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偏執總裁的悔婚新娘(22)
那天傅禮得知肖月晴和傅啓的計劃時,心裏的怒火快燒得他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把他們給料理了。
如果他沒有途徑渠道探聽他們的消息,那他可能會疏忽了導致唐挽被抓走,只是這麼一想想,他都無法接受。
他也根本沒辦法想象再度失去唐挽的日子。
傅禮擡起眼瞼,看着樓上某處,脣邊的弧度滿是冷笑和嘲諷。
只是爲了一封微不足道的遺囑,他們就想把他的挽挽搭進去,愚蠢又膽大妄爲,簡直是找死,送他們去見留遺囑的人算了。“他們想綁我?”唐挽挑眉,撇了撇嘴,“那我明天推掉和簡大師的約妝,或者請他到我家來,我不出門不就行了,他們還動得了我?”
傅禮回了神,眼裏的陰戾散去。
“這樣也可以,你明天就待在家裏,哪也別去,我會請簡大師到唐家去。”
傅禮安了一半的心,說實話他還是想她待在他身邊。
“嗯,你放心吧。”唐挽踮腳親了他一下,笑盈盈的,“但是戲我還是要看的,你要請我看。”
傅禮忍俊不禁,溫和下來的輪廓十足的清俊:“知道了,我會去接你。”
他看着唐挽走進花房裏,視線隔着乾淨透明的玻璃跟隨着她,有種心滿意足的愉悅。
花是很美的,但也比不過她。
她是走進他精心佈置的囚籠裏的公主。傅禮摩挲着手指,把心頭升騰而出的危險念頭壓了下去。
他得忍得再好一點纔行。
傅禮親自下廚和唐挽吃了晚飯,送她回唐家時,意外地被唐父唐母留下來談話。
唐挽沒有上樓,坐在傅禮身邊聽着。
唐母神色很溫和,看着傅禮:“婚禮也沒幾天了,你們可以找個時間,就在婚禮前把證領了。”
這兩個月來唐父唐母一直沒鬆口讓他們去領證,無非就是想多點時間觀察傅禮,畢竟他們一直不放心傅禮深沉的心思和圈裏公認的過於陰狠的手段。
他這種特質,從三年前開始就變得越發重了,他們不得不謹慎。
傅禮聽了,神情鄭重:“多謝伯父伯母。”
唐母接着道:“還有就是,就算你和你父親的關係有多差,必要的場合你還是要邀請他過來的,我們也不怕實話和你講,你在圈子裏的名聲是怎樣的你心裏清楚,要是五天後的婚禮上旁人看不見你父親出席,免不了會受一些長輩的指指點點。”
當然,她是不怎麼在意傅禮的名聲,但要是自家女兒成了傅禮的妻子,某種程度上會受他連累的,所以他們還是希望傅禮在關鍵場合能顧全大局,保留顏面。
傅禮一時沒想到唐母會這麼說,他偏頭,眸光掠過唐挽,沉默了一下。
明天他就要收拾傅啓了,哪會留他到婚禮那天。
想是這麼想,但他不可能說出口,於是道:“我明白伯父伯母的意思,請柬我會給他。”
至於傅啓來不來得了,全在他自己,怪不得他。傅禮面上一片沉靜,不見陰霾,正在滿意點頭的唐父唐母壓根沒察覺他的心思。
翌日,唐挽心無旁騖地和簡大師約完妝,剛一卸妝,傅禮就來接她了。
進入御園別墅區,遠遠的就聽見警笛聲,唐挽目光從099給她提供的面板上移開,望向傅禮。
傅禮揉了揉她的手指,沒說話。
他們一下車,聽見肖月晴尖利的叫囂聲:“讓傅禮來,叫他過來!”
唐挽已經在099的面板上看過肖月晴如今的模樣,但是現下直觀看見,仍然有種毛骨悚然的心驚。
肖月晴這些天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瘦得快脫相,此刻面容猙獰,眼白都是血絲,彷彿是殫精竭慮多時卻遭遇失敗後的癲狂之狀。
她正被兩名女警押着往警車上走,拼命抖動掙扎,猛然望見唐挽和傅禮,聲音更尖了:“傅禮來了,你們去抓他啊,抓我做什麼?”
警察緊緊扣着她:“我們接到傅先生報案,你潛入傅先生家中行竊,人證物證皆在,抓的當然是你。”
“不是!”肖月晴近乎崩潰,“是傅禮,你們去抓他。”
傅禮走上前,對警察點點頭:“她從我家偷的東西,能不能先給她看一遍?”
警察將物證拿出來,是一沓厚厚的文件。
警察原以爲是傅氏集團的機密文件,這年頭偷盜公司機密文件也是有罪的。
然而傅禮不緊不慢地翻開第一頁,上頭明晃晃印着傅墉自書遺囑。
肖月晴的眼珠子緊緊黏在上面,一面還在喊:“警察你們快看,傅禮違反了遺囑內容!”
傅禮把第一頁抵到她面前,嗓音帶着幽冷的嘲弄:“你看清楚我有沒有違反。”
肖月晴一字一字地讀出來,眼裏流露明顯的怔愣,光是讀了第一條,她就像瘋了一樣撲上前,抓過了藍皮文件。
“名下傅氏集團股份……百分之五十一……接受股份轉讓人:傅禮……”
後面的她都沒再看了,光是這是這一條就足夠擊潰她。
傅禮,真的是傅禮,而不是傅啓。
可是怎麼可能,爺爺明明說過,股份都會留給她爸爸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肖月晴滿眼赤紅,大力把手裏的紙張撕碎,狠狠瞪向傅禮,“這不是遺囑原件,你改了爺爺的遺囑,你犯法造假了,像以前一樣拿造假的文件騙人!”
傅禮冷眼睨着她,像是在看無關緊要的人,也像是在看髒東西:“這是原件的複印件,隨你撕。”
警察再次將肖月晴押住,她不停地喊叫:“我要告你,傅禮,警察,我要告他!”
傅禮一派冷靜,對警察道:“我沒有違反過一條法律生效的遺囑規定,我稍後會帶原件過去證明。”
警察點頭,而後將肖月晴押進警車裏,很快帶走了。
唐挽過去牽住傅禮的手,柔聲細語:“我想和你一起去。”
傅禮渾身的陰冷頓散,垂眸注視她瑩潤的眸子,脣邊勾起柔和的笑:“那就一起去。”
他當然是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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