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民國暴躁軍閥vs知書達禮留洋千金12
權酒當着一衆傭人的面,柔聲開口,十足十的逢場作戲。
司瑾年聽着她溫和的語氣,眸光閃了閃。
這張嘴倒是挺會討人歡心,就是不知道這話到底含了幾分真心。
權酒拖着行李箱,健步如飛直接去了客房,動作快到司瑾年一度覺得,她討好自己是假,想要騙喫騙住倒是真。
……
“柳小姐,到點了,該下樓用餐了。”
女傭敲門提醒。
權酒在房間裏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從被窩裏鑽出來,頭髮絲有些亂:
“司瑾年呢?”
不愧是統領府,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就連客房這張大牀,都比柳家的舒服了好幾倍,她睡的根本不想起來。
女傭聽到她直呼司瑾年的大名,緊張的低下了頭:
“三爺還在書房商討要事。”
不愧是未來的司夫人,敢直呼三爺名字的人,這錦城裏絕對找不出十個。
權酒洗了臉,準備下樓,既然司瑾年沒空,那她就自己先喫。
路過書房時,她瞥了一眼,發現書房的門縫沒有關緊,而裏面此時正傳來激烈的罵聲。
哦,準確的說,是司瑾年單方面的罵聲,其他人根本不敢反駁,只能乖乖捱罵。
“這麼重要的情報留到今天才說,薛長春,你是嫌錦城這二十萬人口太多,非得死一批是吧?”
“他媽的,一羣廢物,三七分?老子說二八就是二分,多一個子都不行!”
“……”
“這種事情還要來找我請示?他媽的,給老子滾!”
權酒聽到一連串砸東西的聲音,忍不住伸出手掏了掏耳朵,撫摸被震麻的耳膜。
不愧是低音炮,罵人都這麼好聽,就是音量大了點,不然也不失爲一種享受。
她上前一步,打算推門,看見她的舉動,女傭驚慌失措地開口提醒。
“柳小姐,不可以進去。”
權酒能聽話纔有鬼了,她推門而入,就看見一羣人高馬大的糙漢兒們站成一排,一個個低着頭,被司瑾年罵得像個小媳婦兒。
她壓住嘴角的笑意,假裝神色平靜:
“三爺,到點了,下樓喫飯吧。”
女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擔憂的看向權酒。
三爺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此刻他正在怒頭上,就算是未婚妻,恐怕都得被他遷怒,一頓痛罵。
司瑾年的臉色確實很難看。
因爲一個延誤的情報,有五十二名兄弟去了上繁城就再也沒能回來,其中帶頭的人分隊小組長,還是跟了他八年的心腹。
而這一切的源頭,僅僅是因爲一個小小失誤造成的瞞報。
他面色鐵青,正怒火中燒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語氣依舊兇狠,帶着怒火,他不留情面:
“你出去。”
女傭給了權酒一個同情的眼神。
她就知道,三爺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三爺。
權酒被人兇了,也不生氣,依舊一副識大體的模樣。
“不喫飽哪有力氣罵人。”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下屬們:“……”
感情他們是工具人?
司瑾年怒火降了下來,明白自己今晚是在遷怒她,他語氣依舊生硬,卻沒了剛纔的冷意:
“我沒胃口,你先下樓喫吧。”
培養了八年的心腹突然犧牲,他今晚情緒是有些失控了,這女人嬌滴滴,說話都細聲細氣,跟個奶貓兒一樣,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冷聲說話,有沒有嚇到她。
“可三爺不在,我喫不下。”
權酒溫聲細語,纖細的手臂擡起,從身後搭在司瑾年的肩上,凹凸有致的身段不經意貼上男人的後背,又立馬分離,妥妥一副溫柔人妻的體貼模樣。
司瑾年的火氣又肉眼可見的降低。
他詫異看了一眼權酒,沒想到這個眼裏一向沒他的女人,被他遷怒以後,居然沒有直接發飆走人。
他詫異的同時,心裏又暗自發毛。
一旁的屬下見司瑾年怒火褪去,一臉佩服的看向權酒,識趣的主動開口。
“三爺,既然柳小姐在場,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先回去了。”
司瑾年淡淡“嗯”了一聲。
等所有人離開,房間裏只剩下權酒和司瑾年時,女人臉上善解人意的表情立馬褪去,一看就是在生氣。
司瑾年:“………”
他就知道。
這女人這麼嬌氣,根本罵不得。
他這輩子從未對人道過歉,此刻儘管知道是自己錯了,可道歉的話依舊梗在喉嚨裏,就是吐不出來。
他只能裝腔作勢站起身:
“咳…我餓了,下樓喫飯吧。”
權酒冷着一張臉,踩着高跟鞋扭着出門,一直走到餐廳,都沒和司瑾年說過一句話。
偌大的長餐桌,司瑾年坐上最上方的主位,而權酒掃了他一眼,默默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右側方位置,甚至不願坐到他對面,同他對視。
司瑾年:“……”
傭人開始上菜,儘管只有兩個人,可菜餚還是擺了一桌。
權酒自顧自喫飯,動作優雅,自始至終,彷彿餐桌上都沒司瑾年這個人。
司瑾年悶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胸口也堵住一口悶氣,沒有主動先開口。
瑪德,女人真是煩都煩死了。
他仰頭將杯子裏的白酒一口喝盡。
他一生下來,字典裏就沒有“對不起”這幾個字,讓他開口認錯,這比直接拿刀子往他身上捅幾刀還難受。
權酒一臉疏離淡漠,司瑾年一臉黑沉,兩人沒有一句交流的話,冷戰的氣氛,就連一旁當背景板的薛城都能明顯察覺到。
司瑾年喫到一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啪嗒一聲放下筷子,動靜還挺大。
“這道菜怎麼這麼鹹,撤了!”
傭人一臉忐忑將菜撤了下去。
司瑾年趁機偷偷打量了權酒一眼,發現她神色不變,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時,他胸口堵的更慌了。
他抿了抿脣,冷厲的命令口吻。
“過來。”
權酒:“不敢,我這人晦氣,怕掃了三爺的興。”
司瑾年:“……”
“非逼我親自動手?”他一臉黑沉。
權酒見他不達目的不罷休,乾脆坐過去,一副牽線木偶的麻木模樣。
司瑾年:“……”
這女人真她媽會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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