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8
“隨你。”
“可是我留在一班，能和你同一個班級了哎。”
“你不是考藝術嗎？不用去學畫畫？”
“我天賦異稟啊，畫畫簡直很容易的，不用學。”
“嗯。”
“清讓你話好少啊，嘿嘿，我話好多啊，你不嫌我煩吧。如果嫌棄，我會少說點話的。”
“不嫌。”
“真好，今天顧媽媽說要準備大餐，好期待啊。”
一路上都是蘇寧在說着廢話，顧清讓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卻能準確的給每一句話迴應，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顧媽媽在門口遠看到兩人的互動時，也釋然的笑了起來，她家清讓終於不再像一個行將木的老頭，簡直是枯木逢春，久旱逢霖。
分班考的成績出來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九班的吊車尾蘇寧居然一舉考上一班的成績檔次，校長在數次檢查完監控錄像和試題冊後，把蘇寧喊去了辦公室，最後得出是顧清讓的輔導後，深呼着氣對着蘇寧說了一句，“顧清讓的確是個天才。”
在他們回去後，顧媽媽聽着蘇寧繪聲繪色的描述，笑倒在沙發上，“老師真的這樣說啊。”
“當然了，還說如果清讓當老師的話，一定會教導出一批很優秀的學生。我現在是顧清讓的朋友啦，我回來前，一班的人可都承認了呢。”
“那你現在和哥哥一個班嘍。”顧清和喫着蘋果，昂頭問道。
蘇寧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啦，我還是在九班的，一班太難了，老師教的我都不會的。”
“的確如此。”顧清和淡淡的嘲諷了一句。
“清和，好好喫你的蘋果。”顧媽媽瞪了一眼顧清和後，轉臉變成笑容道：“寧寧真的很厲害啊，以後多讓清讓教教你。”
“這次他只是僥倖，把題目全都背下來了而已。”顧清讓坐在一旁冷冷的迴應了一句。
“嘿嘿，這次真的是清讓把大部分題目猜中，我只要把數字都帶進去呢，連作文都猜中了耶。對了，清讓以後你要當老師嗎？”蘇寧跑到顧清讓旁邊好奇的問：“馬上要高考了，你去哪個學校啊？”
顧清和再次嘲笑了一句，“反正是你考不上的學校。”
“顧清和，回去寫作業。”顧媽媽奪過顧清和手裏的蘋果。
顧清讓的臉色也變了變，放下報紙走上二樓。
“清讓，怎麼又不開心了啊。”
“寧寧能知道他不開心？”顧媽媽湊上前看着蘇寧問道。
“當然了，我說完高考的時候，他不開心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孩子從小是這幅樣子，什麼開心不開心的都藏在心裏。”
蘇寧搖搖頭否認道：“顧媽媽你說的不對的，清讓開心的時候，眼神和周圍的感覺都溫柔起來，而且嘴角還會上揚的。不開心的時候，我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看看。他纔不是藏在心裏，他只是不說話。”
顧媽媽摸着蘇寧的胳膊，恍然一笑，“果然你很適合和清讓做朋友。”
“那當然了。”蘇寧再次驕傲了起來，如同小太陽般耀眼奪目，“上次清讓說我考進一班和我做朋友，現在我做到了。”
高三的時光過得極快，在顧清讓鐵血政策的輔導下，蘇寧的成績勉勉強強的跟上了學習的進度，雖然理解無力，但全憑死記硬背。
寒假的光陰帶着寒冷和喜悅的氣息朝着衆人奔來，蘇寧每天下課都會在一班門口等着顧清讓，一班同學早習慣了，時而還調侃幾句，顧清讓你小媳婦來了，你迷弟來了。
蘇寧時而爭辯幾分，他可不想顧清讓被人認爲是同性戀，一個直男若是被這樣認爲，說不定又會抑鬱症發作，然後走上自殺的道路。
這裏如果顧清讓知道蘇寧的腦洞，只能再度嘆氣。
顧清讓從班級走出來時，蘇寧便連忙湊上前道：“清讓你這麼穿肯定會冷的。”顧清讓只是一襲風衣，裏面簡單的套了個羊毛衫。他自己都要被厚厚的羽絨服包裹住，帽子圍巾手套樣樣俱全，只剩下清亮的眼睛，還覺得寒冷。
“圍巾給你，帽子也給你。”蘇寧解下自己的裝備，現在事事要以顧清讓爲先。
“我不冷。”
蘇寧直接褪下手套握住顧清讓的手，責備道：“裝什麼酷啊，冬天了哎還不穿衣服，顧媽媽給我書包裏放了備用的圍巾，你先戴我這個熱的。”蘇寧把手套圍巾全都塞給顧清讓，一圈一圈的圍了上去。
冬天的公交車少了許多人，兩人並坐在後排，路過刷刷的風景而過，銀白色的城市乾淨美麗，一路上漫天大雪又開始下了起來。蘇寧動動圍巾，弄出紅紅的鼻子吸着氣。“清讓，明天是寒假了耶，你有什麼計劃啊？聽顧媽媽說，你們每年寒假都會出去度假，感覺好有趣啊。”
“你不去嗎？”
蘇寧沒想到顧清讓會回答他的話，轉頭笑眯眯道：“我要幫爸爸忙飯館啊，你知道過年的時候很多人定菜的。而且還有好多好多寒假作業，如果我不好好學習，跟不上你的腳步了。”
“嗯。”
“清讓，你不開心啊？”
“沒有啊。”
