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和重生(十八-十九章)
正要說什麼,林安宴忽然想起自己的人設,她僵硬地伸出手,暗暗用指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圈登時就紅了。
“哥哥……昨晚,你爲什麼要……”
磕磕絆絆地說着自己都牙酸的臺詞,她嬌嬌弱弱地站起身,想要弱柳扶風一把,不知道是腿太軟,還是胸太沉,居然一個趔趄,往前栽去!
被幾步上前的人扶個正着。
儘管那隻手又很快抽了回去。
披頭散髮齜牙咧嘴地站好,剛剛聚起來的那股矯情勁就怎麼也使不出來了,林安宴僵着臉,不知道是不是繼續表演下去,只好尷尬地垂着頭。
余光中瞥見,他伸出的那隻手,在自己褲腿上擦了擦。
靠!
林靖淵停頓片刻,問,“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哪、哪裏?”她憋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擡眼看他,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胸沉沉地墜着疼,肚子鼓漲,都覺得不舒服。
見她眼神閃爍,林靖淵忽然意識到,在自己看來,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對她來說,還是不那麼習慣的。
“我是說,你這裏……”
手指虛空,點了一下她的小腹。
這人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哪有一夜之後問人家肚子的?
林安宴心中怒罵,依舊滿臉羞澀,“有點熱,有點漲……”
男人的奇怪嚎叫穿過來,瘮人極了,打算了她尷尬的語言組織。
她吧嗒吧嗒走到窗戶前,連看都沒看一眼外面的風景,冷酷無情地直接將臥室窗戶關掉。記住首發網阯HáΙτáΠGsんひщひ(海棠書屋
發現林靖淵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奇怪,她索性解釋道,“沒事,就是隔壁的劇組又開工了。”
聞言,林靖淵神色有些微妙。
比起哥哥,她在這裏住了也就一個月左右,自然更明白左鄰右舍的事情。
這山上主打的是高端住宅,各種別墅零星分佈在山間,又有樹林遮擋,很好地阻擋了彼此視線,只有林蔭大道彎彎曲曲,直達各個屋子的房前。
之前避暑時,住戶還是很多的,但現在是一月末,山裏更是很冷,就沒有多少人過來了。
山下有個業主,大概是和娛樂圈沾邊,把自家房子借給了個拍恐怖劇的劇組,三天兩頭在路上哭嚎,尤其是半夜。
她曾投訴過,物業去管了一次,據說人家拍到了關鍵地方,馬上就結束了。
那也只能忍忍。
就着窗外哭嚎的聲音,她慢條斯理解釋。
林靖淵的臉色更加古怪。
半晌後,他問的問題也更加奇怪,“那這段時間,你在這裏,住得怎麼樣?”
“挺好啊!”林安宴莫名其妙,直直回答。
“既然喜歡,就先住幾天吧。”
林靖淵說着,就離開了,等下次見到她時,就從運動裝換回了休閒裝。
看起來閒適得不得了。
在原主記憶裏,這個哥哥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怎麼有過悠閒喝茶的時光,林安宴看他閒得發慌,索性問道,“哥哥,最近怎麼不忙了?你的公司呢?”
“那是你的公司。”
大胸和重生(十九)
林靖淵先是糾正了一句,然後雲淡風輕道,“賣了。”
她有些無語。
既然是我的公司,什麼時候賣的,我怎麼不知道?
問出口了才知道,就在她請假回到山裏收快遞的時候,遠在國外的他,轉手將公司賣了。
也太隨便了吧……
而且,那個夜晚的事情稀裏糊塗地就被帶過去了,這會兒氣氛不錯,林安宴有些遲疑,要不要現在開始她精湛的演技。
轉而一想,又有些疑惑,“不對呀……”
在原主記憶中,哥哥曾經說過,要去出國談生意,怎麼就毫無預兆地賣了呢?
“哪裏不對?”林靖淵問。
哪裏都不對。
先是,隨着哥哥的到來,那個與林安宴沒有半面之緣的女武術教練,再也沒有上門;
其次,連做飯、打掃的鐘點工阿姨,也一連兩天,都沒開車過來上班了;
還有,外面的恐怖片拍得越發激烈,男人女人的慘叫聲聽起來淒厲又真實。偶爾車輛碰撞,還會發出尖銳的擦碰鳴笛聲,遠遠傳到耳邊,總覺得怪怪的;
最後……
她忽然發現,哥哥纔回來了兩天,屋子忽然間就毫無預兆地停電了。
好在是白天,不耽擱什麼,可緊接着,水管裏的水,據說是來自雪山深處的冰泉水,不知爲什麼,水裏帶了股奇怪的味道。
讓人不敢用來洗臉做飯。
林安宴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廚房裏幾升一桶的純淨水,已經用完了。
一切的一切堆積到一起,就變得越發奇怪。
直到——她忍無可忍地拉開窗簾,想看看是誰那麼缺德,拉響了鄰居的火警鳴笛時,才突然看到光禿禿的樹枝子之間,有些重重疊疊的影子在晃動。
當過女鬼之後,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說不定,那是同類。
可等她心頭涌起不妙的預感,甚至拿瞭望遠鏡看時,才發現,那不是幾個人影在晃動,而是幾十個人像孩童的疊羅漢一樣,雜七雜八地堆在一起,彷彿沒有了知覺,也不覺得疼痛一樣。
要不是那些人還在晃動,她幾乎要以爲,這些都是屍體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疊羅漢的最下面,晃動最厲害的那個人影,彷彿是微微一滯,然後扭頭看了過來——
血肉模糊的臉,一隻眼球都掉了半顆,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可那人的眼神,似乎還是帶着乞求和掙扎的。
那個人的眼珠發着明亮而希冀的光,慢慢地伸出一條同樣血肉模糊的手臂,往這個方向伸過來——
從疊羅漢後面繞出的一個身影,被橫七豎八的肢體絆倒,索性直接撲上去,張嘴就咬到了手臂上!
明亮的光芒驟消,眼神也變得灰暗一片。那個人的整個身體猛然抖了一下,頭顱重重歪到一邊,露出了半截脖頸——
另一個頭顱靠近,狠狠撕下脖子上的一大塊肉!
幾乎要吐出來,林安宴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望遠鏡一個沒拿好,“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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