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年輕俏寡夫18
就像是靈魂空茫,剛剛受過一場重刑。
符魚爲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問宋止景,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做些什麼?宋止景告訴他,喂兔子,洗衣服,做飯,發呆。
符魚覺得他不夠忙,空閒時間太多了,宋止景好像沒有什麼興趣愛好,人太閒了也會生病。
於是他給宋止景佈置任務,除去每天要做的事,還要每天去幫他佈置房子,他給宋止景一間房,告訴他準備把這間房當臥室,要宋止景幫他裝修。
趁着休息的時間,符魚帶宋止景去鎮上買了材料,讓宋止景隨意發揮。
等到他去上班,宋止景就對着空蕩的屋子,開始幹活。
宋媽來給兒子送藥,等進了屋子一個人也可以沒瞧見,看見符魚家的門開着,等走進去才發現,自己兒子正給符魚家的牆壁上刷漆。
當即就出了聲,“我到處找你找不到你在這兒幹嘛呢?”
“這些活找工匠幹,你過來幹這些幹什麼!”
宋止景無視宋媽的話,專心致志的完成符魚給他的任務。
宋媽眼看兒子當作聽不見,把藥放下,氣沖沖的走了,等回到家之後就開始對着宋爸抱怨:
“那個符魚又指使你兒子給他刷牆,我去送藥你兒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人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我怎麼不見他對我這個老孃這麼聽話啊!”
村長抽着旱菸,咂吧幾口不在意的開口,“他有點事兒做不是好事嘛,省的他一天到晚的亂想。”
“我能不知道這是好事,我是看不了他那個樣子,我把他養那麼大,他生着病呢,還給人家幹活,你不是當孃的,你當然不心疼!”
村長將菸斗往地上磕了磕,知道媳婦兒是心疼孩子外加上心理不平衡。
“你不就是看不得兒子聽人家小魚的話,害怕他喫虧。”
“那個符魚現在玩你兒子跟玩狗一樣!”
村長皺眉,“你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兩個人處,以後是他娶媳婦兒,他不對人家好,對誰好,他對別人好,符魚能跟嗎?”
“兒子的心情最重要,你天天唸叨着兒子健康就好,兒子因爲別人好點了,你又覺得心裏難受,怎麼的?還非得因爲你好,你心裏才舒服?”
“這是什麼話!”符媽嗓音大了點。
“我自己的兒子我當然盼着他好,管他誰您讓他好的,能好了我就燒高香了。”
村長攤手,“那不就是了。”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氣的,咱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籠絡住小魚,在兒子身邊多待一段時間,最好能直接把他們兩個的事兒能定下來,這樣你兒子才能好。”
符媽斜他一眼,“就一個人的兒子,不是你兒子?”
“是是是,是我兒子。”
符媽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不該氣,她跑進屋拿出幾個柿子,拎着就要往外走,村長看她急匆匆的樣子連忙喊住她。
“你又去幹嘛?”
符媽腳步不停,一腳跨出門檻,“我還能幹啥,我去籠絡籠絡人家。”
“人家小魚上班去了。”
“我能不知道?他上班你兒子不是還在那刷漆呢。”
符魚晚上回家的時候,果然看見宋止景的臉色好了很多。
餐桌上擺了新洗好的柿子,符魚拿了一個啃了一口,又脆又甜,“哪來的?”
“我媽送的。”
符魚走到他面前看見宋止景的鞋上還有些白漆,他問他今天干的累嗎?
