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偷走的人生19
蘇潤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陸執躺在陸年的牀上,陸年赤裸的手腕上還有青青紫紫的傷痕,眼睛也微微紅腫着,脖子上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痕跡,蘇潤槿一看就知道陸年是遭遇了什麼。
她一下子癱軟了身子,手裏的禮物掉落在地上。
自從陸執掌管公司以後,陸振奎就帶着蘇潤槿在外面旅遊散心,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只是每一次回來蘇潤槿都會給陸年和陸執帶禮物,即便對陸年已經多年未見,但那畢竟是蘇潤槿從小養大的孩子,她怎麼能說不愛呢,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回來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蘇潤槿只覺得天旋地轉,陸振奎扶住蘇潤槿的手腕,對眼前的一切也覺得不能容忍。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陸執最先睜開眼睛,看見門口的兩人也絲毫不慌,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陸振奎丟下一句,“馬上到我書房裏來。”就帶着蘇潤槿出去了。
陸年聽見陸振奎的這句話瞬間蒼白了臉色。
他以爲他跟陸執糾葛只會長久的埋藏於地下,從未想過有被暴露在陽光下的一天,或者說陸年一直在害怕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從不敢想,只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陸執看着陸年恐懼到發直的目光,心裏涌上心疼,只是一瞬間陸執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陸年總要接受的,不管是誰,都要知道陸年跟他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包括陸年自己。
他穿好衣服自然的湊到陸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安撫的說道:
“別怕,我會處理。”
陸年聽了只覺得可笑,如果不是陸執執意要做這樣的事情的話,他們就會是正常的兄弟關係,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片刻過後陸年跟陸執一起站在了陸振奎的書房裏,陸振奎坐在上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屋子裏充滿了低氣壓。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見陸振奎的問話陸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他一直以來的父親,既覺得羞愧又覺得難堪。
“我喜歡他,想跟他結婚。”
陸執近乎平淡的開口。
“混賬!你們是兄弟!”
陸振奎發怒般將桌子上的杯子扔到了陸執的身上,滾燙的茶水澆溼了陸執的襯衫,陸執卻毫不退讓,陸年在一旁難堪的咬緊了自己的脣。
陸振奎的手撫上自己的眉頭,眉頭緊皺的看着站在桌子前的兩人,質問道:
“陸年,你們兩個是誰先開始的。”
“我,我說了我喜歡他,”陸執在一邊搶着回答。
陸振奎的眼底浮現出濃濃的不悅。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我問的是陸年!”
陸執對上陸振奎發怒的眸子也毫不退讓,如果讓陸振奎知道陸年並不喜歡他的話,一定會想盡方法的把陸年送走,陸執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你想從陸年這邊下手,我已經接手了陸氏集團,短期內不會有人比我更瞭解公司,所以你想逼他走。”
陸執的眼神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我說了我要娶他,如果他不願意娶我也行,這輩子我們兩個註定要在一起。”
“你這個混賬!你知道你們現在是在幹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要怪就要怪你把我找回來。”
陸振奎心臟氣的砰砰直跳,他本意並不想要對陸執怎麼樣,雖然陸執是他的孩子,但是孩子對於他的作用也只是用來綁住蘇潤槿的枷鎖,他並不是很看重。
只是這次跟陸執的對話讓他明白,陸執已經成長的足夠快足夠強。
他已經老了沒有力氣跟年輕人抗衡,這種認知讓陸振奎的心裏涌現出些許的不快。
“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
陸執輕笑一聲,直直的看着陸振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當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陸振奎近乎茫然的打量着陸執,他好像從沒了解過陸執,現在看陸執纔在恍然間覺出他們是父子。
他的偏執與執着沿着血脈,一成不變的流進了陸執的身體裏,即便是陸執十七歲之前沒有回到過陸家,但是依舊受血脈基因的影響,養成了偏執的性子。
事到如今陸振奎已經不想要再說什麼了,他對這站在身前的兩人無力的揮了揮手。
“滾出去..,,”
話音剛落陸執就牽着陸年的手走了出去,陸年從始至終都低着頭,陸家從他被陸振奎發現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喫人的魔窟。
肚子裏在翻江倒海,明明沒有東西,依舊難纏的想吐,陸年的手垂落在腰身一側,控制不住的痙攣。
陸執走出房間猶如一個勝者一般,湊近了陸年,在他的臉頰上安撫性的吻了一下,陸年猛地推開陸執的手,踉蹌的跑進衛生間裏,嘔吐了起來。
短短的幾分鐘裏,陸年像是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吐乾淨。
陸執靜靜的跟在他的後面,站在後面看着陸年在衛生間裏吐的天翻地覆,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自那之後陸年開始不喫不喝,陸執起初以爲是陸家讓他覺得不適,所以將陸年帶回了自己買的房子,可陸年依舊不喫不喝。
陸執上班前給陸年準備的東西,常常在他下班時,還一動不動的放在桌子上。
陸年就躺在被子下面,閉着眼睛對外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陸執強制着他喫的那一點東西,很快就會被陸年跑到廁所裏吐了出來,幾天過去陸年的身體變得越發的消瘦。
陸執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他嘗試着跟之前一樣給陸年一點甜頭,答應陸年如果他肯喫飯的話,他可以放陸年出去走走,陸年聽了依舊呆呆的坐在牀上,一言不發。
陸執終於意識到陸年變了,不是因爲想要改變,而是因爲心已經死了,如同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失去了靈魂。
時間一天天過去,看見日漸消瘦的陸年,陸執越發的暴躁,他叫來了秦山想要看看陸年到底是什麼問題。
陸年看秦山來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一番檢查下來,秦山看着陸年的樣子帶上了同情,身爲陸執的兄弟,秦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怎麼樣?”
秦山輕微的皺起眉頭。
“陸執,他的問題你應該知道,他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有些低血糖,重要的問題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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