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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
淵舟調息了片刻,方纔對着黎莘道。
黎莘漠然的望了倒在地上的雲暮,別開頭道:
“我下了毒,他活不了多久。況且當初你分明說過,只要動不了手,其餘的和你無關。”
她說着,將蛇尾抽出,背在身後輕輕顫抖。
淵舟鄙夷的掃了她一眼,又看了地上癱軟的雲暮:
“你以爲經此一事,他還能原諒你不成?”
若是他如珠如寶的女人這樣待他,他定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可從另一方面來說,黎莘的確夠心狠。
“那與你無關。”
黎莘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淵舟這便不說話了。
黎莘蹲下甚,將手放在了雲暮的雙眸上,遮住他直直的目光:
“阿暮,莫怪我。”
語畢,就微一用力。
她身上忽而逸出一縷墨色的絲線,將雲暮纏裹了起來。在那絲線的作用下,雲暮的身子漸漸的變得透明,如同細碎的沙礫一般,緩緩消散。
淵舟譏笑。
木堇的手攥拳,指甲緊緊的掐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雲暮的身體很快不見了,也許是和天地融爲一體,也許是化爲了塵埃,這些,淵舟卻不會再管了。雲暮已死,那麼他就能進行下一步了。
“你這殘兵敗將,莫不成還打算去仙界廝殺不成?”
黎莘拾完後事,再回頭時,似乎毫無情緒。她太過冷靜,冷靜的都有些不正常,只木堇在初始的憤怒後,才發覺她的異處。而淵舟沉浸在計劃成功的喜悅,一時就忽視了。
“笑話,這些不過是爲了對付雲暮罷了。”
淵舟冷聲道。
他說着,便掏出一個十分普通的木盒,置在了身前。
裏頭裝的,正是魔君的魔魂分身。
雖不及主體強大,但這分身也同主體息息相關,擁有主體一半的實力,若是被滅,也會嚴重影響到主體。這也是淵舟小心翼翼,一直不曾說出的原因。
他要靠着這分身,將仙界盡毀。
某亙:阿莘當然不可能背叛了~下一章你們就知道了~蛇女x樹仙(33)某亙:話說這是爲了前面調試的補更,寫完就去碼百鬼惹~明天可以的話也會六更,不過天天六更是不可能的啦?(●°u°●)??」畢竟還有百鬼呢~雲暮再度醒來時,面前是一片朦朦的光亮。
眼前身形晃動,綢緞般順滑的青絲拂過他的面頰,帶着他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馨香。
“阿暮,你醒了?”
女子溫柔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他緩緩撐起了眼瞼,發覺自己枕在一雙溫軟的腿兒上。胸口的傷痕似乎已經消失了,體內的靈力也一如既往的充沛,似乎方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可他記得真真切切。
那蛇尾穿透了胸膛的疼痛,和黎莘漠然無情的眼神,已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彷彿是一刀一刀的鐫刻在上頭。
他望向了黎莘,眸中有失望,也有悲慟:
“爲何?”
他不曾暴跳如雷,也不曾刀劍相向,他只是靜靜的倚在她懷中,靜靜的詢問。
“阿暮,你信我嗎?”
黎莘淺淺一笑,日光從她的髮絲落在了勾起的脣角,她眉目清晰,黝黑的瞳卻漾着如水似的溫情。這眼神他極熟悉,自那回以後,她一直是這般望着自己的。
蒼白的肌膚被照的有些透明,清脆的鳥鳴由遠方傳來,美好而安詳。
雲暮的喉間微梗,看着她期盼雙眼,久久,方纔輕輕的頜首。
即便如此,他也不願去懷疑她。說來也怪,他們的情感並沒有時間的積累,來的快,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他不記得當初是爲何喜愛上她,甚至現在,他也不能說自己究竟是何感覺。
但她傷了自己時,自己憤怒,更多的卻是痛楚。
他本可以殺了她,到底沒有下手。
“阿暮,你這麼說,我就很滿足了。”
她撫了撫他的髮絲,指尖留戀的滑過他的五官,眉,眼,鼻,脣,下頜。
“你現在在仙界,這裏是黎氏的靈池,也是當初我出生的地方。”
她擡眸,望向前方那一片幽藍色的池水:
“在這裏,你儘可以突破屏障,成爲上神。”
她笑了笑,在他額上烙下一吻。
雲暮這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說話,用眼神追隨着她的一舉一動:
“藥效很快就過去,屆時你就能恢復如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問,黎莘回答道。
“……淵舟呢?”
雲暮沉默了一陣,開口問道。
黎莘的視線便從他臉上錯開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方纔那光,似乎是透過了黎莘的身子。起先他只當是黎莘的膚色,現在來看,卻不是如此。
“他的事,你不必管,我早有打算了。放心罷,淵舟入不了仙界,他的計劃,我都知曉。”
黎莘對他眨了眨眼。
“等等,你的……”
就在這光景,她身子又透明瞭一分,這回可是被雲暮瞧的真真切切。
循着他的目光,黎莘攤開手掌,發覺自己的身子愈發模糊。她心中了悟,就對着雲暮道:
“無妨,這只是我分出的神識罷了,時間到了,自然會消散。你且安心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她解釋了一番,多少撫慰了雲暮莫名焦躁的情緒。
雲暮凝着她,沉默良久,方纔道:
“若你不回來,我便再不理會你。”
他說這話時,賭氣一般。
黎莘一愣,既而無奈的笑了:
“自然。”
語罷,她蹭了蹭雲暮的鼻尖,身子漸漸消失而去。
一滴水滴忽而落在了他面頰上,他蹙起眉,心口微微窒悶。
某亙:嘛。。。。這個。。。剩下的果然還是明天看比較好。。。
蛇女x樹仙(34)
某亙:今天完結玉體蛇女篇~
青霧山間,依舊是那片殘垣斷壁。
早被血液染的烏濁的泥土,此刻更是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腥臭。
淵舟帶來的妖獸梗亙在地面,身上皮開肉綻,顯然是死去已久。由它脖頸那一道鋒銳的傷口,將它幾乎與身體切斷。
淵舟舉着長劍,劍尖的鮮血一滴一滴淌落。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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