宋止景握住他的手。
“不累。”
“累的話就歇一歇,幹活不是目的。”
找事兒幹才是。
“嗯。”
宋止景問他今天干的怎麼樣,符魚嘆口氣,飯店的經理這幾天像是故意的,平時他工作的時候還好,但是隻要到休息時間,必定出現。
符魚不喜歡跟他一起喫飯,就在後廚王姐的身邊坐着,結果這樣也能被經理找空鑽進來。
他連續好幾天食慾不振。
經理說過幾天可以叫他乾乾前臺,但是現在還不需要,要等他找時間。
符魚不是傻子,他肯定經理對他沒按好屁,現在跟他說這些,指不定是在吊着他呢就等着他按耐不住的上鉤。
果不其然,不過一個星期經理就已經按捺不住,在符魚上廁所的時候堵住他,叫他有空去他辦公室一趟。
符魚說自己要去迎賓,被經理攔下,“不差這一會兒時間,你先跟我過來。”
符魚沒有辦法只能跟着他過去。
進了辦公室,經理叫他把門關上,符魚留了個心眼,把門虛掩了一下。
然後被經理叫到辦公桌前坐下。
“小魚,你最近我打算在飯店裏重新安排一下人員崗位,我看你年輕,到時候可以跟李娜學學做前臺,工作也輕鬆。”
符魚沒有表現的受寵若驚,回了個,“謝謝經理。”
然後他又聽見男人說,“但是你知道你是找關係進來的。”
果然。
符魚不解,“飯店不是本來就要招人的嗎?”
他哥就是來給他問了問,又不是本來不招了把他給硬塞進來了。
經理沒想到他會反駁,被他噎了一下,臉上有些尷尬,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對着符魚接着說道:
“本來確實是招人的,但是你的來之後工作時間上也跟別人不一樣啊。”
“哦。”符魚表現平淡。
經理看他沒什麼反應,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些。
“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你來的時間又短,經驗也少,跟老員工不能比,前臺這個位置我本來是想給小蔡的,但是我覺得你比小蔡機靈的多。”
符魚問,“那我還是前臺嗎?”
“這個要看我後面對你們兩個的考察,誰機靈誰做前臺,你懂嗎?”
經理看着他,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將自己的手摸在了符魚面前的桌子上,直到感覺手下的觸感不對,低頭一看,對面人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去。
他的笑容一僵,將手又原封不動的收了回去。
符魚忍了又忍,強壓住自己的脾氣,對着經理扯出一個笑,“那經理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符魚不等經理的回答。
出了門就去到了廁所,對着廁所的牆壁一邊踹罵,“老色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我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出了廁所,符魚路過經理辦公室,看見有人走了進去。
下午符魚依舊被安排在門口迎賓。
經理打定主意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叫他好好受受搓磨,以往的時候到了晚上,還會安排人換班,但是今晚直到下班,也沒有來人過。
符魚乾脆去廁所,經理過來廁所問,他就說自己肚子不舒服,他又不是傻子,他纔不喫這個虧。
經理一連兩天都是如此,符魚就幹自己該乾的時間,要是經理來廁所找人,他就去廚房裏,再待一段時間,總之能避就避。
兩天過後,經理在開大會的時候,當着飯店員工的的面將符魚罵了一通,說他偷懶,幹活不積極。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是怎麼進來的自己清楚,要知道感恩,我今天不在這裏點名道姓,我說的誰,誰心裏清楚,既然進來了就好好幹,什麼事該你乾的就好好去幹,偷奸耍滑,能避就避這樣的員工在這裏待不長,凡事都機靈點。”
符魚一聲不吭的受着,到晚上值班的時候還是能溜就溜。
店裏的人都看出經理對符魚的針對,不知道他怎麼把人惹到了。
符魚冷笑一聲,還能怎麼惹到了,就是看的見喫不着,急的唄。
他回去的時候跟宋止景抱怨,“也就是我脾氣好,要是哪天我忍不住,實在幹不下去了,想走,我肯定先把他罵一頓!”