“嘿嘿。”蘇寧湊近過來，雙手趴着顧清讓的肩膀擡頭笑問：“你是不是想我跟你一起去啊？”在沒得到顧清讓的回答，蘇寧開始伸手扯着顧清讓的雙頰：“哎，不要生氣啦。笑一點多帥啊，不知道迷倒多少小女孩呢。”
蘇寧鬧了顧清讓一路，等到下了車兩人看着漫天大雪微微發愣。“我忘記帶傘了。”蘇寧伸手接着雪花，一臉無辜的看着顧清讓。顧清讓微微點頭道：“那這樣走回去吧，反正路也不遠。”
兩個人隔着手套相握着手，腳步深深淺淺的踩在雪地上，紛紛而落的雪花打在頭髮上，臉上，肩膀上。顧清讓用手擦着蘇寧眯起的眼皮，睫毛上落下的雪融化化爲水珠鑽進圍巾中。
等到蘇寧看到家門口，立馬喊着“到家啦。”，然後小跑的跑向門口按着鈴聲，轉頭對着顧清讓揮手笑着，他也看到了顧清讓對他淺淺而笑。
顧媽媽聽到門鈴連忙打開打開門，把蘇寧拉了進去，忽視還在外面的親生兒子。大門被關上，顧清讓原本笑起的臉又冷了下來。顧媽媽把蘇寧拉進來後，捏了一下蘇寧紅紅的鼻子，疼道：“我剛煮了熱湯，你上去洗個澡，等會下來喝。”
“清讓，清讓還在門外呢。”蘇寧被拉進來後，無辜的指了指外面緊閉的大門。
“哦哦，對，忘了。”顧媽媽拍拍頭，揮手指着顧清和道：“快放你哥進來。”
顧清和抽抽嘴角，一臉懵逼的帶着旺財跑向大門口。
蘇寧回到浴室洗着澡，熱熱的水溫暖着冰涼的手腳，略微心情好的都開心哼起歌。直到自己的浴室門被顧清讓打開，水霧霧的蒸汽讓他看不清顧清讓的臉色。“清讓，你的浴室壞了嗎？等我洗完換你洗。”
門啪的又被關上，蘇寧疑惑的聳聳肩，繼續洗着澡。等他洗完後，穿着小熊睡衣噠噠的下樓，看到蘇父和顧家父母都坐在了下面。“爸爸，你今天不用開飯館嗎？”蘇寧看到蘇父後，立馬飛奔了下來。
蘇父笑道：“今天下大雪，很少人來飯館，我提前關了。還有讓你整理下東西，明天跟我回家。”
“哦，好的啦。”蘇寧被顧媽媽拉過來做，喝着剛煮好的熱湯。
“其實你們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幾天的時間。”顧爸爸擡擡眼鏡，詢問着蘇父。
蘇父看到蘇寧喝着湯又湊在顧清讓旁邊，勉強對着顧爸爸一笑道：“不了，這個寒假寧寧還是跟我回家比較好，我也想了，你們家清讓也要學習，能教我們寧寧半學期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後半期寧寧也是專門學畫畫的，所以我們還是搬出去的好，不能讓寧寧耽誤了清讓。”
顧爸爸和顧媽媽對視一眼，蘇父剛纔說的話最後一句的意思他們也懂，雖然半學期來寧寧對清讓只是朋友，但他們心裏還是會有點擔心，顧媽媽和顧爸爸想要顧清讓能活的開心點，但是作爲父母的小心思還是想讓他結婚生子。
蘇寧本來是有些不捨，但是看到蘇父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只好不好意思的答謝道：“是啊，這麼多天住在這裏，也是麻煩顧媽媽和顧爸爸了。”
客廳裏靜了下來，顧父顧母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挽留。
“我哥哥纔不會被你耽誤呢。”顧清和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撇頭躲開其他人的注視，裝作不經意的摸着旺財道：“你這麼笨，沒有我哥哥的輔導肯定考不上大學。”
蘇父笑的拍拍顧清和道：“我們家寧寧不能再添麻煩。”
“不麻煩。”
蘇寧轉頭驚訝的看着顧清讓，沒想到他也會挽留自己。
“蘇叔叔，我教寧寧，蘇寧學習還好，不會麻煩到我。蘇寧之前幫過我，我幫他補習考大學是我的承諾。”顧清讓剛剛一時嘴快喊成了寧寧，隨後又快速的改過口說完這番話。“更可況這個度假只有三天，大家一起去玩玩也沒事。”
顧媽媽聽完顧清讓說完後，靜默了一會後，她盯着顧清讓許久後轉而俏皮的笑道：“對啊，清讓說得對。我們可是都住在一起半年了，這個時候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也好啊。”
顧爸爸也接着話繼續說：“是啊，寧寧也怕冷，我們一起去溫泉度假怎麼樣？度完假回來再說。”
蘇父皺眉思索着，但看到蘇寧隱隱期待緊張的樣子，只好答應下來。“但是花費我們還是要出的。”蘇父一生謹言慎行，也不願再給顧家增添麻煩。
“好好好，阿益你這人是太死板了。”顧爸爸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蘇寧雖然最後得償所願能和顧清讓一起去度假，但卻看到蘇父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也明白蘇父是擔心自己和顧清讓兩人，所以沒平常表現的那麼開心，也沒注意到顧清讓看了自己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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