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友【4k,求訂閱】

作者:糖醋打工仔
陳珂的朋友不多,整個大秦上上下下看起來也就是兩三人而已。

  這並不是陳珂不願意交朋友,而是他實在不適合交朋友,之前每日裏只想懶散的在宅邸裏呆着根本不想出來,想當一條鹹魚。

  前一段時間開始,陳珂變成了「勞模」。

  被稱爲第二個李斯,第一個陳珂。

  要麼忙,要麼懶,怎麼可能有很多朋友呢?

  陳珂的朋友,也就是兩個忘年交,一個李斯、一個王翦,或許還要算上一個扶蘇、一個嬴政。

  僅此四個人而已。

  扶蘇尚且年輕,就連嬴政其實比起來另外兩個人也算是年輕的。

  嬴政是昭襄王四十八年正月出生的,如今是始皇帝五年了,已經度過了四十三個春秋。

  而王翦則是昭襄王五年年出生的,比始皇帝大了足足四十三年的春秋,而四十三個春秋則是如今始皇帝的年紀。

  他已經足足八十六歲了。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年紀,即便是當年的孔子、孟子二人也沒有活到這個歲數。

  世上這個歲數的人很少,即便是有,大多數也是已經躺在牀上不能夠動彈了。

  而王翦還在戰場上奔襲。

  李斯則是昭襄王二十三年出生的,如今也已經是六十八歲了。

  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經到了一個讓人開始擔憂他們身體的時候,如今王琯的離去,只怕對這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尤其是李斯。

  陳珂收拾好了身上的衣物後,第一時間來到了李斯的家中。

  他來看望李斯。

  陳珂與李斯的情誼、或者說陳珂與他這幾個朋友的情誼,大多都是「君子之交」。

  何爲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也。

  可能旁人看着他們的關係,感覺沒有那麼好,但其實兩人已經算是十分要好的知己了。

  最開始的時候,兩人互相算計,陳珂藉助着雕版印刷以及造紙術等的事情,與李斯勾搭在了一起,那個時候李斯甚至可以厚顏稱陳珂爲「弟」。

  簡直是要了命。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稱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爲「弟」,當時李斯自己的兒子李陽、李由兩人都是覺着有些無奈。

  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即便李斯稱呼陳珂爲「弟」,陳珂也不再稱呼李斯爲李兄,而是變成了『李公』。

  一點點的時間過去,陳珂對於自己這兩位朋友的情誼就越深厚,越深厚的情誼他就越是幹不出來那種事情,他向來是一個重情的人。

  所以,王兄變成了「王翁」和「王老將軍」;李斯變成了「李公」和「李丞相」。

  一進入李府,陳珂就看到了神色有些哀傷的李斯,他的身旁李由、李陽兩人攙扶着他,正在緩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見到了陳珂後,李斯有些感慨的說道:“陳小子啊,王兄他,去了。”

  他的聲音中帶着哀傷,眼睛的深處也是浮現出來些許的難過,他拍了拍身邊李陽、李由二人的胳膊,然後走到了陳珂的身邊:“走吧,咱們一塊去看看他去。”

  李斯轉過頭,望着李陽、李由,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你們二人去準備車輦,替我與陳丞相駕車。”

  李陽李由點頭,等到車輦準備好了之後,李斯和陳珂上了馬車。

  馬車很舒適,這是之前研究院以及製造廠的人研究出來的,有些像是封建王朝中期、後期的那種馬車,很舒適,走起來也不會搖搖晃晃的,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房子一樣。

  坐在馬車中,李斯看着馬車的周圍,像是不經意的說道:“這馬車做出來之後,我本想着對我們這些老東西來說是個好事,只是沒有想到王公尚且沒有享受到,就離開了。”

  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是左丞相,王公是右丞相,後來右丞相才成了馮去疾那傢伙的。”

  李斯的眼睛中帶着懷念:“當初我的手段尚且很稚嫩,但呂不韋的事情讓陛下敲響警鐘,不肯過多地信任旁人。”

  “我帶領着大秦開始緩慢的變法,就如同現如今的你變法一樣。”

