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中雀68
“我帶你回家。”
虞棠半張臉貼着他的胸口,血污蹭了他一身,他也渾不在意。
旁邊站着的兩個男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傅梟言寒着一張臉上前攔住他,“懷總身爲她的上司,這樣抱着她不合適,我來吧。”
懷佑明哪裏肯放手,冷冷睨了她一眼,“是誰害她被綁到這裏來的?傅爺現在要做的,是找到罪魁禍首好好懲治吧?”
“棠棠是我的人,這些事情不勞煩懷總費心。”傅梟言的語氣生冷硬直。
“你的人?你們已經分手了,你也沒資格限制她的自由,現在我要帶她下山,請傅爺讓開。”懷佑明緊緊抱着虞棠,神色冷厲,絲毫不肯讓步。
傅梟言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虞棠這副樣子,已經是怒意勃發,被自己死死忍着纔沒有發作將這裏的人全都宰了泄憤。
如今這懷佑明還敢抱着虞棠不撒手,顯然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這種認知讓他雙目暗紅,眼底戾氣四溢,整個人漸漸帶上了清晰又明顯的邪意。
“我說,放手,別讓我說第三遍。”他節骨分明的手已經握上了懷佑明抱着虞棠的手臂,如同鐵鉗般不肯放開。
平日的傅梟言雖然矜冷淡漠,讓人退避三舍,但鮮少有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
這次他明顯是動了真怒。
兩個男人鋒芒畢露地對峙,整個小木屋內的氣氛宛如凝固。
然而面對這樣的傅梟言,懷佑明卻沒有像往常那般妥協。
他扯了扯削薄的脣角,聲音帶着譏諷,“傅爺,在這裏爭論有意思?現在棠棠不知道受了什麼傷,應該立刻帶她下山去接受檢查,你爲了一己私慾置棠棠的身體於不顧,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她?”
傅梟言神色一凝,眉眼染上了寒霜。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說的沒錯,現在不是糾結誰帶棠棠下山的時候。
他磨了磨後槽牙,暗自後悔沒有早一步進來。
他正想鬆手放行,在角落中一直當透明人的懷曉柔終於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大哥,大哥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害怕嗚嗚嗚……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懷曉柔被今天一系列的事情給嚇蒙了。
從被綁架,再到被關進小木屋,剛纔又差點被猥.褻,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長時間連續的精神波動,讓她的情緒處在失控邊緣,之前狀態本來就不好的她瀕臨崩潰。
忽然衝進來這麼多人,她下意識地想躲起來。
等開燈看清來人的容貌之後,她才發現竟然是大哥趕來救她了!
只是大哥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虞棠身上,連一點餘光都不捨得移開。
他是不是忘了還有她這個妹妹!
眼見大哥抱着人就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委屈,痛哭出聲。
懷佑明抱着虞棠的手緊了緊,腳步頓住,轉頭去看她。
他的妹妹此刻也是形容狼狽地呆坐在草堆上,手腳都被縛着,一雙烏黑的眼中滿是驚恐和後怕,看到他視線轉過來的時候,眼中升起一絲希冀。
懷佑明皺眉,想要上前去幫她解開束縛,又捨不得放下懷中還在發抖的虞棠。
一時進退兩難。
“大哥!”懷曉柔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的大哥,從小到大一直寵着她的人,今天竟然會因爲一個女人猶豫!
她嘴脣劇烈顫抖,眼淚滾滾而下,“大哥,你不要我了?爲了這個女人,你連你的親妹妹都不顧了嗎?”
她聲嘶力竭地喊着。
“項塵……”懷中的虞棠終於緩過來,對着從剛纔進來開始,就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伸出手。
項塵原本整個人都站在了陰暗中,安靜得彷彿一尊玉雕。
就算剛纔兩個男人針鋒相對,他也沒有絲毫動作。
如今被她這麼一喊,整個身子都僵了,冰封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
“項塵,帶我回去。”她乾涸的嘴脣蠕動,看着他的眼神滿是依戀。
懷佑明和傅梟言的視線同時落在項塵的身上。
探究,不解,更多的是濃厚的醋意。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兩個人爭了這麼久,虞棠最後需要的,竟然是項塵。
此刻被虞棠這樣的視線看着,項塵一顆心早就如同泡在水中般軟化,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兩個男人。
虞棠看到他頭頂的好感度迅速上升到了60。
項塵上前一步,頭身比優越的陰影投在懷佑明的面前,向着虞棠伸出雙臂。
懷佑明咬咬牙,看了看一臉默然的項塵,又看了看痛哭流涕的自家妹妹。
最終還是狠下心,把懷中的虞棠交了出去。
傅梟言臉色已經難看得能滴下墨來。
視線在項塵抱着虞棠的手臂上停留,灼熱得像是要燒出一個洞來。
現在,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給他了麼?
他自嘲地冷笑一聲,按住了自己突突直跳的眉心。
項塵接過虞棠,將她穩穩地抱在懷中,向傅梟言點頭示意後就離開了小木屋。
傅梟言眉宇緊鎖,臉色陰沉地跟着。
懷佑明則上前替懷曉柔鬆開捆住手腳的束縛。
“大哥……”懷曉柔顫抖地委屈叫了一聲。
懷佑明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慰柔聲她。
他想起虞棠被綁架之前,從手機通話中聽到的對話。
他的親生妹妹,親手把他的弟弟和最愛的女人,推入了深淵。
以及在虞棠被綁架拖入麪包車前,懷曉柔那隻正在用力掰開虞棠手指的手。
他忽然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妹妹了。
懷佑明轉開頭,避開她的視線,“沒事了,走吧。”
說完也不等懷曉柔回答,就自顧離開小木屋去追虞棠。
只剩下懷曉柔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寒意從心底向四肢擴散,讓她整個人都真切地打起冷戰來。
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爲什麼會對她這麼冷漠?
她來不及多想,聽到外面汽車不耐煩的鳴笛聲,收拾了一下心情咬牙跟上。
山路崎嶇不平,又是深夜,車輛搖擺顛簸中,虞棠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幾束車燈在山林間忽隱忽現,隨着車輪碾過潮溼泥地的聲音,漸漸遠去,向着最近的醫院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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