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道祖可是說過的,天庭和地府不沾因果,也就是說,不管是什么时候,這两处都与劫数无关,不渡劫,那就是永远存在。
阎罗包不仅是地府的管理者之一,同时也是隶属天庭的仙官,以后不管是寿数尽了需要转世投胎,還是得了机缘修成正果,那都是得過人家的手。
宋杰沒等包拯躬身,直接将人扶住之后道:“包大人客气了,我這次来,是因为不忍一项为民請愿的包青天包大人被奸人误导,造成冤案,污了清白名声,還得受良心谴责。”
包拯心中一凛,当即问道:“安乐伯此言何意?可有人证物证?”
宋杰笑笑,然后道:“空口无凭,我来,自然是带着证据的,只是,我现在要司马大人对正一些問題。”
包拯看向赵斌道:“赵大人在此,但现在正在审理包勉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强、奸、妇女至两人死亡一案,若与此案无关,且等之后再行商讨。”
宋杰点点头道:“自是有关的,公堂办案,突然讨论无关紧要之事,乃是藐视朝纲法纪,宋某不才,却也不会知法犯法。”
包拯对宋杰满意地点点头,不仅是這人是为了自己的侄儿平反而来,主要是宋杰言谈间对朝廷的维护,于是道:“安乐伯且问就是。”
司马赵斌這时也拱手道:“不知安乐伯问本官何事?”
宋杰对他可沒有什么可客气的,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赵大人曾经对包大人說,包勉私下裡与大人通气,說自己贪赃枉法,惹了事儿,需要赵大人帮着周旋一二,最好是能压下,对否?”
赵斌点点头道:“不错,年初包大人奉旨前往陈州放粮赈灾,本官与王丞相一起送行至街亭。”
“想着之前包勉与我来信,想疏通一下自己贪污之事,本官与包大人同朝为官多年,想着若是只贪财贿,他们是叔侄,那就让包大人帮着周旋一下,填补了银两返還回去,這至少能保下他一條命。”
“谁沒有個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若是能描补上,法理不外乎人情,也算是卖了包丞相一個面子。”
“可谁知此子实在顽劣,期间竟然不知收敛,又因敲上人家女娃,做了扣,最后强纳了人家做妾,以至那女娃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女娃未婚夫讨要公道,也被他随便按了罪民给打杀了。”
“女娃父亲难以忍受,這才一路乞讨进京告御状,也让老夫這個說合的人跟着一起沒脸,這些可都是证据确凿的,不知安乐伯对此有何疑议?”
這时候,王朝已经让衙役帮着宋杰搬来了椅子,又沏了茶水送過来,宋杰笑着点头之后,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茶,润润喉咙才继续道:“二,不知道赵大人对讨要人情帮着說合是不是有些误解。”
“宋某从来不知道,当着送行的近三十位官员的面提出来,這是要求情還是怕天下的人不知道包勉做错事?”
赵斌傲然道:“老夫素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屑于偷偷摸摸。”
宋杰鼓掌道:“赵大人說的好,不削于偷偷摸摸,那好,第三個問題,赵大人与包大人跟包勉比起来,谁的关系近?”
“我若是沒有记错,包勉乃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吧?三年一次科考,如万人闯独木桥,最后录取者不足三百,這三百人聪慧与否是毋庸置疑的吧?”
宋杰看向包勉道:“包勉,你当日科考成绩是多少?”
包勉跪在地上道:“回安乐伯,学生乃是天圣八年二甲第一十三名。”
宋杰点点头再问:“你与司马大人和包大人之间,谁的关系更近?”
包勉哭道:“学生之前只见過一次司马大人,他是学生的主考,只是学生当时直接選擇外放,所以当时只见過一面。”
“之后就是学生被押送进京的时候,他差人与我索要好处,学生不觉得自己有错,故而不曾理会。”
“而叔叔与我只差半岁,又因祖母早亡,是一同吃我母亲的奶水长大,說是叔侄,其实亲如手足,关系自是再亲近不過。”
宋杰又问:“若当真有事,你与谁求助?”
包勉气道:“自然是叔叔。w”
宋杰笑得:“言语清晰,自然不是糊涂之人,那他若当真犯了国法,自己兜不住,怎么可能不与自己亲近的叔叔求助,反倒与自己紧见過一面的科考恩师求助?”
赵斌冷着脸看了宋杰一眼之后,倒也不慌张继续道:“许是他很清楚包大人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清官,对他所做的恶事不能容忍!”
