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重生首輔的愛妻(18)
唐挽已經在店裏忙活了好幾天,在她店裏謀生的幾個繡娘在閒暇時常常嘆氣,對唐挽道:“掌櫃的,你一走,咱們幾個都沒什麼活計可做了。”
唐挽手上疊衣服的動作一頓,對她們關切地笑了笑:“別這樣說,你們的手藝這麼好,就算是去縣上最大的成衣鋪子,人家掌櫃也是收的。”
她們也就收起哀愁的樣子,轉而恭喜她:“掌櫃的可以去京城了,以後就是官夫人了,前程無憂,以後就是享福的命了。”
唐挽只能淡淡地笑笑,就在這時,不知哪個地方投來兩道陰冷的視線,令她直覺上倏地後背一冷。她輕輕放下手裏的活,不動聲色地擡眼掃了一眼周圍。
下一刻,悄然對上一雙含着冰涼笑意的眼睛。
那男子穿着青灰色的布衣,形容憔悴,就坐在她店鋪對面的餛飩小店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唐挽認出了他是誰,心裏思量了一下。
席奉竹,他盯着她做甚?
席奉竹在唐挽看見他之後,就起身緩緩走來,拖着他瘸了一條的腿,一步一步走進她的店裏。
唐挽面不改色,對他點點頭:“這位公子是來看衣裳的嗎?”
席奉竹還是隻盯着她,勾了勾脣:“是,不知有沒有男子的衣裳可以賣?”
“你的右手邊就是。”唐挽指了指。席奉竹隨意挑了兩下,嘆口氣,又看向她,嗓音慢悠悠的:“我前幾日斷了腿,衣裳得買短一些的,不然你看,都拖到地上了。”
唐挽上前幫忙挑了兩件,他忽然俯身靠近她,聲音像地獄裏的惡鬼一樣冷:“你知道我的腿是怎麼斷的嗎?”
她早就知道了,謝珩做的那些事,她都能通過系統得知。
席奉竹的腿是謝珩設計被打斷的,可這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席奉竹是條劇毒的毒蛇。
唐挽和他對視,眼裏無辜而清澈:“這位公子,關於你的腿,應該是你的傷痛,還請你不要自揭傷疤爲好。”
席奉竹的臉扭曲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毀掉這雙澄澈的眼睛。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他冷聲道。
“我並不認識你。”席奉竹呵了一聲,心道她和她那丈夫都是一類貨色。
他正要說出一些陰毒的話,忽然就聽見一聲幽冷的聲音:“席奉竹。”
他霍的一下轉頭看去,謝珩長身玉立,就站在門口。
身側的唐挽繞開了他,快步跑到謝珩身邊,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他:“你回來了呀,這麼快,我原以爲要明天,怎麼樣,此行可順利?”
謝珩低頭看向唐挽時,眼眸溫和得很,垂下的每一根眼睫都流露着溫柔。
他耐心地回着她的話,和她報平安,再轉了身讓她好好看看他。
而她眉眼彎彎,滿是歡喜,身子往前靠,隔着點距離和他依偎,小聲和他說話。
席奉竹還是那副笑臉,嘴裏卻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發出兩聲咯咯的磨牙聲,眼神更加陰惻惻了。
謝珩把唐挽掩到身後,走上前,黑眸漫不經心地掃視席奉竹,輕笑道:“我聽說你斷了腿,連鄉試都沒能參加,怎麼不好好休養,跑來這裏了?”
席奉竹壓低聲音,狠聲道:“我當然是來找害我的人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抄襲被曝的那件事很是詭異,他後來緩過神來,就知道是謝珩在陷害他了。
謝珩這個陰險狡詐的東西,既想替代他做知府的幕僚,得到知府的庇護,又害怕他會在鄉試中和他爭奪解元的位置,所以對他下此狠手。
席奉竹已經滿眼怨毒,道着:“真真不愧是你,倒是我小瞧了你,讓你得手了。”
謝珩低聲一笑,眼瞳裏浮現明晃晃的蔑視,語氣卻是平靜的:“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你斷了腿,是你活該。這裏不歡迎你,滾吧。”席奉竹面色一厲,正想擡手抓住謝珩的衣襟,反而被謝珩一把推開。
他被推得匆忙倒退,摔出了店鋪外。
路上的人看過來,謝珩假惺惺地笑着來扶他起來:“快起來,怎麼那麼不小心,我說你,腿斷了就該好好待在家靜養,這樣跑出來,豈不是自找苦喫嗎?萬一被山林裏的賊匪劫掠,當心命也沒了。”
席奉竹臉色刷地白了,眼睛大睜,難以置信地看着謝珩。
謝珩是在威脅他,要是他再不走,就要他的命。
他咔咔咔地磨了兩下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
謝珩沒再管他,走回店裏把唐挽帶到鋪子後面的休憩間,一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脣。他去京城就睡不着了,滿心都是她,瘋狂地思念着她。
謝珩將人按進軟榻裏癡纏,非常磨人,將她撫摸個遍。
她衣衫凌亂,再過一會兒髮髻也亂了,滿臉潮紅地推了推他:“相公,這是在外面。”
她原本想和他說正事的,原以爲他只是親一會兒的。
謝珩低低地嘆口氣,無可奈何地親了親她的小臉,放開了她,尋思着他的挽挽能接受白天了,但是還是不能接受在外面,不知道何時可以。
他幫她攏好衣裳,給她倒杯熱茶。
唐挽小口小口地喝着,問起他:“此番入京可一切順利?”
“當然。”他笑着拿出懷裏的地契,遞給她。
不僅有屋子的地契,還有店鋪的。唐挽看了店鋪的位置,彎脣笑了笑,把地契捂在懷裏,擡眼柔柔地望着他。
謝珩受不了她這樣的眸光,心頭滾燙,呼吸都變重了。
唐挽歪了歪頭,柔聲道:“我們是明日出發嗎?店裏的東西也清得差不多了,賣不出去的就不賣了。”
“明天當然可以。”
“那好。”唐挽湊近他,甜軟的脣印在他的薄脣上,眼眸勾人,“我們回去和大哥大嫂說完事,就關上家門好嗎?”
謝珩眼底的闇火壓都壓不住,先把人按進來欺負了一會兒,才道:“好。”
片刻後,他附在她耳邊輕柔地吻着:“挽挽,我這幾天一直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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