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团宠文裡的小透明28
她突然站起身,冲着宴会厅中心的舞台走去,舞台的角落放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她笑容得体对着福她找到自己的幸福。昭昭,我能邀請你和我一起四手联弹嗎?就像我們以前在家一样。”說罢,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和平时一样娇俏可爱。
她是料定许昭不会在今天這么重要的场合,直接說出不会钢琴的。
直到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许昭才缓缓开口:“许娇,你是年纪轻轻,记性就不好了么?”
“小时候,我們一起学钢琴,不是你对妈妈說,我不喜歡学琴,不用学了么?所以,我只上了一個月的钢琴课。同样的,我也只上了一周的马术课,半個月的高尔夫课程。”
這事确实发生過,许昭并不是从小就爱拼命学习的,她也曾对很多新奇的东西感兴趣,可只要她一旦学得比许娇快,学得更好,许娇总会去许母面前撒娇,說妹妹不喜歡這些,只爱看书,只想学习。
“不是的,我以为這些你都不喜歡,我才跟妈妈說的。”许娇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嗯,你以为,只要我比你学得好、学得快的,我都不喜歡。”
虽然是双胞胎,但原身和许娇,简直两個极端,一個善良得過头,一個自私到极点。
要不是国家规定九年制义务教育,要不是她中考成绩全市第一,能带许娇起飞进英华,怕是她连上高中的机会都沒有。
“如你所愿,我不会弹钢琴,那又怎么样?我会觉得丢脸,在别人面前下不了台么?”
“我不会。”
她身上那种肯定、淡然、从容仿佛是与神俱来的,只有自身足够强大,自信,才能驾驭的住。
“不過是术业有专攻罢了。你会的,我想学,总能学会。但我会的,怕是你穷其一生,也不能入门半步。”
许娇从她的眼神裡看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她就像是個小丑一样在她面前蹦跶,而她根本不在意。
“你凭什么這么說我,你知道我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多少辛苦么?我每天都要练习钢琴到很晚,我的手指曾经练习到磨破出血,我为了练习马术,两條腿走路都是抖的……”
“這是你的選擇,你如果不喜歡,完全可以不学。既然選擇了,为什么又要抱怨。毕竟——”许昭淡淡一笑,带着些自嘲,“你又不是我,沒得選擇,许家给了你足够的自由空间。”
明明她表现得很强大很好,从来不在他面前抱怨在许家的生活、许家人对她的态度,但顾云璟心口就是有点疼,疼得他只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拥她入怀,他心裡所想,动作也這么做了。
许昭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已经被人拉进了怀裡,她抬起头,冲着神色莫名的顾云璟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云璟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道:“你有我,有爸妈、爷爷奶奶,顾家就是你的家。”
顾云璟给的温暖总是猝不及防,但不可否认,很能打动人心。
“昭昭說得对!我也不会你口中那些高雅的项目,但并不影响我为国效力,我不觉得不会這些有什么不好說的。”這话如果出自普通人之口,难免会被人酸,但谁也不会小看顾家的当家主母林凌,她从一個寒门学子,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为国家航天航空研究院军衔最高的女专家。
“今天是我家昭昭和云璟的订婚宴,不是许小姐表演的舞台,既然你是为了来让昭昭出丑的,麻烦你现在就出去,這裡不欢迎你。”林凌已经很久沒有這么生气了,但并不影响她常居高位的压迫力。
直到被人請出去,许娇才后知后觉,如果她今天被人赶出宴会,她已经想象的到明天圈子裡那些人的嘴脸!她想要再跑进宴会大厅,可身边的服务生根本不给她這個机会。
“许昭,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真的要做得這么過分么?娇娇是你的亲姐姐!”许父阴沉着声音道。
“许昭你就是個白眼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亏的娇娇還一直在我們面前,替你說情,要不然你以为就你告亲生父母坐牢,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发生了,家裡還能接纳你么?”许从宣和许娇的关系最好,也最为她鸣不平。
“昭昭,你還在怪我們偏心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也是心疼你的。但是,你這孩子太倔强,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娇娇,待人宽容些,不要那么刻薄。”许母捂着胸口,一派慈母模样。
林凌快被气笑了,人是她吩咐赶出去的,可许家人只会朝着软柿子捏,当着她们顾家人的面,就敢這么威胁、欺负昭昭。
在顾家人的耐心告罄之前,许昭的耐心已经告罄,面对這样偏心的父母兄弟,她已经不想问什么答案了,只想速战速决。
“从道德层面上說,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等他们年纪大了,我会付赡养费。但从法律角度来說,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任何人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法律保障公民人身安全。许从宣,你就算不是学法律的,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应该有基本的法律常识吧?如果因为父母对孩子有养育之恩,就可以打杀子女,不负刑事责任,那還要什么法律?回到封建社会吧。我当时被虐待、非法拘禁是事实,检察院提起公诉,是有法可依、有理可据,你们如果不服,觉得冤枉了你们,完全可以上诉。”
“你现在說什么都可以了……反正已经過了上诉期了。”许从宣嘴硬道。
“還可以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再审。”许昭好心给他科普。
许从宣一时语塞。
许父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虽然他当时被判的是缓刑,沒有坐牢,但之前被逮捕,采取强制措施时,拘留了几天,在裡面的日子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還再审……万一又有什么变故……就看现在许昭這丫头的架势,明显对他们沒什么好感。要是吹吹枕旁风,顾家插手……
“咳……這事已经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许父尴尬地咳了一声,总归是有些心虚的,谁知道那丫头就這么不经打,被茶杯砸了一下而已,流了那么多血,還弄出個轻微脑震荡。
许家众人暂时歇了心思,選擇性地遗忘被赶出去的许娇,厚脸皮地選擇继续留在宴会上,這個宴会上的宾客们的身份实在太诱人。许昭一直留意着许从韬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独自一人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她便跟了上去。
刚才许家人刁难她的时候,许从韬一反常态,一句话也沒說,和四年前许家大厅裡那個,一锤定音吩咐把她送上楼关起来的许家当家人判若两人。
“大哥——”
许从韬刚刚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老总聊完天,放在以前,他可能根本不用巴结他,但眼下许家已经沒有什么资格了。冷不丁听到身后一声唤,他转過身,双眼微微眯起,很快恢复了常态,嘴角上扬,一副好大哥的模样。
“昭昭,有什么事嗎?”
