好,小夥子真有福氣。”李阿姨在虞棠走後,忍不住稱讚道。
項塵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連忙澄清,“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李阿姨臉上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小夥子是暗戀人家,還沒追到手吧?我剛纔看她都出門了,你眼睛還一直盯着往外面看呢!”
饒是項塵性格穩重內斂,此刻臉上也開始發燙。
“沒有的事,你看錯了。”
李阿姨知道這些小年輕談起戀愛來一個個彆扭得要命,也不揭穿他,彎腰從果籃裏挑出一個蘋果,“是是是,估計是我眼花了,小夥子喫蘋果麼?我給你削一個。”
……
虞棠回到家的時候,虞母正拿着手機一臉焦急。
看到她回來才鬆了口氣,臉色卻不好看。
“棠棠你怎麼回事,我打你手機一直不接,你做什麼去了?”她劈頭蓋臉地問。
虞棠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一直落在華麒忘記拿回來了。
剛纔回家的時候也是坐的公交車,一點都沒記得手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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