  “那個時候,王公就在給我查漏補缺,一些我錯漏的、照顧不到的地方,王公會悄然的幫我解決。”

  “王公與我年齡相仿,但性格上卻是比我穩定、踏實,做起來這種事情也是像模像樣的。”

  他嘴角離開了一個笑容。

  “若是沒有王公,只怕沒有今日的李斯。”

  這是李斯的感慨,他扭過頭,不再說王琯的事情,只是看着陳珂說道:“如今,王公去了,我也越發的覺着身子骨不大好了。”

  他有些自嘲的說道:“年輕的時候總覺着自己的身體特別好,於是徹夜處理政務。”

  “可是如今看着身邊的同齡人一個個的離去,在那寒冷的冬日中如同一盞燭火一樣熄滅,我的心中終究是開始了恐懼。”

  李斯不由自主的說道:“說句有些大不敬的話,往年的時候我總覺着陛下尋求長生有些不值當,但如今到了自己感受到生死,就總覺着長生果然是每個人都奢望的東西。”

  陳珂聽到這裏,有些沉默,他看着李斯說道:“李公,您是想.”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斯打斷了,他的臉上浮現着笑容:“我並不是想從你的手中得到所謂的長生之法。”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長生一說。”

  “若是有,你早就拿出來給陛下了,我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性子麼?”

  李斯搖了搖頭,指着馬車外說道:“我今日所請,只是爲了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孩子。”

  他就像是一個感受到自己時日無多的老人一樣,握住陳珂的手:“我僅有這兩子,且都不算爭氣。”

  “李陽還好,藉着自己的功勳如今在陛下身邊,李由那小子我看不到他的出路。”

  李斯有些悲哀地說道:“若我走了,他們二人又該如何呢?”

  “只希望你能夠看在我二人的情分上,多多照拂他們一下,別讓他們餓死街頭也就是了。”

  陳珂看着李斯,語氣中也是帶着些許沉默:“您放心就是了。”

  他有些感慨。

  其實李斯並不是說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日子,只是他看到了自己故友的死亡,所以心中悲慼,難免聯想到自身罷了。

  這是一種正常的表現。

  陳珂安撫住了李斯後,馬車繼續滾滾向前。

  西域

  韓信的身上披甲,他身邊的士兵正在緩慢的修建着這座大秦最西邊的城市。

  從咸陽城運送過來了很多石灰、順帶還帶來了很多的能工巧匠,這些人負責修建大秦最西邊的城市,這將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城市,甚至比西域的某些小國的國都還要宏偉。

  自從他駐紮在這裏之後,大秦的西域就十分平和,每年都會與大秦通商,那些西域的小國們都很老實。

  他們只覺着,只要自己老實,大秦就不會對他們動手。

  這當然是一種錯誤的印象,因爲即便他們老實,等到一定的時候,大秦也依然是會對他們動手的。

  安西城的修建也是在這樣子的一種戰略環境下提上的日程,將士們因爲知道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此時修建安西城的時候,也是投入了一種極大的熱情。

  韓信眺望着遠處的方向,眉宇中帶着些許凝重的神色。

  “西域啊。”