“我是想问你件事。”许昭斟酌了下,决定单刀直入,“你会在什么情况下,送我去死。”
许从韬眼神微缩,震惊错愕,一言难表。
许昭一直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想从其中看出些端倪。
许久,许从韬才低沉了声音道:“昭昭,虽然我算不上喜歡你,但我們毕竟是一家人。”
言外之意,他怎么可能会送她去死。
许昭想了下,又问:“那我們换一种說法:在你心裡,什么最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了它,牺牲我。”
许昭又提醒道:“你会为了救许娇,而推我去死么?”
许从韬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家裡人都更喜爱娇娇,但還不至于会为了一個妹妹,弄死另一個妹妹。
“昭昭,你也是我的妹妹!”许从韬严肃道。
许昭对這种话一点不感动,她被校园霸、凌的时候,许家人可是视而不见,劝她忍气吞声。那时候,這位好哥哥在哪了?
“那你觉得,什么东西会让你放弃我。”
许从韬见她不依不饶,非要一個答案,也知道可能這個答案对她很重要。
他仔细想了想,认真道:“许氏集团、许家吧。如果有人拿许家上下和许氏集团威胁我,我应该会放弃你。”
许昭顿悟,眼前也豁然开朗。
前世绑架案后,她被许从韬推出去挡刀身死,许娇被厉衍救了下来。不多久,厉衍联合缪家、梁家,狙击厉邵恒,双方打得难舍难分,還未出结果时,厉邵恒因为一场意外,死于帮派的街头枪击案中,厉衍顺利成为厉家当家人。之后,厉衍宣布注资许氏,许氏不但沒有沒落,反而发展比以前更胜。
后来過了两年,梁家因为梁以晴的恋爱脑,渐渐不显,被厉家掌控。
紧接着缪家的继承人缪杰前世也是死于一场意外车祸。
范之昂最后也沒有好下场,他是a市黑帮大佬,被查出参与了厉邵恒的谋杀案。厉邵恒的死亡,不是意外事件,而是蓄意谋杀。
最后,只留下男女主完美结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厉衍才是最后的赢家。但凡跟他作对的,沒有一個好下场。
那么,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比他优秀的原身呢?
许昭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厉衍,也小看了一個人的恶意。
厉衍是個极度自负、心胸狭隘的人,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厉邵恒差在哪裡,可偏偏进入高中后,她抢走了他所有的光环,也因此沒少被厉邵恒奚落。他面上不显,心裡怕是早就恨毒了她這個“罪魁祸首”。
這也就說得通了,难怪在她墓前,许大哥会意味深长地对厉衍說,许家已经有一個女孩为他而死了。她原先以为是說许昭受两人牵连,死在那场绑架案裡。现在看来,许家大哥在去交赎金时,就已经被厉衍威胁,回来的只能是许娇一人。
而许家大哥的那番话何尝不是在提醒厉衍履行承诺,好好对许娇,好好对许氏。
许从韬看许昭从刚才就不說话了,皱了皱眉道:“不单单是你,如果是为了许氏集团,哪怕是许娇,该牺牲的還是得牺牲。”
许昭倏然笑了:“既然许先生這么有魄力,希望许氏集团在你手裡能长长久久,可别一不小心就破产了。”
许昭感觉心底一轻,原本身上的执念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期待亲情?许家人生性凉薄,利益至上,不只是她,就连对许娇的疼爱也都是假的,不過是更具利用价值罢了。
這种亲情,不要也罢。
——立志做個对国家有用的人,她還有几十年的生命,会在有限的生命裡完成原身的心愿,让大家记住她的名字。
许从韬从她叫他许先生,转身离开时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离他而去,顾家是不可能因为联姻,就扶助许家的,只能寄希望于厉家厉衍,希望娇娇能稳住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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