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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簡單的替她包紮了一下,把摸來的棉衣蓋在她身上。
然後,她才順着那些淋漓的血跡,一路找到了櫃子後的男人。
他已經昏迷了過去,帽子歪在一邊。
他腹部的傷口不停的滲着血,藉着昏昏暗暗的光線,黎莘得以看清了他的容貌很英俊。
清爽的短髮,輪輪廓分明的面龐,劍眉濃密,略略飛揚,眉宇間有些獨屬於軍人的硬朗和英武。
他鼻樑高挺,即便是在昏迷中,雙脣也是緊抿的,脣形略薄,下頜線條堅毅而銳利,刀削斧刻一般。
黎莘看了兩眼,就回了視線。
現在說什麼選擇還爲時過早,她要等着另一個目標人物出現,仔細的觀察了,再做出最終的決定。
她可不想最後慘遭拋棄。
拍了拍男人的臉,確定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昏過去了,黎莘才鬆了一口氣,回那些可憐惶恐的表情。
她冷靜的拿小刀割開他的衣服,露出那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說實話,她很想棄之不管,可是這樣放任下去,這個人要是死了,攻略目標就少了一個,不好比較。
黎莘是沒有藥的,也沒有次數和系統兌換,所以她用酒給他消了毒,再用乾淨的布纏了起來。
她本可以替他挖出子彈,但一來她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害怕誤傷,二來,她也不想讓他對自己生疑。
一個鄉下來的包身工,竟然會知道怎麼處理傷口?
太可笑了。
所以她把自己能做的,該做的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了。
祁蘅掙扎了兩下,還是沒能醒來。
黎莘擦乾淨了自己的手,跑回了小柴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裏。
火是不會燒過來的,但是她沒打算走,一個是她已經殺了帶工,另一個,就是這個男人。
既然是攻略目標,她可不會爲了避麻煩,施恩不求報。
她還要靠着他走出去。
一晚上的波折,讓她又累又疼又困,抱着小柴暖融融的身體,沒多大工夫,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幕當空,祁家府邸卻燈火通明。
祁甄坐在下首位置,帽檐低低的壓下來,遮着面龐假寐。
他一雙腿直接翹上了旁側的桌案,修長的兩條,宛若尺量刀刻的線條,格外好看。
而上首的位置,一名頗有幾分風韻的美婦人正匍匐在地上哀哀切切的啜泣着。
再看當中的中年男子,眉目問頗有威勢,眉心一道褶痕,瞧得出來是長年累月鑄就的。
他端正的坐着,脊背直而挺,沒有一絲一毫的老態。
正是祁大帥。
“混賬東西!”
祁大帥一拍身側桌案,力道之大,讓那案上的茶器都晃盪了一陣,“你對你五哥做甚了!”
祁大帥渾厚的嗓音卻沒對祁甄造成影響,他笑了一聲,伸手摘下蓋在臉上的帽子:
“五哥不見了,與我何干?”
燭火之下,祁甄與祁大帥相似的眉眼,卻顯現出截然不同的滋味。
他眉如墨痕,眼明而長,眼尾細細的一條,略帶弧度的揚了起來,瑞麗而狂妄。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七】(珠珠加更?第四更)
此時此刻,他從位置上起了身,寬肩腰窄,被修身的軍裝勾勒的淋漓盡致。
那美婦人哭的越發哀慼。
“大帥……他,他分明是謀害我蘅兒,如今,如今還在這兒嘴硬。”
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即便算不上年輕,倒也有幾分顏色。
祁甄睨她一跟,嗤了一聲。
祁大帥見他滿臉的桀驁不馴,心中惱怒,忍不住握了茶盞,就朝若他的方向擲了過去。
茶盞沒扔在他身上,只是摔在了他腳邊,四分五裂。
滾燙的茶水灑了出來,將他身前的地磚洇溼一片。
祁甄挑了挑眉,面色絲毫不變。
“孽障!”祁大帥怒道,“還不如實交代!”
祁甄了轉手裏的帽子,翻轉過來,復又戴在了頭上。
他纖長指尖沿着滑了一圈,隨即落在了領口,慢條斯理的調整了脖碩處的鈕釦。
他從身邊的桌案上拿起小巧的瓷杯,嘴角略沾了沾溫熱的茶水:
“有甚好說的,”祁甄抽出了腰間手槍,有意無意的在掌間把玩,輕若無物,看的那美婦人瑟縮的挪了挪身子。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他勾脣,笑的邪佞。
音落的剎那,他手中的瓷杯忽而朝着前方擲出,朝着美婦人的方向急飛而去,帶着不容忽視的破空之聲。
美婦人尖叫一聲,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
當那瓷杯眼看着要落在她頭頂的時候,祁甄舉起手,雙眸微眯,對着瓷杯的方向開了一槍。
子彈擦着婦人的頭皮射入了祁大帥的椅腳裏,順帶着將那瓷杯擊的粉碎,讓褐色茶湯劈頭蓋臉的澆了她一身。
這一切的時機,都恰到好處。
美婦人被唬的尖叫了起夾,祁大帥幾乎捏碎了椅子的把手;祁甄卻吹了吹槍口,笑的暢快。
“芳姨,”他回槍,別在腰間。
“瞧見了沒,我可是放了五哥一次,否則,他就不是‘失蹤’這麼簡單了。”
他說完,不顧祁大帥的怒吼和美婦人的嘶喊,領着自己的人馬,轉身就走了出去。
靴子踩在地面,發出清脆響聲。
一名親隨爲他披上大氅,戴上手套,另有僕人上前,將他的馬牽了過來。
祁甄拍了拍馬背,一腳蹬上,翻身坐穩。
“回府!”
他回頭望了這偌大的祁府,譏諷一笑。
可悲。
祁蘅模模糊糊的從夢中醒來,只覺得嗓間乾渴,火辣辣的似被灼燒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響。
朦朧間,有個瘦小小人影湊近了他,帶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隨即,那人影略略俯身,將一件冰涼的物什貼上了他的脣。
祁蘅下意識的張開嘴。
細細的水流從杯沿滑入了他的咽喉,就像甘甜的山泉,將那冒火的咽喉滋潤了不少。
他迫切的喝了好幾杯,才覺得身子舒適了一些。
黎莘給祁蘅餵了水,見他還昏沉着不見醒轉,就小聲的吩咐了小柴幾句,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
由於昨晚的變故,紗廠裏亂做了團,不少人無頭蒼蠅似的在外頭亂轉,面色倉皇又無助。
即便是冬日,帶工的屍體也已經發出了隱隱的臭味,燻人的很。
黎莘將周圍的一切狀默記住,轉身又跑了回來。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八】(第一更)
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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