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師,弟子要告狀!【4k,二更求訂閱
陳珂又是問道:“扶蘇,百年前天下是什麼模樣,如今天下又是什麼模樣?”
扶蘇沉吟道:“百年前,天下紛亂,七國爭鬥不休。”
“如今,天下一統,放眼望去,皆爲我大秦之土。”
陳珂揹着手,一邊繼續往前走着,一邊留意着一旁也仔仔細細聽着的胡亥。
“你說的不錯。”
“百年前,天下還在紛爭的時候,秦律如此連坐,沒有任何的問題。”
“只是,一百多年過去了,天下已經變了。”
“如今天下安定,沒有紛爭,所有的百姓都是我大秦的百姓。”
他望着扶蘇說道:“你覺着,這個時候依舊是用如此嚴峻的律法,還合適麼?”
扶蘇聽了陳珂的話,反倒是在思索這個事情了。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甚至不用想都知道。
一切事物都是在變化的,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
自然,也就沒有可以永遠使用的「律法」。
片刻後,扶蘇嘆了口氣。
“老師說得對。”
他坦然的面對了秦律中所出現的問題,並且心中確定了一個新的目標。
那就是努力讓新的秦律出現。
陳珂拍了拍扶蘇的肩膀:“走吧。”
“今天的課,尚且還沒有結束。”
他默默地往前走着,扶蘇跟在他的身後,緊緊地,一步都是不落。
兩個人的身後,胡亥臉上帶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胡亥不是一個笨蛋。
他知道,剛纔那些話不僅僅是對扶蘇說得,也是對自己所說的。
秦律麼?
“亥弟,跟上!”
胡亥從思索中驚醒,連忙擡起頭,看着遠處走的已經有些遠了的陳珂與扶蘇。
“老師,兄長,等等我,等等我。”
說着,便是追了上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
這一路陳珂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像往常一樣,買點東西,逛着街道。
他的身旁,扶蘇不斷地觀察着陳珂的言行舉止。
跟隨着陳珂的步伐,三人來到了一處比較亂的地方,這裏似乎不如方纔那裏乾淨整潔。
陳珂依舊是在買着東西,周圍人擠人,非常的熱鬧。
等到走出了這一片鬧市之後,扶蘇還是沒有能夠明白陳珂帶他來這裏的目的。
而這個時候,陳珂咦了一聲。
“咦?我帶的錢竟然用光了??”
扶蘇連忙道:“老師,用我的,用我的吧。”
他正準備拿錢,卻發現自己的錢連帶着裝錢的袋子竟然都是不見了。
扶蘇臉上帶着茫然:“我的錢呢?”
而他身旁的胡亥則是眯了眯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
“兄長,你的錢在路過那片鬧市之前的時候,不是還在?”
“那定然是在那鬧市中丟的!”
扶蘇冷靜了下來,也是點頭,那點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
只是一時有些着急而已。
他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看來,錢就是在鬧市那一片的時候丟的。”
“只是我根本沒有察覺到啊,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
“難道是有竊賊?”
“可是竊賊是怎麼能夠偷走我錢的?”
陳珂還沒說話,胡亥便是開口了。
胡亥看着陳珂說道:“這一點,只怕是要問老師吧?”
他的臉頰上帶着點點的笑意。
“老師在鬧市的時候,並沒有去買東西,但刻意的朝着鬧市的方向去了。”
胡亥環顧着四周,而後說道:“這裏,其實我們來過。”
“所以老師是特意繞到那個地方去的。”
扶蘇也是驚疑的看着陳珂,臉上帶着迷茫的神色:“老師?”
陳珂聽到胡話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扶蘇啊扶蘇,虧伱比胡亥年長這麼多,反倒是沒有胡亥觀察的仔細、想的多了。”
“不錯,我是故意帶你們來這一片鬧市的。”
“我也早就知道,你的錢財會丟失。”
“胡亥、扶蘇,你們不如猜一猜,扶蘇的錢是怎麼丟的?”
扶蘇苦思冥想,也麼有想到合適的答案。
而胡亥的眼睛中則是閃過一道亮光:“老師,我知道了。”
他望着陳珂道:“方纔那片鬧市,其實根本沒有那麼熱鬧對不對?”
