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高衙内通過干爹高俅帮忙,事先暗中命人将高太尉高俅的宝刀卖与林冲,過了几日后再让下人以看刀为名将林冲带入太尉府,欺负林冲不认识路把他带入了白虎堂。
白虎堂为军机重地,林冲虽然是十万禁军教头,其实官阶并不高,就是兵头子,他這個级别的将领是沒资格进的,更不许带刀进入。
等林冲惊觉时已晚,高俅突然出现,指控林冲携刀私入白虎堂,欲行刺自己,林冲要解释,却又百口莫辩,毕竟,這时候是人赃并获,他說什么也沒用了。
高俅本想制其于死地,但在开封府尹包拯的周旋下,林冲被判携刀私入白虎堂,刺配沧州。
其实,包拯的這個判决,对林冲這样的汉子来說,還不如直接杀了,因为,刺配是一個很侮辱人格的刑罚,就是在犯人面部刺字,发配边远地区。
但包拯找不出能帮林冲洗清冤屈的办法,毕竟,他携刀私入白虎堂是不争的事实,而高俅身后不仅站着大太监童贯,還有喜歡踢球,而赏识高俅的端王赵佶。
最后,在几番周旋之下,最后也只是保住了林冲的性命,但却要一辈子带着這样的耻辱過活。
包拯一生,都在致力于为民請愿,为民伸冤,到自己好友這裡,明明知道其是被冤枉的,但却无法帮其洗清冤屈,這对于包拯来說,一直是哽在喉间的那根刺。
此时知道,有机会能为其翻案,哪裡能不激动?要不是眼下关乎自己侄儿的性命,他恨不得立即开始为林冲之事开堂审理。
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一拍惊堂木开口道:“传冯安井、高坎、虞候、陆谦過堂!”
张龙、赵虎领命带人去捉拿高坎、陆谦,华叔则押着冯安井和虞候走了进来,這两人是被五花大绑扔进来的,尤其是這虞候,說实话,真惨!
反正当初见過虞候的包拯,此时看着這個手脚不自然扭曲,整個人就跟猪头一样的人是真的沒认出来。
安静了半天的赵斌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抖着手对宋杰道:“安乐伯,你,你藐视律法,私设刑堂!還有,他们是朝廷命官,你扣押朝廷官员,老夫要禀告皇上治你的罪!”
宋杰冷笑道:“怎么,看到這虞候,司马大人心虚了?真不好意思,宋某抓住他的时候,正巧就是他跟你派去索贿不成的人碰头,顺便知道了我爹的死,竟然也是你们算计之外的一环!”
赵斌的额头上已经见汗,当即恼羞成怒道:“莫要血口喷人,老夫现在就进宫面呈皇上,让圣上定夺!”
宋杰点点头道:“也好,這事儿還真得皇上来定夺,毕竟,一個九卿之列的老臣,与一個只会玩球儿引诱宗室子弟玩物丧志的纨绔合谋推上去一個傀儡皇帝。”
“宋某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的意思,是你這司马老眼昏花识人不清,還是面似忠贞实则内裡藏奸。”
“若是不能为父伸冤,左右宋某当初将家业全都捐出去,就是想要逍遥自在养老,大不了,直接手刃仇敌之后,自己去過有花有酒喜耕田的自在生活。”
赵斌大惊,更是气得肝胆俱裂,不因别的,任何一個帝王,不管他是否有传位给谁的心思,但却绝对不允许谁主动觊觎,至少不能让他知道。
宋杰此番话一出,也就注定端王赵佶终身只能是一闲王,就算有朝一日端王能上任,那他和高俅等人也别想讨到好,傀儡皇帝,顾名思义,就是一提线木偶,被人架空权利的皇帝。
接着,赵斌心中又是一阵苦笑,他们怕是根本沒有机会等到那一天了,当今陛下也是容不下他们了。
這一刻,赵斌仿佛突然老了二十岁不止,连战似乎都站不稳了,但還是硬挺着身子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安乐伯,让您不惜将這一盆脏水扣在老夫身上。”
“老夫這辈子不敢說毫无私心,但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岂容你這样居心叵测之人前来诋毁,老夫相信,皇上心裡有那一杆秤,孰是孰非绝对不会让老臣蒙受不白之冤。WWw.”
宋杰嗤笑一声道:“你也不用倚老卖老,拿老臣寒心来說事儿,宋某要是沒找到切实证据,岂会跟你這样权臣叫板儿?”
“也用不着想着让谁来压制小爷,小爷当初科考就是为了让老父开心,本身从来沒想過做官,今后也不可能去参加科考,所以,你们那些小心思跟小爷面前,屁都不是!”
