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世間無長勝,遠離賭博
月光下,對弈的人,相對而坐,一者面帶微笑,隨性瀟灑。
而另一個則是面漏難色,青筋暴跳。
起手天元,這是劍咫尺所知唯一下圍棋的方法。
對於自身棋藝,劍咫尺心知肚明,說一句臭棋簍子,都已經是太擡舉自己了。
可是即便如此,劍咫尺也十分清楚,這一局他贏了。
圍棋是在固定規則之下,發揮各自棋藝的遊戲。
有些人一子落,便已經掌握全局,比如棋邪縱橫子!
而有的人,隨手落子,毫不在意結果,只當是一場遊戲,比如劍咫尺!
這般下法,能夠必勝,也只有一個方法,那便是打破既定規則。
化爲飛灰的棋盤,散落一地的棋子,都揭示着這場對弈的結局已定。
“我贏了!”劍咫尺笑的很燦爛,尤其是看到棋邪那原本風輕雲淡的必勝姿態,變得錯愕,變得憤怒。
“你這算作是違規!”
棋邪不願認輸,盯着劍咫尺的雙眼。怒火中燒。
“規則是人定的,你可以算盡棋盤變化,可是你沒有算到,我會掀翻棋盤,我快了一步,所以我贏了!
打破規則,從來都是棋道制勝之法。棋邪你太被規則束縛了。
就如同當初你輸掉雨霖鈴一般!”
“你……!”提到此生最在意的人,棋邪原本的怒火登時消散。
起身緩緩將散落的棋子,小心的撿起,才悠悠說道:“你是爲了她而來!”
“當初你輸掉了她的一生,如今她落入誇幻之父手中,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我……又能做什麼呢?”棋邪仰天看着九天明月,悠悠道:“我早已經輸給了誇幻之父,如今,又能怎麼做?”
嗤笑一聲,劍咫尺道:“打破規則便可以!棋輸了從來都不是大事!但她不是你的籌碼!”
“誇幻之父能爲不凡,雨霖鈴不會有生命之危!”
“你可真是一個好哥哥呀!”劍咫尺譏諷道:“不會死,但生不如死,就比如給誇幻之父生個孩子,給你弄一個怪物當外甥,這就是你這個當哥哥的給親妹妹選擇的路!你可真了不起!”
棋邪顯然被刺激的不輕,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冷冷的注視着劍咫尺。
“鈴妹不會有事!”
“別自我安慰了,什麼都不做,你就絕不會被原諒!”劍咫尺起身,與棋邪針鋒相對道:“我若是你,在當年輸掉棋局之時,就會弄死誇幻之父。
你是自私的人,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個妹妹。”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論斷我的事情!“
棋邪被戳到痛處,忍無何忍,怒斥道。
“我是雨霖鈴的債主,讓她幫我鑄劍,結果人被誇幻之父擄走了。
你是她唯一的親人,討債自然得找你。另外,今天來,也是兌現一下,我給雨霖鈴的報酬!“
話語落,無暇憑空化現,落在劍咫尺身前。
握住劍柄,長劍緩緩出鞘。
“報酬!你給的報酬是我,她要殺我!”
不知可否的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太不瞭解,你的妹妹了。她怎麼可能殺你。她只是想要教訓你這個混球而已!”
棋邪鬆了一口氣,心中也似乎放下了許多,並沒有理會長劍已經出鞘的劍咫尺。
喃喃道:“我真的還能得到她的原諒嗎?”
“這是當然,你弄死誇幻之父,給她出氣,就可以!當然在此之前,我要先揍你一頓!”
話語落,劍咫尺極速一劍刺出,縱橫子立刻躲避。隨即抽身而退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劍咫尺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無暇迅速揮出,不斷逼迫棋邪後退。
限制其行動的同時,左手一拳打出。
或許是真的信了劍咫尺的話,或許還在思考着劍咫尺提出的可能性。
這一拳,縱橫子並沒有躲過去。胸膛登時塌陷,被一拳擊飛出去,嘴角一抹硃紅滑落。
堪堪止住身形,捂着胸口,棋邪語氣低迷的說道:“你的報酬已經拿到了!”
“不不不!還沒結束!她的意思是,讓你下不來牀!”
身形一閃,已經再次出現在棋邪身邊。一劍揮出,躲無可躲,拍在棋邪肩膀之上。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功體全力運轉,對着棋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這才停手。
看了一眼,被揍的面目全非的縱橫子。
劍咫尺拍了拍手,出言安慰道:“沒辦法,這是她的要求!你有意見,找你妹妹去!”
泥人也有三把火,初始縱橫子也的確是懷着說,雨霖鈴既然要揍自己。
讓劍咫尺打一下,也可以。
畢竟作爲親哥哥,他的這個妹妹性格刁蠻任性,早已經深入骨髓。
並不懷疑劍咫尺會騙他,可是隨着劍咫尺連續出手,而且所用出的力量越發強大。
這讓縱橫子難以抵抗,更讓他意識到,劍咫尺實力的恐怖。
“劍咫尺……你……!”
雙眼通紅的縱橫子,嚇了劍咫尺一跳,趕緊說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回頭我還要去找誇幻之父要人,你想動手改天吧!”
被懟的啞口無言,縱是有一肚子的火氣,縱橫子也只能忍着。
隨即,他便看到,劍咫尺收起了不知何時,放在周遭的留影石。
棋邪都不用猜,也能知道,這其中留存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你當真有辦法對付誇幻之父?”
“沒有!等我見過他之後再說!”劍咫尺也沒有隱瞞,直言道。
“我會考慮你的話!”
經歷了這一遭,棋邪也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個哥哥或許應該做些事情。
“希望你聽進去了!世間無長勝,遠離賭博,有益身心健康!”
收起無暇,劍咫尺轉身,面色一正,語氣瞬間冰冷,道:“誇幻之父好對付,但你若是再與天問碑之主糾纏,恐怕你會後悔終生。
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未發生的事情,都無法改變。
人只有活在當下,盡力而爲,纔是正途!”
話語落,劍咫尺走了,走的很瀟灑。
但卻讓棋邪,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再次看向那輪亙古都不曾改變的明月,棋邪喃喃自語道:“真的不能改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