  他的嘴角帶着些許的嘲諷,因爲他隱隱約約聽到最近風中的傳聞了。

  一些從更西邊的方向而來的商賈,說他們在那裏見到了匈奴,當然,他們在大秦的領土、對大秦的人說的時候一般不稱呼爲匈奴,都說是大秦的瞻西王。

  這是一種對於大秦的討好,韓信當然能夠看的出來。

  但韓信不在意。

  他能夠打的匈奴逃竄一次,自然就能夠將其打走第二次。

  上一次韓信憑藉着的是連弩以及大型連弩,這一次韓信依仗的法寶有兩個。

  一個自然是火器。

  火炮自從被研究出來後,就開始在咸陽城源源不斷的製造,然後送往大秦的每個地方。

  以咸陽城、中牟郡爲中心,大秦的交通系統也是正在逐漸的擴張,因爲有着石灰的出現,所以大秦修路的過程也是很舒暢,甚至比以往還要順暢。

  第二個法寶則是韓信新練出來的騎兵。

  遠處一陣煙塵四起,一支騎兵正在飛速的前進,朝着韓信的地方而來。

  「玄甲騎」。

  韓信來了西域之後,並沒有閒着,而是在西域這裏快速的建造馬場,然後尋找良種。

  以「非常講道理」的方式,從西域的某些國家中購買到了良種公馬、母馬、然後進行繁殖,並且還是通過講道理的方式,讓幾個小國交出來了他們的練馬大師。

  大秦在西域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馬場。

  而這些馬車出來的第一批良馬,就是提供給了韓信煉製出來的第一批騎兵。

  玄甲騎

  這是一支重騎兵,所向披靡的重騎兵,甚至是比狼騎威勢還要大,曾經有一個西域小國的國主見到了這一支騎兵,他甚至當場腿軟,之後更是說這是一個可以撕裂所有國家的騎兵。

  “匈奴啊,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都有什麼樣子的能量吧。”

  韓信一邊小聲的說着,一邊在嘴角勾勒起來一個肆意的笑容。

  極西之地,多瑙河附近、海洋沿岸。

  冒頓單于坐在草場上,滿眼都是舒適的笑容,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身體,望着身後他的舅父。

  “舅父,您覺着,我們有機會麼?”

  他身邊的中年男子自然是知道冒頓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機會?

  當然是打回祁連山的機會!

  那是他們的長生天,怎麼能夠輕易地放棄呢?

  只是如今

  他有些猶豫:“單于,我們的實力雖然強橫,但卻應當不是如今大秦的對手。”

  “更何況,此時我們並沒有完全解決當地的土著,那些人還在奮力的反抗,幾個國家已經聯合起來,準備與我們宣戰了。”

  他看着冒頓說道:“所以我覺着,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我們應該再等一等。”

  “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去攻打大秦。”

  冒頓只是笑着,眼睛中都是那湛藍色的天空:“舅父,您的意思是要解決那些國家,不能夠讓我們攻打大秦的時候,腹背受敵對吧?”

  男人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嘆氣說道:“是的。”

  “若是我們攻打大秦的時候,這幾個國家聯合起來在背後攻打我們,我們就腹背受敵了。”

  “這樣,我們可能連長生天賜予我們的第二片土地也要失去了。”

  冒頓微微點頭,他的眼眸如同狼一樣的銳利和兇猛:“沒關係的,那就讓我們先把西域的這些蠻夷給解決掉吧!”

  他肆意的大笑着:“區區蠻夷,敢與長生天的子民爲敵?”

  “便讓他們感受一下,來自長生天的怒火!”

  “草原上的雄鷹,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中年男子站在冒頓的身邊,微微弓腰:“遵循您的意志。”

  南越。

  隨着冬天的過去,南越、東越的百姓們砍伐樹木的熱情也達到了一個頂點,並沒有繼續蔓延。

  但——

  南越和東越的森林也確實是處理的差不多了。

  此時的王翦正在指揮着修建新的天海城,從咸陽城運送過來的鋼筋也好、鍛造鋼鐵的辦法也好,水泥也好,都已經被王翦用上了。

  其實也不能夠說是王翦指揮,這個不服老的老將軍只是掛了個名,他人在會稽郡中修養。

  即便王翦的身體再怎麼好,他也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了,冬天對於這種年歲的老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考驗。

  本來他還想硬撐着,但是有楊天翼在,怎麼可能看着他硬撐?

  看着躍躍欲試,想要給陳珂寫信的楊天翼,王翦只能夠默默地在會稽郡中修養。

  誰讓他之前答應了陳珂後,卻因爲有些倔強,導致身體出了一點點小問題,最後還是楊天翼幫忙保守的祕密呢?

  蓬萊洲

  此時蓬萊洲的發展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強盛的地步,蓬萊洲的總督霍實以及蓬萊洲的一衆高官,都在興奮中。

  因爲他們收到了消息。

  始皇帝要東巡,第一站是中牟郡,第二站便是蓬萊洲。

  這是何等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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