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取你一碗心尖血11
時酒被幾個侍衛帶着,朝着藥房走過去。
走過去幹嘛?當然做藥引了。
月底了,又到了取她的心尖血的時候。
幾個侍衛走得不緩不急,時酒也跟着不緩不急地跟着。
心想那隻“不小心”從督府飛過的信鴿,會不會已經被孟唏暘抓住了。
衛家莊很大,每一個院子之間的距離,還是比較遠的。
光是從時酒住的院子,到藥房,走了好幾分鐘。
剛一走近,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時酒走近的時候,背對着門口的那人有所感應似的,轉過身,將視線投過來。
是孟唏暘。
時酒站在燈籠下面,被暖黃色的溫柔的燈光籠罩着,只是這光,莫名的有些詭異。
呆滯的眼神,在她的美貌下,不值得一提。孟唏暘胸腔內的那顆心,怦怦地跳動着。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要一個人,一個才見第二面的人。
再次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孟唏暘難掩驚喜,平時毒辣狠戾的一個人,對着時酒表現得很友好。
因爲他,害怕嚇到時酒。
孟唏暘的深色變化,看在衛凌的眼中,不由嗤笑,
“呵~孟大人像個賊一樣溜進我衛家莊,想來是覺得這燈籠的皮,該換了吧?”
是的,這頭頂的某些燈籠,是人皮做的。
衛凌就喜歡扒下活人的皮,掛在屋檐上,警醒着整個衛家莊的人,他是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人。
時酒低頭,不着痕跡地扣了扣手心,假裝很害怕地僵硬着身子,動也不敢動。
她並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地站在人皮做的燈籠下面。
對着門外做了一個手勢,無數支沾了毒的飛鏢從對面的房頂上飛射下來。
孟唏暘抽出長劍,旋轉着繳落,刀光劍影。
冷劍和飛鏢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寒氣森森。
一身黑衣的衛凌好整以暇,譏誚地看着孟唏暘,對着外面做了一個手勢。
飛鏢忽然停了下來,從房頂上飛下來很多穿着衛家侍衛衣服的人,手上都拿着劍,動作整齊劃一,上前把孟唏暘圍住了。
而孟唏暘並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他敢一個人夜闖衛家莊,那就是有充足的底氣。
最主要的是爲了看看時酒,另一方面,他和爲衛凌積壓已久的仇恨,總要找個機會釋放一下。
只是時酒………
想到時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傻子,他就有點擔憂。
對她溫和地說:“你躲遠一點吧,我們在玩遊戲,待會兒去找你。”
時酒:去你媽的,不把我拉進漩渦的中心你會死嗎?
不叫她,衛凌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還有一個看戲的人。
這一叫,衛凌立馬就想起來,這月底了,還需要時酒的心尖血做藥引,救小師妹的命。
在衛凌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時酒猛地跌在了地上,渾身發抖,語不成調,
“不要剝我的皮!不要!我會很乖的!”
一邊發抖,一邊慌張地往後退,眼眸裏面呈滿了顯而易見的慌張。
衛凌信步走出去,只是走到半道,眼前就飛過一把劍。
往後退了一步,那把劍穩穩地插進門框上面,攔在了他的面前。
衛凌擡手,指尖輕輕劃過劍身,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對着他精心訓練的護衛隊吩咐,
“折斷一隻手,一萬兩銀子,打斷一條腿,五萬輛兩銀子,剝了他的皮,放你們自由。”
漫不經心的語調,帶着不屑與輕蔑,最後一句話,成功讓所有人都充滿了幹勁。
那些侍衛開始攻擊,亂中有序,像是陣法一樣的東西。
衛凌朝着瑟瑟發抖的時酒的方向走過來。
沒走幾步,一聲鳥鳴般的聲響,讓衛凌的腳步忽的頓住,轉身擡手,抓住了一把小刀。
手指不慎被刀刃劃過,滲出一點新鮮的血。昏黃的燈光,讓衛凌沒有注意到那血液的顏色並不正常。
被團團圍住的孟唏暘,收回扔出去小刀的動作,猛地發動內力,將緊緊圍住的三層侍衛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趁這個空擋,他那羣人中一躍而出,下一瞬就到了衛凌的眼前。
扔掉那把小刀,衛凌精準地接住了孟唏暘打過來的一掌。兩人當即打做一團。
原本守着時酒的侍衛,也加入了戰鬥。
一羣人打一個人,明顯是小人作爲,但衛凌從來不屑於別人怎麼評價他,他需要的只是結果而已,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
這樣可怕的場面,讓時酒被嚇傻了,瘋狂地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
衛凌也脫不開身,下手更加狠辣,每次都是衝着置孟唏暘於死地去的。
兩個人互相把對方往死里弄,沒有看到房頂上,多了一抹身影。
那是剛纔慌亂跑掉的時酒。
下面危機四伏,鬥得你死我活,上面清風拂面,歲月靜好。
時酒輕淡的眼神,落在下面,恍若一個操控者,看着自己的玩偶們。
孟唏暘比衛凌強不了多少,他們一大羣人分成幾波,輪流上陣,短時間內還能應付。
時間長了,體力難免支撐不住。
打鬥了好一段時間,衛凌和孟唏暘的身上都帶了一點傷。
孟唏暘的體力也開始跟不上,應付一羣人,開始變得喫力。
衛凌趁這個他不妨,一掌朝着他的天靈蓋劈下去。
時酒的手心捏着一顆石子,是上來之前撿的。
看到衛凌偷襲孟唏暘,手中的石子扔了出去,扔出去的時候順便蹲下,屏息凝神。
石子打過去,衛凌原本要偷襲成功了,卻因爲這一顆忽然出現的石子轉移了方向,給了孟唏暘可乘之機。
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他被這股狠戾的力道掀砸在了牆上。
嘴角咳出幾滴血。
也是這個時候,孟唏暘陳勝追擊,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個侍衛身上,躲過他的劍,朝着衛凌的方向刺過來。
衛凌旋轉躲過,衣服被那把劍釘在牆上,因爲質量太好,一下沒有被拽開,拖緩了他的動作。
讓他被孟唏暘襲擊個正着,雖是接住了孟唏暘的一掌,但兩敗俱傷,看情況是他更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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