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 未知 11
塞斯不會對書玦做什麼，因爲書玦代表的不止是祂自己，還有許許多多在塞斯下轄，與祂情況水平相差不大的守燈靈。
喫個小虧可以理解，但要是像坑宋淑雲一樣隨意坑害，那塞斯就是犯了衆怒。
大家一起共事多年，到了這樣危急的時刻塞斯沒能成爲大家的保護者，而是直接選擇推一個替死鬼出去，即便不是自己，但那人只要讓大家有了代入感，就會對塞斯的影響非常大。
書玦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即便明白自己說塞斯壞話會被對方知道，也無所畏懼。
但宋淑雲不一樣，宋淑雲是個小透明，來得晚能力差，沒有背景沒有依靠，成爲守燈靈又是意外，再加上之前還得罪過人……
這個任務擺明了不坑宋淑雲，也要有人去做，雖然換一個人塞斯給的任務不會這麼決絕，還能給人回來的機會，但不得不說，推宋淑雲出來，確實解決了所有人的問題。
大家不管嘴上怎麼說，心中都是多少認可一部分的。
剩下的一部分，屬於跟自己無關的事不評論不表態……反正困在那裏的又不是自己。
“其實我這次找你主要是想讓你幫我確定一下座標。”
宋淑雲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說話的時機，合理的打斷了書玦的絮叨。
神樹它們在這裏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靈對於位面的感知很敏銳，它一定發現這裏已經沒有靈魂之力了，最近一段時間，它肯定要開始衝擊位面壁，準備離開這裏去到另一個位面，這時候它抽不出時間對付神樹木靈它們。
但宋淑雲想要在這時候攔住它，不管心中對塞斯有多少怨念，跟她的任務並沒有關係，她也無法在這件事情上放水。
畢竟經歷過這麼多年的戰爭，她親眼看過靈的存在對於一個位面意味着多麼嚴重的傷害。
她現在對於靈的研究已經有了眉目，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找到殺死靈的辦法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她的研究順風順水，很少會有方向錯誤的時候，儘管她不全信宿命，但不知爲何在這件事情上，她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指引着她。
甚至讓她一度有過一種自己存在的理由就是成爲靈的剋星的感覺。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就差點控制不住，還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不得不承認沒有人希望自己是活在別人陰影之下的。
她說不出這種感覺的來源在哪裏，好像就是憑空出現，沒有任何依據就讓她深信不疑。
以她的心態，依然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調整好自己。
當然這些都已經被她壓了下去，眼下要處理的還是怎麼把神樹它們送回去的問題。
書玦辦事相當牢靠，而且宋淑雲要的又只是一個座標，不知道祂通過什麼手段，很快就找到了宋淑雲的燈，並且把座標發給了她。
她的燈和這個位面的距離不遠，可能過一段時間之後，她的燈也會出現在混亂之地裏面。
不知道那時候能不能把混亂之地照亮。
“座標我已經發給你了，要是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就跟我直說，氣運不夠的話，我也能幫你借一些，當時你打死位面之神的那招挺帥的，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書玦話雖然這樣說，但祂其實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助宋淑雲，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守燈靈能殺死靈呢，氣運要是有用的話，靈根本活不到現在這個時候。
“我會的，謝謝你！”
宋淑雲也想跟書玦許諾自己如果出去以後會怎麼樣報答對方，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結束了與書玦的聯繫，她就準備把所有人一起送回去，但夢魘心中有所疑慮，擔心書玦給的座標不準確，準備自己先試驗一下，要是沒有問題，再讓其它幾位離開。
它的情況特殊，變成虛體的時候，能在短時間內保證自己的安全，哪怕置身於時空亂流之中，也會給宋淑雲一個把它召喚回來的機會。
宋淑雲心中不願意懷疑書玦，但夢魘說的擔憂不無道理。
不過是個嘗試，她也沒有堅持。
夢魘很快就被傳送走，沒有任何意外的出現在了她的主神空間之中。
如此，纔算是穩妥。
其餘的小夥伴全都被她傳送回去，等他們離開，這個位面之中只剩下宋淑雲和邱梅梅兩個生命體了。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邱梅梅身上的業火發生了一些變化，不知道是因爲長時間與她的靈魂共存，還是業火焚燒使她的靈魂形態改變，她似乎掌控了一部分業火的能力。
她灰色的眼眸中，也帶上了一種詛咒之力。
被她看的時間久了，宋淑雲身邊就會有變異的業火纏繞，處理起來還挺麻煩的。
以至於現在邱梅梅都不敢長時間盯着宋淑雲看。
“咱們先把靈攔在你的位面之中吧！我最近的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之前抓住過一個帶有靈本體能力的分身，試驗出了一些東西。”
邱梅梅沉默了一下，位面已經進入流放之地的消息都被宋淑雲獲知了，剩下的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靈……應該跑不出去！”
宋淑雲聽了這話不覺得意外，她在得知位面已經進入流放之地的時候，就想到了塞斯會對這個位面所做的一切。
“其實這也是好事，混亂之地沒有秩序，咱們這個位面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那些東西封閉了位面，但也保護了咱們。”
到了這樣的時刻，兩人才算是徹底變成了一條心。
糾結隱瞞與否並不重要，而是要重新梳理兩人現有的一切資源，整合到一起纔有破局的希望。
“對不起，我一直瞞着你……”
