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病弱美人的修羅場(4)
她聲音很小,沒讓他察覺,他自然是沒聽見的。
他單手抱着她纖細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拍了拍,薄脣還時不時地壓一壓她軟香的發頂。
末了他輕聲道:“寶貝,我力氣很大,要是我弄疼你了,你就打我,一定要和我說。”
唐挽點點頭,蹭了蹭他結實的胸膛,沒說話。
陸野鬆開她的腰,指向山上一條小路:“寶貝你看那,要不要爬上去玩?”
她看過去,只見樹林間隱藏着一條窄窄的石階,往上延伸,再往上,那肯定是山頂最高的地方了。以前她和陸野來過好幾次,都沒上去過呢。
她對他伸出手:“那你揹着我。”
陸野二話不說俯身彎腰,她趴到他背上,兩條胳膊牢牢地環住他的脖子。
陸野輕輕鬆鬆地揹着她走上那石階,避開邊緣雜亂的野草,褲腿和衣角卻很快扎滿了鬼針草。
唐挽捏起一根,在指尖折斷,陸野笑道:“小心扎手。”
唐挽丟開手裏的東西,安心地晃了晃小腿,臉頰貼上他的側臉,細聲細氣地道:“你走得好慢呀。”
陸野愛極了她對他的親暱,嘴角勾着笑,“哪有很慢,明明就很快。”
實際上他走得很慢,一來想多揹着她一會兒,二來是石階上有青苔,他走得仔細點,免得摔着她。石階並不高,他們到了山上最高點。
這裏的氣溫稍低,但太陽剛落山不久,沒到冷的程度,更何況最高處美麗的風景值得忽視其他的。
陸野放下她,拍掉身上沾上的尖刺一樣的草,找了空地坐下,然後拍拍自己的腿,看着她,眼裏寫着邀請她坐。
唐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兩秒,湊了過去,坐到他腿上,把臉埋在他肩窩裏。
即便是太陽落山了,天也沒那麼快黑,他們看了一會兒風景。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親她,她在看風景,他溫熱的薄脣就時不時地在她小臉上游移。
許久後,唐挽的目光從天邊收回,垂下眸子,纖細的小手指勾住他的一根手指,輕聲道:“陸野,以後有別人在的時候,你不要親我,特別是公衆場合,你這樣讓我很不自在。”
陸野剛吻到她的脣邊,聞言微微一頓,收緊她的手指,柔聲道:“好,還有別的嗎?”
唐挽擡眼看他,脣邊多了一抹笑意,“暫時沒有,以後想到再說。”
陸野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挽挽,我給你扎頭髮怎麼樣,亂了好多呀。”
“都是你揉亂的。”她瞪他一眼,沒什麼殺傷力。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動作輕柔地取下她的髮圈,慢慢給她理順。
他的黑眸神情越來越深,語氣卻越來越繾綣:“寶貝,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很想和你說,但是又怕你生氣。”
“你說。”
陸野深吸一口氣,捧起她的小臉,認真地看着她:“寶貝,你和楚湛不應該一直住在一起的,你們分開住好不好?”
唐挽動了動眸子,微微抿脣,望着他片刻,低聲道:“我會和哥哥商量的。”
陸野揚起笑臉,親了親她的臉頰:“寶貝好乖。”
唐挽戳戳他的胸膛:“你不要總是這麼叫我。”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也不能這麼叫嗎?”陸野摩挲着她溼潤的眼尾,墨色濃郁到可怕。
唐挽推了他一把,“隨便你吧,我生氣了。”
他把她抱回來,悶笑出聲:“知道了挽挽,我會盡量剋制。”
“這還差不多。”
玩夠了,看風景也看夠了,她早就不難過了,現在和陸野去喫飯。
陸野強烈推薦體院外面的巷子裏一家開了快二十年的老店,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店總是爆滿的。
機車停在巷子外面,陸野牽着唐挽走進去,一路上不少目光投來,多看一眼這對高大的男生和纖細精緻的女生。
陸野是很不樂意別人盯着他的挽挽看的,黑眸似笑非笑地掃那些男生一眼。
大多數體院的男生都知道他這號人,沒人敢招惹,全都悻悻地躲開。
唐挽皺了皺眉,問他:“你不會是校霸吧?”
陸野連忙道:“怎麼可能,我是個好學生。”
唐挽點點頭:“嗯,一個開機車進學校的好學生。”陸野攬住她的肩,帶她避開前方密集的人羣,走進了飯店。
唐挽仰着頭看掛在牆上的菜單時,陸野就在看她,眼裏盛滿了笑意。
今天她很開心,他其實也是。
他們找了個邊上的位置坐下,剛上完菜,唐挽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她點開一看,是楚湛的電話,並且微信還有他剛發來的飯菜的圖片,看着十分色香味俱全。
楚湛是一個廚藝高手,好不誇張地說,他要是去做廚師,隨隨便便都能找到工作。
唐挽看着來電,咬了咬脣,遲疑地看向陸野,“我忘了我答應了哥哥回家喫飯的。”
陸野給她夾了一塊肉,哄道:“挽挽,你在外面喫得開心的話,他不會生氣的。”
唐挽點點頭,接通了電話。楚湛溫潤如玉的聲線通過揚聲器傳出來,略微失真,“挽挽,回家了嗎?”
唐挽戳了戳碗裏的肉:“哥哥,對不起,我要晚點回去了,你不用等我喫飯,只用留一點飯給我就好了,我在外面不喫飽,回家喫飽。”
陸野在餐桌對面看着她,視線落在她一張一合的脣瓣上。
唐挽聽見楚湛輕嘆了口氣:“好吧,在外面不要喫太油膩的。”
“嗯。”
唐挽剛放下手機,擡眼就對上陸野盛滿笑意的眸子。
陸野殷勤地給她夾菜:“快喫吧挽挽。”
這家的飯菜確實不錯,但她不喫太飽,她回家還要喫楚湛做的。
楚湛這邊,電話掛斷後,他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上一個讓她不回家喫飯的人,是江渡,陸野是第二個。
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攛掇她,讓她疏遠他、忽視他。
他久久不動,陰沉沉地盯着這一桌的飯菜,手裏的瓷勺壓在碗的邊緣,用力地收緊,發出咯嚓咯嚓刺撓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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