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圖騰
“叫什麼叫!”陳三山一個激靈,險些把我已經摺了的手指頭拽下來,“幫你正骨你叫得跟殺豬一樣,你再叫老子不治了!”
我抹一把疼出來的眼淚鼻涕,嘴硬道:“本來就沒讓你治!老子早就說了,等出去以後找個專業骨科醫生再說,你那二把刀老子信不過!”
“你還以爲自己這指頭能撐到出去以後?”老王八朝我猛潑冷水:“爺再晚來三分鐘你就只能截肢了,爺這大半輩子見過的人也不少,除了動不動就剖腹的日本人,也就你小子對自己下起死手來這麼狠辣乾脆。”
不管老傢伙是不是在危言聳聽,不想把“輕微殘疾”記入自己醫療檔案的我只好一邊腆臉諂笑一邊呲牙咧嘴,求着老王八保住我的手指頭,跟我比起來,李默那小子倒是幸運的多,雖然現在是兩眼一摸黑,但陳三山看過之後斷言,只是被液化石油燃料刺激了眼瞼黏膜,出去以後滴兩滴眼藥水躺兩天就能恢復,現在這小子正享受着被蔣莎莎拿着手帕擦臉的特殊待遇,不過看丫那雙拳緊握青筋畢露,兩股顫顫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我竟然分不清究竟是我嚎叫得鬼哭狼嚎天怒人怨比較丟臉還是黑狗這副激動得難以自己的德性比較沒出息。
“好了!”十幾分鍾之後,陳三山總算把我的手指頭勉強扭回正位,我揉着勉強能自如活動的右手問陳三山他們:“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沒遇到那個玩催眠的小子嗎?”
“遇到了啊,”陳三山很是理所應當的說:“那小子一見面就直接把你們倆的人頭扔了過來,說已經把你倆給宰了,現在先拿你們的腦袋來給我們看看,回頭五個人的腦袋一塊兒掛牆上。”
“那這麼說你們沒上當?”我問。
“當然,”謝爾東急不可耐的插嘴:“怎麼可能被那種東西騙到?我隨便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十七八處破綻,難道你們被那玩意兒給騙了?”
“你沒上當?”我上下打量謝爾東一眼,挑着眉毛問這小子:“那你倆眼怎麼紅的跟兔子一樣?手上胳膊上跟前襟還沾這麼多血?剛抱着我倆的腦袋哭過吧?”
“用……用你管!”謝爾東臉皮一囧,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則嘿嘿怪笑,這怪胎雖然智商爆表,但心理上就是一熊孩子,惹人煩不省心但其實特別依賴身邊的人且特別好騙,我幾乎能想象出這孫子飛撲出去,把我倆腦袋接住,然後嚎啕大哭涕淚橫流的場面……
至於爲什麼這仨人能毫髮無傷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裏,稍微聯繫一下前面的情節我便恍然大悟——謝爾東這怪胎不受催眠!而石英鐘那小子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一個除了精神攻擊沒有其他手段的催眠師,面對一個手握大殺器無視催眠且因爲被欺騙了感情丟了臉面而滿腔怒火報復心大盛的瘋子怪胎,大概死無葬身之地是最好的下場……
這裏是陳三山多年前建設的實驗室,雖然被藤田研究所鳩佔鵲巢,但受限於資金人力以及沒有陳三山他們老一輩那麼喪心病狂的挖洞能力,幾十年下來這裏的主體格局基本沒有變化,所以老傢伙對這裏依舊算得上是瞭若指掌,所以在短暫休息之後,我們在陳三山的帶領下繼續朝前走,直奔位於三層中央的控制室。
因爲沿途已經把藤田研究所的作戰主力剿滅的差不多的關係,一路上我們再沒有受到什麼阻攔,暢通無阻的來到兩扇雕刻着詭異花紋的金屬大門前。
我擡頭仰望着足有五六米高的巨大門板,看着上面雕刻的那些由張揚的線條、扭曲的幾何圖案、以及抽象恐怖的類人生物組成的,含義晦澀令人不明覺厲的圖案,膽戰心驚的問陳三山:“你在門上刻這些東西是怎麼個意思?表明你在這裏研究外星人嗎?”
“爺哪會這麼無聊!”陳三山白我一眼,撓着腦袋看門上的塗鴉……不,圖騰:“這裏以前是存放實驗品的倉庫,因爲保存的東西比較重要,爲了它們防止逃跑特地製作了這扇莫氏硬度硅鋼複合門,能在當年的大火裏完整保存下來並不奇怪,可上面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我們刻的。”
我無言以對,陷入長長的思索,腦海中忍不住翻來覆去的想,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逃跑的活物,需要五米高四噸重的鐵將軍把門才守得住,莫氏硬度?鑽石也才啊!
好不容易把自己職業習慣引起的條件反射壓制下去,我小心翼翼的湊上前,伸出手指撫摸壁畫,發現圖案的縫隙裏還殘留着燒灼過後清理拋光的痕跡,很明顯,藤田研究所的人挖到這裏的時候,這壁畫圖騰就已經存在了。
能在這種堅不可摧的合金板上刻出規模堪比壁畫的圖騰,刻下這些東西的人,或者生物肯定不簡單,現在可以肯定留下圖案的不是藤田研究所的人,他們若有打磨雕刻這種超級金屬的技術,也不至於幾十年還沒把這廢棄研究所收拾出來。
可圖騰如果也不是陳三山他們留下的,那會是誰呢?
只能從圖案上找答案了,可我仔仔細細觀察半天也不得要領,這時,正好聽見謝爾東搖頭嗤笑:
“不用看了,這就是粗製濫造糊弄人的東西!你看,這條電子雲偏振波函數曲線誤差零點四個幾何單位,這個氘元素超高壓衰變模型沒有延伸第四維向量,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生物抽象畫就更可笑了,雖然我不完全認可達爾文的現代綜合進化論,但一種生物的基因排列要混亂無序到什麼狀態才能讓基因個體長成這個樣子?這一看就是對科學一知半解的半吊子搞出來糊弄外行人門外漢的假貨!”
蔣莎莎想了半天,還是沒聽明白,只好發問:“那達爾文的現代綜合進化論,還有基因排列無序什麼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謝爾東剛想解釋,就被我搶答:“就是說這些玩意兒長的太不科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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