邱梅梅有些不好意思，每個生靈的壽命不同，經歷也不同，在宋淑雲初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再見她的時候，她變成了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位面之神……
可到了現在，她經歷過太多太多，看過了許許多多生靈的一生，或平淡或震撼……到了現在，就算不想要成長，也難免會有自己的感悟和態度。
兩人相處多年，說是相依爲命也不爲過，拋開爲了她付出生命的父母，宋淑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她很擔心因爲這件事打破兩人之間的關係。
“這不是……”
宋淑雲不希望把所有事情都說透，有些事大家心裏知道就可以了，她並不在意，也不希望邱梅梅在意。
但她剛開口，邱梅梅立馬打斷了她的話。
“我確實欠你一個道歉，最初你來的時候，我就是帶着偏見看你的，才讓你一個人在星際之中流浪了好幾年，後來也不乏利用的心思，也曾經對你很不信任，有些事其實很早我就知道了，但那時候我顧及的太多，對你隱瞞到了現在，對不起！”
邱梅梅習慣把自己的心思都擺在檯面上，把原諒與否的選擇權交給宋淑雲。
不是假裝坦蕩想要把問題拋回到宋淑雲身上，而是真心覺得，對方就算不原諒，自己也要光明磊落的接受並且彌補。
宋淑雲說不出這種行爲的好壞，世界是多元化的，每個獨立的個體都可以用自己舒適的方式去生存。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當時也有事情瞞着你，所以談不上道歉不道歉的！眼下還是靈的事情更加重要，它的分身太多，不利於咱們抓住它的本體，咱們接下來要圍剿靈的分身，消耗它本來的能量，儘可能找到它本體，纔有消滅它的機會。”
有些實驗分身身上不能得到準確結果。
邱梅梅也沒有在道歉不道歉的問題上過分糾結，宋淑雲岔開話題，她也就順勢而爲。
“你說的對，那這樣，你把實驗室的範圍縮小一些，方便我隨時傳送，靈已經在收縮範圍了，咱們趕在它徹底龜縮之前再抓一批。”
邱梅梅準備放棄機器人生產線。
宋淑雲也覺得這個想法可行，位面之中已經沒有靈魂了，靈與宋淑雲和邱梅梅的存在性質都不同，它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消耗自己的力量，又要被人圍追堵截，早晚有把力量消耗乾淨的一天，對於見面就跑的靈，機器人大軍能夠產生的作用已經很有限了。
“我覺得可以，而且現在沒有了生靈，你最好把能力收回，位面的規則要重新建立起來，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但你現在幫不上我太大的忙。”
邱梅梅之前犧牲了自己大部分能力，來換取與靈正面戰鬥和儘可能多的將靈魂傳送走的力量。
這樣的位面之神對位面的掌控力太弱了，根本無法爲宋淑雲之後的行動帶來助力。
邱梅梅被宋淑雲這麼一說，也有意識的開始轉換自己的力量，傳送靈魂之力的通道被她慢慢關閉，只留下一點點用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這個過程很快。
她不再向着其它地方輸送靈魂，當前的位面迅速穩定了下來，雖然還比不上宋淑雲之前經歷過的那些地方，但也比之剛來到這裏時強上太多。
不過，詛咒和業火的問題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決的。
邱梅梅與這些負面的能量糾纏的時間太久，宋淑雲也說不好現在幫她清除這些能量更好，還是讓她這麼日久天長下去，慢慢將之融入自身比較合適。
邱梅梅自己也沒想好要怎麼做。
索性現在還不到最後時刻，事情就只能先拖着，兩人開始在星際之中不斷的穿梭，四處抓捕靈的分身。
有些分身在見到兩人的瞬間就會自爆，但有一些卻寧可被抓住研究也不願意這麼消亡。
在沒有和本體融合之前，它們都擁有自己的思想，但與本體融合之後，它們就會變成本體的一段記憶。
並不是所有分身都能接受這種轉變的，而且隨着分身存在的時間越長，這種自我意識就會越強。
有的分身已經存在一兩百年了，一個星際之中的普通人族都活不過它們，智慧的增長讓它們擁有了更多的念想。
帶着本體能力越多的分身，產生意識的機率就越大。
宋淑雲不禁覺得這可能就是靈繁衍的手段，更甚至，這個位面所謂的本體，曾經就是某一個活的更久的靈的分身。
不過，這種想法無從考究，儘管流光已經能夠與靈進行對話交流，也沒有一個分身知道自己的來歷。
或許只有本體才能說得清其中的門道，但本體已經消失好幾百年了，宋淑雲一次都沒有見過。
“你這些年有感知到靈的本體在什麼地方嗎？”
宋淑雲覺得這樣專業的問題還是要問邱梅梅的，當下這個位面中已經沒有了生靈，靈想要附身也無處可去，對於位面之神來說，它們已經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了。
“我沒有發現靈本體的所在，之前我還以爲自己是能力差無法分辨本體和分身，但剛纔我把通道關閉以後，已經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那個分身擁有本體的力量，而哪個分身沒有，但依然感應不到本體的存在……”
宋淑雲覺得這不是邱梅梅的問題。
“靈的本體可能已經藏起來了，藏在一個你無法感知的地方，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不可能一次都沒有見過它。”
有些熟悉的靈，宋淑雲都見過好幾次了，但本體卻是一次也沒有見過。
流光這些年間，也沒有放鬆過對靈的監管。
它根據靈的大小能力劃分出了數值，按照這些數值推測靈本體的大小。
很大機率要比位面之中最大的星球都要大上一圈了，所以現在滿地跑的小不點，根本不可能是靈的本體。
“我不知道這個位面中有什麼地方是我找不到的！”
邱梅梅眉頭緊皺，畢竟她要是知道這樣的地方，那就不存在找不到這件事了！
“邏輯上講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還是要你多多注意，我能夠感知的範圍太小了！而且，從兩百多年前開始，我就嘗試過追蹤靈魂之力找尋靈本體的方向，但這麼多年過去依舊一無所獲，所以說這件事情還是要仰仗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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