“所有的人,其實都是「竊賊」。”
“只要有外人來到這個地方,他們就會相互配合着偷取外人的錢財。”
“而老師您帶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告訴我們。”
“哪怕秦律確實是嚴苛了點,但在有些時候,他也是有用的。”
“對麼?”
胡亥的臉上帶着激動和壓抑着的驚喜,他緊緊地看着陳珂,等待着陳珂的讚揚。
陳珂也是不吝嗇自己的讚賞。
“胡亥說得大部分都是對的,只有一小部分有一點問題。”
陳珂看着扶蘇以及胡亥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竊賊」。”
“那羣人當中,唯有少數的幾個人是「竊賊」。”
“只是那個「竊賊」是他們從小看大的,是有關係的、感情在的。”
“而偷盜並不是什麼太大的罪名,也不會連坐,所以他們便是會包庇那個「竊賊」。”
“甚至有些時候,會縱容、幫助那個「竊賊」盜竊。”
扶蘇低着頭,似乎受到了傷害一樣。
他一直以爲百姓們都是淳樸善良的,可今日的事情,卻是出乎他的預料。
“老師”
扶蘇的聲音有些沙啞。
“所以,在沒有太大後果的時候,這些百姓會包庇一些惡行是麼?”
陳珂轉過頭,聲音幾乎算是冷酷了。
“有些時候,哪怕是巨大的惡行,有很嚴重的後果,他們照樣是會包庇惡行。”
“我幼年的時候,曾聽聞一件事情。”
“有一戶人家,有一獨子,那個獨子殺了四五個人,其中有男有女,皆是樣貌清秀之人。”
“而那戶人家爲了不讓獨子被殺,便是將那個孩子養在地窖中,免得被官府發現。”
“扶蘇,孟子認爲人之初性本善,荀子認爲人之初性本惡。”
“關於這個事情,本就是爭論不休,沒有一個結果的事情。”
“所以,必須有嚴峻律法的出現,一些罪行纔是能夠得到遏制。”
扶蘇沉默着。
他在思考着今日的所見所聞。
秦律是否嚴苛?
對於一些時候來說,扶蘇覺着太過於嚴苛了。
但對於另外的一些時候,扶蘇反而覺着律法太過於輕了
他嘆了口氣:“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扶蘇知道,陳珂帶他逛這一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秦律的嚴苛與否並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要做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仁」和「法」的間隔,向來不是那麼明確的。
而他的老師,希望他在「仁」和「法」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點。
這便是他的第三課了。
陳珂看着扶蘇臉上的神色,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扶蘇,你明白就好。”
他伸了個懶腰:“走吧走吧,回去吧。”
“今天也是走了一天了,老師今天請你們喫點好喫的。”
說着,陳珂大步向前走去。
而扶蘇有些猶豫的說道:“老師,那些錢那些人.”
陳珂在前方擺了擺手:“放心就是了,在他偷你錢的時候,黑冰臺怕不是就已經把人抓住了。”
“走吧。”
“那些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扶蘇這纔是放下心來,回過頭,看着站在那裏臉上帶着激動和傲然的胡亥。
自傲這種情緒雖然不好,但在一個八九歲的小孩臉上,倒是顯得很是可愛了。
尤其這個小孩子長得很是清俊可愛,還是自己的弟弟。
伸出手,摸了摸胡亥的頭。
“多謝亥弟了,要不是亥弟,這次兄長都是反應不過來。”
扶蘇笑彎了一雙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胡亥:“等回到宮中,那件你特別喜歡的擺件就送給你了。”
他拉起胡亥的手:“不過現在,咱們得跟上老師的腳步。”
“喫東西去嘍。”
說着,便拉着胡亥開始奔跑,追上了遠處陳珂的步伐,走在他的身前。
他們的身後,那片鬧市中。
黑冰臺、鐵鷹衛士的人早已經是將鬧市包圍,將那個「竊賊」抓了起來。
只是,並沒有抓其他的從犯。
章臺宮中
嬴政聽着下方頓若的彙報,臉上帶着些許凝重的神色。
“陳珂與扶蘇,當真是這般說的?”
頓若微微點頭:“是的陛下。”
嬴政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筆放在桌子上。
陳珂說的其實有道理,現如今天下一統,當年的秦律已經不太適合如今的大秦了。
只是
秦律乃是大秦的根本,如何能夠輕易更改?
