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好,我是你的守護神12
她的愛好不多,唯一的愛好就是畫畫,畫一個人的背影。
那天,她突然畫了少年的正面,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在臉上作畫,看着空白的面龐,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
吳正夏迷迷糊糊睡了好久,她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她好像夢見了她的前世,前世沒有守護神,她被綁着去了宋家,嫁給了宋大中。
婚後每一天她都試圖着逃跑,但是每一次都換來了宋家人一家的拳打腳踢和污言穢語,最後甚至將她給關了起來。
就這樣,被關起來的第一年,四肢被捆的她生下了一個小孩,宋大中的爹找了好多個算命的,最後給他取名爲‘宋沛年’。
因爲是個男孩,孩子一生下來就被爺爺奶奶給抱了過去養着。
宋家人因爲這個孩子,慢慢將自己給放了出來,也不再隨時對她拳打腳踢,也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或許是覺得有根了,自己的心也定了。
馮盼娣也來找她了,向她哭訴她的不容易,還有弟弟將一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家要五萬塊錢的彩禮,她讓她想想辦法。
馮盼娣會給自己送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有時不時告訴自己她也是愛自己這個女兒的。
她原以爲自己不會沉醉於這虛無縹緲的母愛,不會被三言兩語給收買,會勇敢地走出去。
但是最後,自己竟然真的開始像當年的大姐那般給馮盼娣偷偷送東西。
她好像認命了,就像以前村裏的大多數的姑娘一樣,麻木地活着。
自從有了孫子以後,宋大中的爹孃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慣着宋大中了,不會再給他錢讓他在外面喫喝嫖賭了。
可能是覺得讓宋大中養老指望不上,於是開始指望上孫子了。
他們兩口子從不會讓她接觸這個孩子,但是她也不在乎,這孩子長得也不像她,除了一雙眼睛,其他地方就像是和宋家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她每天就像個屍體一般,殺豬、賣豬肉、煮飯做家務、接受宋大中的毒打和公婆的辱罵,還有那孩子時不時的小惡毒。
可笑的是,宋大中也不愛那個孩子,反而會怨恨那孩子偷走了自己父母的愛,有時候私底下都會悄悄打上那孩子一頓。
每次她都會冷眼觀看着那個小胖子扯着嗓子大哭,他那橫行霸道的樣子時時刻刻都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而弟弟在她的心裏一直都是個小惡魔。
那孩子也確實是小惡魔,每次被宋大中揍了,都會向他爺奶誣告說是自己打的他,或許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家是最好欺負的,他爺奶也不會收拾宋大中。
每次自己被推搡打罵,他都會在一旁看戲,拍手叫好。
她原本以爲日子會永遠這樣過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覺得活夠了該走了。
可就在孩子六歲的時候,宋大中爹孃被車撞死了,司機一家賠了八萬塊錢,宋大中捲走了八萬塊錢還有家中所有的存款跑了。
要不說小孩聰明呢,小胖子知道自己沒有了靠山,就開始黏着自己,開始向自己賣好。
她其實很想很想走的,畢竟這小胖子這麼壞,也不拿自己當娘,可是那小胖子拽着自己喊娘,眨着和她一樣的眼睛時她還是心軟了。
她想,要是她走了,那麼和吳家旺和馮盼娣有什麼區別呢?她想她只是不想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絕不是對這小胖子還有慈愛之心。
她對小胖子說,只要你以後聽我的話,改掉你橫行霸道的臭毛病,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口飯喫。
像個矮冬瓜的小胖子立馬開始向自己保證,說以後一定都聽孃的。
她看着眉目越發像自己的孩子,胖墩墩的像只小豬,鬼使神差給他取了個叫‘墩墩’的小名。
以後啊,她就墩墩啊,墩墩啊的喊着。
宋大中跑了以後,馮盼娣還有吳家旺也幾次三番來找過自己,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想要將自己賣了再換一次彩禮錢還有宋大中爹孃留下的鋪子和房子。
或許是有了墩墩這個小胖子,自己這一次有了更大的反抗勇氣,每次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就提着殺豬刀砍人,甚至揚言再敢來自己就將他們一家子全砍了,這才作罷。
就這樣,她帶着墩墩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是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討生活卻並不如意,時不時就有地痞流氓收保護費或是想要白拿肉走的破事。
她變得越來越暴躁,一言不和就提殺豬刀,兇名遠播,但是來找麻煩的也越來越少了。
她的腰桿因爲每天要抗幾百斤的死豬變得越來越彎,臉上的皺紋因爲每天罵人也變得越來越深。
關於小胖子墩墩,她自以爲是教的很好的,母子之間還是有些許溫情的。
可是等墩墩十六歲的時候,她發現了他自十三歲就偷拿家裏的錢在外面幹壞事、打架鬥毆,甚至瞞着她偷偷休學了。
難道這就是基因嗎?
她不信邪,她關了賣肉的鋪子開始專門管教這青春期的孩子。
可是卻在一次爭吵中聽到了此生最不願意聽到的話,快要成年的少年衝着她怒吼,“怪不得你爹媽給你取名叫吳賤女,你是真的賤啊!你管我這麼多幹什麼你啊!”
少年怒吼之後,搶過錢就奪門而出,而她像是一個氣球突然泄了氣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錯了,爲什麼一個兒子會對自己的母親說出那樣的話。
或許,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還沒有等她緩過神來,宋大中回來了。
宋大中砸開了家裏的鎖,將家裏搜刮了個天翻地覆,她提着刀就要跟宋大中理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卻被宋大中失手給殺害了。
原來,這就是自己那潦草而荒蕪的上一世啊。
吳正夏的眼淚一直在流,她以爲自己要從噩夢中醒過來了,可是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又在四處飄散着。
一個研究室裏,一研究員拿着幾張紙交給他面前的少年,“你看看合同,要是沒問題的話,你就簽字了吧。哦,對了,或許實驗會成功,你可以留下一封信。”
那少年穿着肥大的短袖,渾身是破洞的牛仔褲,還有一頭黃毛,是十七歲的宋沛年,也是她的墩墩,她的守護神。
少年看都沒有看合同,就直接寫下了自己的大名:宋沛年。
接着又攤開一張白紙,思索片刻,提筆寫下:
“三丫女士,你好,我是你另一個時空的兒子墩墩。
你是個很優秀的母親,我在你的教育下,從小學開始就名列前茅,每次考試都會得第一,還考上了世界上最牛的大學。
你的孩子十分優秀,你一定爲我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吧......”
少年寫了幾行,就開始不停地流眼淚,最後將剛剛寫下的新給揉成一團,趴在桌子上就開始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又開始攤開一張新的紙,在上面寫到:
“你好,我的媽媽,你不必懷戀我,你的孩子並不優秀。
他成爲了你的負擔、你的累贅。他用了最惡毒的話罵了你,他是個壞種。
這一次,沒有我,我希望你可以自由快樂平安地度過一生。”
原以爲少年會將剛剛寫的信給留下,沒有想到少年還是將這一封被淚水打溼的信給撕毀了。
他長舒了好幾口氣纔拿着合同出門,沒有信,只有一份合同,他將其交給了研究員。
研究員認真地翻了翻,隨即擡頭說道,“很感激你參與這次時空裂變活動,再和你確認一遍,你選擇回到自己未出生時,請問你確認嗎?”
“確認。”
“這次實驗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性將會抹殺掉所有時空的你,請問你確認嗎?”
“確認。”
“最後一遍,請問確認重回嗎?”
“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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