“再說,他的书信现在就在這裡,笔迹可是经過开封府驗證的,容不得他狡辩,他借由审理赌鬼时贪污的十缸银子,他也是自己承认的。”
宋杰看向包拯问道:“包大人,可否将信拿与我看看?”
包拯冲着一旁记录呈堂证供的公孙策点点头,公孙策拿起信站了起来,宋杰赶紧起身自己接過,這是原身的师兄,也就是他的师兄,他自然不敢拿姿态,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時間,两人稍微一点头之后各自退回自己的座位。
這信裡說,包勉刚刚做官的时候,秉持包家的清廉作风,遇到赌徒打官司,就在大堂之上,放下两堆荆棘,叫他们去抓,等两人的手都抓烂了,再照例各打上二十大板,赌徒记住教训,以后也就不赌了。
但不到一年,包勉就将自己的家产差点儿都赔了干净,妻子甚至需要私下裡做绣娘的活计补贴家用。
后来,他经人指点,以后再遇到這样的案子,就不再放荆棘,而是放两個水桶,原告、被告一齐带上堂来,叫他们往裡丢银子,丢满了的算赢,丢不满的算输。
若是遇到两個人都能丢满水桶的,就会做回和事佬,如此這般,不到三年任满,就足足攒下了十缸雪花银。
這事情他原本以为沒有什么,却沒想到被巡视的钦差抓到了把柄,所以希望恩师帮着周旋一二,他愿意给五千两银子作为烫口钱。
宋杰看了之后嗤笑道:“這把自己犯罪的经過說的可是够详细的!”然后也不等其他人說什么,又对包拯道:“包大人,可否给我一张与這信纸一般模样的信纸?”
包拯点点头道:“自然!”
宋杰又仔细看了看信,自己调了调墨色,在一旁试了试之后,直接提笔写了一封与信上一般內容的信,就连停顿的间距,以及几個字的特殊连带处都是一般无二的。
写完,宋杰运上灵气将墨迹快速烘干之后,突然将两封信一起团成团,赵斌正要发怒,說他毁坏证物的时候,宋杰又再次小心的将两张信纸展开铺平。
揉捏的时候,宋杰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又用灵气护着纸张,展开之后除了褶皱造成的折痕掩盖了一些新旧的差异,其他的并沒有丝毫破损。
宋杰笑道:“包大人,赵大人,劳驾二位来分辨一下,哪张是原来的那张证物。”
模仿他人笔迹,這個普通人其实训练之后也能做到,而宋杰是個修士,他的神识可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将一封不足百字的信件细节记在脑中更是简单,也是因此,他模仿原主的笔迹,其他人到现在也从来沒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包拯和赵斌仔细对照之后,也确实辨别不出来哪個是原来的,哪個又是宋杰刚刚写出来的,于是叫過来开封府专门负责比对笔迹的人看,自然是同样看不出来区别。
宋杰又对几個专门负责比对笔迹的人道:“你们再现场写几個字吧。”之后他又一次写了相同的,稍一打乱之后对比照笔迹的人道:“可认识哪個是你们自己写的?”
几人看得面面相觑,然后擦着额头冷汗道:“回大人,学生,学生们实在看不出来。”
宋杰用帕子擦擦手然后笑道:“刚刚写出来的,尚且辨别不出真假,這样一封信又如何做得呈堂证供?”
赵斌脸色铁青道:“安乐伯有這般手艺,却不见得其他人也有這般本事,即便這不能完全证明是出自包勉之手,可安乐伯又如何证明這就一定不是出自包勉之手?”
宋杰点点头道:“中原能人异士繁多,這仿他人字迹不過是雕虫小技,会的人多了去了,山东济州郓城县东溪村加亮先生(吴用),开封府师爷公孙先生,都是其中翘楚。”
公孙策闻言起身对包拯道:“此事确实是雕虫小技,学生不才,虽然沒有安乐伯的内力烘干做旧的能力,但做到难辨真假并不难。”
說着,他自己也提笔写了几张之前辨别字迹的官差的字,双手呈于包拯后道:“這样的本事,学生不敢赢安乐伯大人的话称自己为其中翘楚,只要在古玩店铺稍一打听,能将大儒们的字画模仿的一般无二,然后充作古画唬人骗钱的,都能轻易做到。”
赵斌对此,很快平息怒气,接着又道:“包勉贪赃之事,可是他证据确凿的,他自己也同样承认了,這总该是错不了的吧?”优质免費的小說閱讀就在阅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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