他按了按額頭:“陳珂這個混小子,就知道給朕出難題。”
“既然朕知道了這個事情,難道還能不管不顧不成?”
“去去去,召李斯進宮。”
“便說朕有要事與他商談。”
等到頓若領命而去的時候,嬴政纔是猛地一拍桌子。
“啪”
一聲脆響,帶着嬴政臉上的怒火。
“陳珂那個東西,就知道給朕找麻煩,找問題!”
“不行,等到今日他給扶蘇、亥兒上完了課,便要將他宣召入宮!”
“休息?躺着?”
“給朕做夢!”
陳府
陳珂一邊喝着濃濃的高湯,一邊是幸福的眯着眼睛。
所有說,即便是有條件的限制,古代的人喫的東西其實也沒有那麼慘
當然,這僅僅侷限於有錢的權貴
“對了,胡亥。”
“你要跟爲師說什麼?”
陳珂一邊小口的喝着湯,一邊不經意的開口詢問道。
“咳咳”
胡亥差點是被嗆到,他以爲老師沒有看懂自己地意思,所以纔是一上午都沒有搭理自己。
誰知道竟然是在這兒等着自己
他結果一旁扶蘇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而後神色有點嚴肅,有點委屈。
“老師!”
胡亥嘟着嘴,就像是變戲法一樣,眼睛一下子就是紅潤了。
一滴豆大的淚水在他的眼眶懸掛着,隨時都能夠掉落下來一樣。
他眨了眨眼睛,淚水順着臉頰落下,看着十分可憐。
“老師,有人欺負我!”
胡亥的聲音很委屈,帶着小哭腔,讓人聽着就覺着心疼。
看着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斯斯文文委委屈屈的哭着,有理有據的告狀。
誰能心裏沒有動容呢?
陳珂能。
陳珂瞥了一眼胡亥,吹了一下面前勺子中的湯。
“行了,在你老師面前,不用裝成這個樣子。”
“什麼情況?跟我說說。”
“正好你兄長也在這,也可以一起聽聽,幫你解決。”
胡亥的神色立刻就是收斂了起來,也不可憐了,也不委屈了。
唯有紅潤的眼睛一時沒有辦法緩過來。
一旁的扶蘇看着胡亥的樣子,心裏本來是帶着憐惜和心疼。
然而當陳珂的話音落下,胡亥的委屈全都消失,他纔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胡亥。
自己這個弟弟
這這這這
原來這麼會裝模作樣的麼?
而這個時候,胡亥已經是坐在了陳珂的身邊,晃着陳珂的胳膊。
“老師,我是真的委屈。”
他脆生生的說道:“趙高那個傢伙來找我,說要幫我成爲大秦的二世皇帝。”
“還說要推翻大哥,大哥的那些東西都應該是我的。”
“甚至還說他會在父皇面前說我的好話。”
胡亥嘟着嘴:“這兩天,不知道他怎麼弄得。”
“父皇真的比以前還要疼我,要什麼東西,只要不出格都會給我。”
胡亥託着自己的下巴,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嘆氣。
“雖然我這個哥哥又笨又蠢又傻,但畢竟是我兄長。”
“怎麼能夠讓一個家奴給欺負了?”
“更何況,還是一個淨了身的家奴?”
胡亥的臉上帶着不爽,他瞥了一眼更加感動的扶蘇,不屑的說道。
“我可不是爲了大哥。”
“我只是覺着,就憑扶蘇哥哥這個腦子,我就算自己去爭,也是能夠爭得過他的。”
“爲什麼要別人幫忙?”
“那樣,也太不威風了而已。”
胡亥沒有看扶蘇感動的眼神,只是不屑的如此說道。
一旁的陳珂笑了一聲,他點了點胡亥的腦袋。
就今日的事情看來,胡亥這個小孩本性其實是不壞的。
就是有點熊、有點傲嬌而已。
不過趙高這個人麼的確是個大麻煩。
他看向一旁的扶蘇,開口問道:“扶蘇,你怎麼說?”
PS:錯別字等會檢查。我高看我自己了以後時間改一下吧。上午不變,十二點左右,可能會早十幾分鍾,可能會晚十幾分鍾。
晚上改成九點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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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段時間腰椎不太能支撐我加更,等好一點了儘量給大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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