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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瞧上去柔弱,卻是個極爲堅韌的人。
她對自己失望了,自然不會再留戀下去。
她不喜延帝,所以能忍。
她待自己付了真心,所以便不能忍。
元延君一腳踹開了桌案,大步流星的朝外頭走去。
壽言急忙跟上他的動作,在他身側道:“皇上,已經着了人去尋太后,只是宮裏頭找遍了,也不見蹤影。
”元延君指節攥的青白,壓抑着心頭的慌亂,問道:“何時發現的?
”壽言忙回道:“今兒早上,那之前太后一直在內殿裏不曾出來,便是喫食也是由兩個大宮女端進去的。
可自昨晚起太后便沒要喫食,早上伺候的人壯着膽子去看,才發現太后與兩個宮女都不見了。
”壽言心裏暗暗叫苦,皇上心尖尖兒的人走了,不知下頭的人要遭多少罪。
元延君明瞭,她恐怕預謀許久了。
想到這處,難生了幾分憤懣,卻不是對她的,而是對着自己的。
若是……若是……鳳儀宮的宮人早已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元延君命了壽言去問話,他自己則進了內殿。
內殿裏的香爐早滅了,空氣裏只殘餘着一絲極輕極淡的餘味。
她的衣物少了大半,首飾也只剩了一些不愛的。
私庫裏分文未動,就是他送她的西洋鏡,也沒有帶走。
她走了有一段日子了,元延君瞧得出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坐在牀榻上。
這裏空空蕩蕩的,少了她,便顯得愈發的寂靜。
外頭的壽言還在和宮人說話,他聽着那些嘈雜,又見這裏的冷清,不覺悲從中來。
他從來都是怕的,他失去的太多了,每得到一件,就想緊緊的攥在手裏。
皇位是,黎莘也是。
他不怕一無所知,卻怕得而復失。
太貪心了。
他並非聽不懂黎莘那日話中的深意,她不想要什麼擺設不擺設,她只想問他,能不能只有她。
若是換了任何一人,都能斥責她無容人之量。
可唯有他不成。
他或許能將她留在身邊,然後選秀納妃,做一個君王該做的事。
不過他也明白,那樣強迫下來的,不過是曾經的她,而不是將心繫掛在他身上的她。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性子那樣的女子,除非是無情,否則怎會再心悅一個妻妾成羣的人。
他明明清楚的很,卻還是逃避了。
元延君在那裏怔然了許久,胡亂想着,便沒有注意到桌案上兩張信箋,因着風吹的厲害,便颳走了上頭的那張。
待得他回過神來瞧見時,只剩下一張了。
元延君拿起來看,指尖顫的厲害。
皚如山上雪,蛟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嫋嫋,魚尾何徙徙.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爲.看完,他便失了所有氣力。
某亙:文末是卓文君的楚調曲?白頭吟,應該大家不陌生吧啊哈哈哈~風吹了一張紙,於是太子錯過了阿莘離去的真相噗~無端被虐了~
雙面元后x僞聖父色氣庶太子【四十一】結局上(第六更)某亙:看到了lvan小天使的問題,關於高潮,其實我還是有寫的呀,只是不想每次都一片白光啦……達到頂峯了……什麼炙燙的熱流blablabla,一篇世界裏應該都是有一次描寫的,我沒記錯的話~太子的話,畢竟是小說嘛,總要夢幻一點,太現實就不好看了對吧~宮裏被翻了個底朝天,也再沒有找到黎莘。
壽言本想請示元延君,是否還要再尋下去。
元延君卻疲憊的揮揮手,讓他們不必再力氣。
她若是走了,怎會留在宮裏。
真的想要尋她,他的確能做到,可是找到了又如何,將她逼迫回來,囚禁在深宮中嗎?
他如何忍心。
可是,若真的要這麼失去她,他卻覺得心如刀割。
那日以後,宮裏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元延君一如既往的起早貪黑,只是那些選秀的奏摺都被他壓了下來,朝堂有人提起,也皆被他冷臉駁了。
偏他還以朝堂不穩爲緣由,那些人說也說不得他,否則,豈不是平白扛上了動搖君心的罪名。
只是這急壞了那些心裏有想法的臣子,延帝的妃嬪都不在宮中,關係求不到。
所謂的太后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就是有命婦遞了帖子,也全都給駁了。
後宮一時之間竟像個鐵桶似的,誰都進不去。
外邊的人乾着急,裏頭卻也不太平。
自元延君登基以後,後宮頗有姿色的宮女也便坐不住了,這可是擺在面前的榮華富貴,誰不想要。
於是,元延君總能遇着幾個走錯道的宮女。
她們也不敢動靜太大,否則小命不保。
元延君煩不勝煩。
他如今一顆心都冷透了,哪裏還想在這些宮女身上。
起初倒還不管不顧,日子久了,她們猖狂起來,便真正觸着了他的逆鱗。
有個宮女不知從哪裏打聽到的,說太后與瑜帝關係甚密,仗着她與黎莘眉眼有三分的相似,那日竟是蓄意裝扮了起來,叫元延君瞧見了。
她沒有華服首飾,卻梳着黎莘平日常梳的髮髻,簪了木簪,乍一看着,雖不及黎莘風流嫵媚,卻真還有兩分的神韻。
元延君一見她,就恍然了。
那宮女還當自己成功了,端的是滿面的嬌羞。
可她不曾發覺,元延君看的她眼神已寒冷徹骨。
“拖下去,將這御前失儀的宮女杖斃了。
讓所有人都來觀刑,若以後再像她這般,這便是下場。
”語罷,就拂袖而去,再不管那宮女面上血色盡失,苦苦哀求。
走了幾步,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來對壽言道:“查查是誰告訴她的,處理乾淨。
”壽言心中一驚,忙斂眉應了。
沒過幾天,鳳儀宮裏就杖斃了幾個宮人。
自此以後,就再沒有宮人敢湊到元延君面前去了。
元延君得了清淨,又埋頭在政務裏。
壽言在一旁瞧得心焦,他這幾日喫得少,睡得少,好不容易小憩一會兒,便又夢魘着醒來。
他如今已瘦了許多,像是不知疲倦一般。
元延君並不是不想去睡,只是一閒下來,滿腦子便是黎莘。
他已經快魔怔了,再下去,總有一日,說不得真要去將她囚在身邊。
她走後一月,他夜間仍在批改奏摺。
方瞧好一本,便覺得喉間一陣瘙癢,竟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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