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魚圈養18
\"艾爾在那戶人家停留過，只是士兵趕過去的時候，艾爾已經不在了。
路易斯眼眸陰沉，\"他跑不了多遠的，帶我過去。
安德魯擡頭，\"士兵們已經去追了，公爵的傷口太重，還是好好休息。
路易斯擡起自己的眼睛，直直看着面前的人。
湛藍的眼底，陰冷，暴虐的情緒發酵壯大，毒蛇一樣的視線死死的咬住安德魯的神經，他嗓音低沉，說出的話卻不容反駁。
\"我不希望我說第二次。
安德魯猛的跪下身子，對着路易斯恭敬的表示，\"是，主人。
安德魯將路易斯帶上了馬車，向着村莊遙遙駛去。
艾爾自藏身的柴堆裏出來後，就向着村莊的陰暗處跑去，他心裏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艾爾逃進了村莊的樹林，遙遙的就看見一些裝扮精銳的士兵，向着自己之前藏身的柴堆走去。
看到這一幕的艾爾面色蒼白
士兵們已經發現他了。
他想起之前在柴堆前碰到的那個孩子，臉色一白。
士兵們拿着燈火開始向着樹林逼近，艾爾伏低了身子，緊張的咬住嘴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艾爾聽見他們的談話。
\"一隻人魚而已怎麼這麼能藏。
\"公爵大人的人魚，聽說之前珍貴的很。
\"可是國王陛下不是已經下令，說以後不準再圈養人魚了嗎？
\"下令是下令，你會聽嗎？整個王城還是要大公說了算，現在的國王陛下手裏哪裏還有人想服從他。
\"大公想做國王嗎？
\"誰知道？大公要是想做國王的話，應該早就做了吧，不會到現在還不動手。
\"我看威廉王子挺想做的，他這幾年一直在民衆面前維持好形象，之前落水的時候還被鄰國的公主救了，兩個人現在很恩愛呢。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聽着後面人的話越說越越離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行了，找人魚要緊，不要說多餘的事情！
身後的人士兵聽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沉默的閉了嘴。
幾個人在緩緩向着樹林踏入，天空突然一聲轟響，衆人擡頭看去，鼻尖上落下細小的雨滴。
“下雨了。”
話音剛落，原本細小的雨滴猛然大了起來，冷風捲動着樹葉，樹林裏沙沙作響，雨水混着風，砸的人睜不開眼。
士兵手裏的火把盡數熄滅，身上的盔甲淋了雨，變得又厚又重。
這麼大的雨顯然不適合再找下去。
帶頭的士兵向着樹林裏遙遙看了一眼，發現是黑漆漆的一片後，對着身後的士兵吩咐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重新把火把點燃。”
士兵們應聲，轉身走出了樹林。
艾爾趴在樹林的地上，感受着自天而降的雨水，心中的情緒總算鬆懈了幾分。
他極其小心的甩動着自己的魚尾，翻過身子，儘可能的讓所有的魚尾都被雨水傾覆。
而後小心翼翼的向着後面爬去。
大雨下了整夜。
艾爾順着憑藉着自己敏銳的視覺，一路向着海邊前進。
終於在清晨來臨之際登上了海邊的岩石，卻在海邊看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是路易斯。
他臉色驟變，視線迅速的向着周圍望去，周圍的岩石上已經站滿了士兵。
路易斯目光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魚，嘴角輕笑，“艾爾。”
這句話如同利劍般穿透他的心臟，在轉瞬間帶走了他的靈魂，艾爾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心裏一片蒼白。
“我說過我會打斷你的腿。”
“現在過來。”
艾爾猛然驚醒向着身後跑去，周圍的士兵跟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幾下就將他制倒在地。
路易斯的目光在看到他逃跑的一瞬間變得幽暗，看向艾爾的目光像是在看一隻被蛛網纏繞的蝴蝶，艾爾掙扎的每一個動作都透着自不量力。
士兵們將艾爾帶到路易斯面前，海邊的風帶着腥鹹，刮的人心底發寒。
路易斯的臉色蒼白，經過一夜的奔波他的傷口已經崩裂開來，鮮血殷透了繃帶，透出一點鮮紅。
但是他毫不在乎，只要能抓住艾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路易斯俯身掐住他的下巴，仔細打量着艾爾的神情，他蒼白的面容上因爲興奮帶了一點薄紅。
拇指自艾爾的脣瓣上劃過，路易斯的呼吸粗重，聲音聽起來卻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目不轉睛的盯着艾爾的雙腿。
像是在看待價而沽的商品，又想是在看什麼累贅。
“我說了我會打斷你的腿，現在你想拿什麼跟我換？”
路易斯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艾爾自心底生出無限的恐懼感。
他目光發直的看着自己的雙腿，恐懼和惶恐擊潰了他的心智，理智被路易斯長期以來的規訓所取代。
艾爾下意識想向他親吻，向他求饒，向他懇求對自己的原諒，他拖動着自己的身子下意識向前，卻在接觸路易斯的目光時又突然反應過來。
他是人類，是惡魔，是永遠不會放過他的路易斯。
艾爾崩潰的流淚，深深的絕望籠罩着他，他回不去海洋，同樣也逃不出路易斯的掌心。
海邊的空氣沉默了許久，路易斯沒有等到艾爾的答覆，他沉着臉看着艾爾，眼底爬上暴虐的情緒。
長久的沉默讓路易斯的目光變得駭人，他接過安德魯遞來的藥水，暴力的掐住艾爾的下巴，將那瓶藥水狠狠的灌了下去。
艾爾被嗆的咳嗽，直到整瓶的藥水見了底，路易斯才放過他。
路易斯目光寒涼，“這是醫生特地調製的藥水，喝完之後，你會和人類沒什麼兩樣，你會和人類一樣淹死在海里。”
艾爾猛的擡頭，眼裏的恨意亳不遮掩，他眼眶通紅，長久以來積壓的憤怒，終於在此刻爆發，艾爾奮力的將路易斯推到在地。
周圍的士兵迅速上前，艾爾看準時機，快步穿過人羣，向着礁石邊緣跑去。
路易斯剛被扶起就看見眼前的身影一閃而過，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路易斯目呲欲裂。
“攔住他！”
士兵們一頓，齊齊轉頭才發現艾爾已經到了礁石邊。
看着艾爾站在礁石邊的背影，路易斯心跳驟停，他眼眸震動，面色蒼白的開口。
“過來！”
艾爾靜靜的望着他後退一步。
路易斯呼吸一滯，依舊色厲內荏的開口：
“你現在已經是人類了！就算你跳下去也不會再變回人魚！”
“只要你肯過來，我不會再打斷你的腿。”
艾爾的目光依舊波瀾不驚。
天空中再次下起了雨，艾爾感受着雨滴滴落在自己的雙腿，水珠順着皮膚滑落，艾爾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他轉身向着海洋跳了下去。
“艾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