“若非师父、师兄耳提面命,必须牢记忠君爱国,而你们這些破事儿又牵连了我无辜老父,小爷也是懒得蹚這些浑水的!”
說着,宋杰将一封信送到包拯面前道:“包大人請過目,這便是包勉被冤枉,以及我父亲被害的最好证据!”
此时,宋杰已经决定了,他要做一個坚定的保皇党,与太后等人直接站在对立面,不参与朝政,不为官,那么,自己就永远是最安全的!
宋杰自己的性向有些弯,修仙之后,欲望也变得几近于无,所以,他這辈子最大可能是单身,就算日后遇到心仪之人在一起了,那也不会有子嗣后人。
他也不招兵买马,身边就這么几個人,若是可能,他以后想要改变大宋,那么,他势必会露出一些非常手段。
若一直无欲无求,只为修仙得道,想来皇帝反倒不会放心,但一個任性妄为,万事随心的人无欲无求却太正常了,因为他们求得就是自由无拘束。
這样有爵位沒实权,地位超然的人在這個混乱的大宋其实不少见,比如收了穿山鼠徐庆儿子徐良为徒的金睛好斗梅良祖,那就是一個空有爵位,但沒有实权的人。
金睛好斗梅良祖的祖上给他传下来的爵位,但這人自己不喜束缚,直接婉拒了皇帝要让他做带刀侍卫的旨意。
平日裡沒事儿就混在开封府,但凡开封府有事儿,他必会第一個出头帮忙,被江湖人戏称开封府急先锋。
梅良祖的脾气特别大,与人对敌时动辄便爆跳如雷,破口大骂,就是与自己人在一起时也经常发生口角冲突,狂妄的很。
皇帝对梅良祖的态度就是纵容,因为這是一個招揽江湖能人异士的态度,宋杰自然是做不出来破口大骂這样事情。
他要的就是留给皇帝恃才傲物,受不得气,性子执拗,甚至为了得到公证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這样的人,显然是沒有城府的少年意气,不足为惧。
到时候,皇帝非但不会真的去阻止,還会为了得到宋杰的帮助而有意纵容,這就是宋杰這次进京时,给自己规划出来的路,也是他将宋太公送来的這封信拿出来的原因。
包拯看着這封足够保住包勉性命,但却更加要命的信件额头的冷汗刷的就落了下来,当即一拍惊堂木道:“包勉一案,疑点诸多,如今又出现這般多证据需核实,来人,将包勉等与案件相关之人都暂时关押下去,待证据核实之后,择日再审,退堂!”
堂下官差们将這边儿的人挨個往下带,宋杰道:“等等,为了避免有些人狗急跳墙杀人灭口,虞候需要我的人亲自看管。”
包拯现在是沒有心情跟宋杰仔细掰扯這样做是多么不合理,他已经让王朝去给他备马,着急进宫了,但還是坚持原则,最后两人达成共识,虞候由华叔亲自在监牢看守着。
为了避免对方用熏烟等下三滥手段,宋杰已经给了华叔三颗解毒疗伤的药,另外又给他一個荷包,裡面的药粉可以给见血封喉的毒、药留上一线生机,让其有時間自救。
宋杰跟着包拯去了皇宫,只是,他站在宫外沒有进去,一则是因为无召,他沒有面圣的资格,再有就是他现在身上有孝,避免冲撞了君王。
好在半個时辰之后,一個小太监就過来說,皇帝宣他进御书房。
皇帝一张圆饼脸,身量很是富态,虽然长相一般,看着也和蔼,但一身帝王气质又让人不敢轻视。
此时的皇帝看不出来接到那封信之后的心思,整個人很平静,不知道是早有预料,還是习惯了上位者的不动声色。
等宋杰按照规矩行礼之后道:“宋爱卿,你可要知道,攀扯太后和朝中重臣,若是沒有切实证据,可是大罪。”
宋杰点点头道:“启禀皇上,之前臣是打算請旨,从给家父开棺验尸之后,一步步将证据驗證出来,但如今看到皇上之后,倒是有了更好的证明方法。”
皇上挑挑眉道:“爱卿此言何意?”
宋杰道:“因为皇上中毒了,若不解毒,寿数也不過就剩半载左右了,而這毒,除了一部分是胎中由母体浸透的之外,剩下的都是這十年内慢慢积累来的。”
這话一說,空气登时凝滞了起来,之前站在一侧的包拯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额头冷汗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很快就阴湿了地面。
他是真沒想到,這看着聪明的安乐侯,一点沒有他师兄的城府,跟個二愣子似的,就這么直接将宫裡的阴司直白的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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