宋止景摩挲着他的頭髮,聽見他的話,笑了一聲。
符魚擡頭看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止景低垂着眼眸,眼睛裏幽深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符魚下意識覺得有些發毛。
他扯了扯宋止景的袖子,“我肚子餓了。”
宋止景起身去給他做喫的。
符魚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慢慢的站起了身,有什麼驅使着他走到了宋止景的房間,符魚緩緩拉開了桌上的抽屜。
在裏面找到了一個盒子,符魚緩緩打開,一個紅色的平安繩留在裏面。
【系統!】
蘇寒的心臟狂跳,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這是什麼?!】
【系統檢測中……】
【叮!物品爲祈願平安繩。】
【我不知道這是平安繩,我問你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蘇寒快速蹲下身子,撩開自己的褲腿,看見自己腳腕上的繩子還在。
捂住自己狂跳的胸口,仔細比對平安繩的樣子。
一模一樣。
細思極恐了老鐵。
蘇寒攥着繩子苦臉:【我求你了統子,你沒事去升升級吧,別哪天我讓人抓了,你還檢測成是我奶呢!】
系統:【……】
【已經升過級了。】
【那就再升,統子實在不行你去查查病毒吧。】
系統也是苦不堪言,自從上次人魚世界之後它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有種事情,到底是那個刁民想害它!
別讓它抓到它!
那邊的蘇寒還是在哀嚎,系統只能安撫他,【可能是世界形成時,抓取的碎片。】
蘇寒:【我信嗎?我的這根可以說是世界抓取自帶的,這根怎麼解釋,兩根一模一樣的,跟上個世界一模一樣。】
系統試探:【抓取了一對?】
蘇寒:【……】
那我當傻子是嗎?
系統:【……】
我纔是真正的傻子。
蘇寒正跟系統在腦海裏大戰,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腳步,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身後了。
蘇寒僵硬的轉身,在轉過身的一霎那轉變了表情。
宋止景緊盯着他手裏攥着的平安繩,目光陰鬱。
“怎麼到這裏來了?”
符魚收起被嚇到的表情,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心虛,“我想過來找東西。”
“什麼東西?”
“剪刀。”
“袖子上的線散了,想把它剪掉。”
宋止景掃過他完好的袖子。
“是另一件。”
“嗯。”
宋止景上前,握住他的手,將他手裏的平安繩一點一點的拿出來,問他,“喜歡嗎?”
符魚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打量着宋止景的表情,“喜歡。”
宋止景極淡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也有嗎?”
符魚這才意識到,宋止景早就知道他有一樣的,那一晚宋止景攥他的腳腕,難道就是因爲這個嗎?
他想着,宋止景已經蹲下了身子,一把撩開他的褲腳,修長的手指伸了進去,握住了他的腳腕。
秋日裏,天氣冷了許多,宋止景的手掌像是帶着寒氣,激的符魚打了個冷顫。
他感覺到宋止景,在撥他腳腕上的平安繩。
符魚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宋止景讓人捉摸不透,黝黑的眼睛像是一口深井,縈繞着迷霧,一眼望不到頭。
符魚腦袋昏亂,看見宋止景的注意力始終在他腳腕的平安繩上,鬼使神差的,他覺得宋止景在介意這根繩子,不是由他繫上的。
感受到腳腕上的拉扯,符魚迅速開口:“這是我媽小時候給我去廟裏求來保平安的,我不能摘的。”
身下的身影一頓,腳腕上的拉扯輕了很多。
符魚繼續補充,“我洗澡都沒有解下來過的。”
四周是難掩的安靜,周圍只偶爾聽得到一兩聲蟲鳴。
空氣中隱隱有什麼隱忍不發。
符魚抿着嘴,低頭看着宋止景頭頂的發旋。
他受不住這樣寂靜的氛圍,就在他想要爆發的時候,面前的人突然站起身,將那根平安繩重新塞回到他的手裏。
“給我戴。”
符魚愣住,“戴哪裏啊。”
宋止景伸出自己的手腕,一條蜿蜒的疤痕緊緊攀附在上面,符魚輕吸了一口氣。
“這裏。”
符魚將手中的平安繩繫了上去。
直到繩結繫上的那一刻,空氣中凝滯的氛圍纔開始漸漸消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