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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崔君實沒捧着的人,自然說不下去。
他訕訕笑了笑,將這話揭了過去,想着還是把正事與她說了:“娘子,”他柔了嗓音,故作小意:“你替我尋了好些的媒人,咱們家,有喜事臨門。”崔君實說這話的時候,只差沒將歡喜掛在眉上了。
黎莘的手微微一頓,不由擡眸望他,嗤了一聲道:“怎的,你要尋個妹妹來陪我?”她手上不停,鏽針穿過,將葉片的最後一縷合攏了。
崔君實聽出了她的嘲諷,心頭一惱,險些沒繃住臉色。只是他學聰明瞭許多,沒有鬧將開來,而是勉強按耐住了。
“你這話的甚話,既有了娘子,我又如何能再娶?”他不着痕跡的表了心意,又上前一些,得意道:“我爲肅之尋了一門好親事!”
平地一聲雷,轟的黎莘腦中空白。
尖銳的鏽針沒有來得及抽回,就那麼扎進了她細嫩的指尖,暈出一點殷紅的血珠。
崔君實見她呆呆的,還當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耐了性子同她解釋:“那可是王大人的幼女,雖不是嫡親的,卻也受寵的很。若是能攀上這門親事,於我們多有助力。”
他越想,越覺得划算。總歸肅之不曾娶親,生的又這樣俊逸風流,他今兒見了那小娘子一面,雖不算貌美,卻也是清秀可人的。
娶妻娶賢,便是品貌一般,待他們兄弟二人官位在身,多納幾個貌美的侍妾便是。
崔君實這邊想的美滋滋的,那邊,黎莘卻恨不得能把那豬腦子錘開,看看裏頭是不是都是稻草。
明眼人都瞧得出崔子瞻前途不可限量,會試怎麼說都有七分的勝算,等那時在議親,這王大人還未必好意思嫁這麼個各方面平平的庶女。偏偏崔君實讓豬油蒙了心,眼裏只看得見當下。
先不說崔子瞻願不願意,她第一個就不可能同意的好嗎?!
喫她的,住她的,用她的。現在還要搶她的男人?越想越來氣,黎莘雙頰漲得通紅,忍不住就將那繡棚拿了起來,狠狠的朝着喋喋不休的崔君實砸去。
繡棚小巧,但怎麼說也有些重量,加之黎莘怒火高漲,手下很是用了幾分力道。是以當那繡棚砸在崔君實面上時,還是疼的他痛呼了一聲。
土豪小家碧玉x騷氣僞渣書生【三十九】醋罈子?夫妻大戰(第三更)
崔子瞻方從玉品樓趕回來,就聽說自家哥哥嫂嫂打起來了。
沒錯,真是打起來了,還是爲了他的親事。原先好好的小院,這會兒全然變了模樣,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丫環婆子忙着攔住崔君實,不讓他碰着黎莘。
偏偏被打的還是崔君實。他額頭一道紅印,是被繡棚砸出來的,面上五個鮮紅的指印,纖纖細細的,明顯出自黎莘之手。這會兒,黎莘還拿着些小東西,胡亂的朝他身上丟去。
崔君實欲哭無淚。那幾個粗實的婆子力氣大得很,拉着他根本動彈不得,就是想躲都躲不開了。
不一會兒功夫,他身上就跟開了染坊似的,什麼顏色都有。他動又動不了,眼睛剛想瞪就被砸的頭暈目眩,只得一邊退,一邊嚷嚷着“粗魯婦人。”
崔子瞻過來時,就見到他這通身的狼狽。他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眼中滑過一絲笑意。
恰好這時黎莘累了,讓桂馥攙着勸慰。崔君實餘光瞄到崔子瞻,幾乎熱淚盈眶,激動地不能自己。
“肅之,你可算來了。”他掙開幾個婆子,拉住崔子瞻道:“你瞧瞧她,哪還有婦道人家的模樣,分明是個夜叉!”
崔君實有心說的難聽些,可又不願駁了自己的面子,左思右想,還是說她一句母夜叉。崔子瞻聽了他的話,視線自然而讓的落在黎莘身上。
彼時的黎莘,面上還殘存着幾分惱氣後的紅暈,一雙貓兒似的媚眼水漾漾的,柳眉倒豎,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猙獰,反倒鮮活明快,格外嬌甜。見崔子瞻瞧過來,她狠狠剜他一眼,撅了粉嘟嘟的嘴兒,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可愛的緊。
崔子瞻低頭一笑,掩去眼間濃的化不開的寵溺。
哪裏是個母夜叉,分明是個小醋罈子翻了。他輕咳一聲,沒有去應崔君實,而是轉口問道:“哥哥既是君子,緣何同嫂嫂鬧成這樣,若是傳出去,豈不叫旁人聽了笑話?”
他並不曾說是誰的不是,而是相當無理的偏向了黎莘。
崔君實沒料到弟弟也不幫襯自己,登時被他氣了個好歹:“你,你胡塗!”
他一甩袍袖,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可知,我好不容易爲你尋了一門好親事,這婦人卻將那小娘子的八字都撕了!”
一想起那碎成粉末的紙張,崔君實心痛不已。這要讓他如何同大人開口,總不能說,王姑娘的八字被自家娘子撕了,還要來討一份罷?
黎莘聞言,遠遠的啐他一口:“虧你還開得了口,將弟弟的終身大事當做青雲梯,我瞧你是想那權勢想的瘋了!”
這個世界的她固然沒有武力值,罵人的本事可不帶消減的。要不是顧忌着身份,她恨不得發揮國罵的髓。
崔君實說不過她,只顫着手指指着她道:“你不過是個深宅婦人,又懂什麼?!”
黎莘最討厭這爛黃瓜一副直男癌的樣子,忍不住拿過桂馥捧着的茶盞,朝着他用力丟去。崔君實見狀,嚇得趕緊往後一躲。
茶盞沒有砸中他,卻恰好落在他身前,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濺起的茶水糊在他衣角,洇溼了一大塊。
看到這裏,一旁的崔子瞻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劇場…
阿莘:爛黃瓜,x你大爺!
渣夫:粗俗,粗魯!
小叔:你x的是他弟弟。
小叔:無條件寵老婆,就算生氣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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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最終還是由崔子瞻場。他只對崔君實說了一句:“既是哥哥定下的,哥哥去娶回來便是。”
崔君實啞然。他深諳這個弟弟的脾性,莫看他這會兒眉眼含笑的溫和模樣,真要認真起來,決計是不留餘地的。
那晚他被他扔進湖裏,至今心有餘悸。只是他捨不得近在眼前的大好機會,仍是忍不住掙扎,想擡出兄長的身份壓人,“長兄如父,我……”
話未說完,就聽黎莘嬌喝一聲:“長嫂如母,我不願定這門親事!”
崔君實一口氣又被堵在了嗓子眼兒裏,梗的他窒悶萬分。
可崔子瞻並不幫他解圍,他也沒了多餘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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