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任平生不可信任
“謝謝你,救我!”
“不必謝我,我只是受人之託罷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也該走了!”
話語落,儒者轉身而去。
九嬰身死,無限對自己出手,雖然朱雀衣意識混亂,對於無限的態度,十分奇怪。
但也清楚,自己此時已無立身之處。
趕緊攔住儒者,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問道:“能告訴我,拖你救我的人是誰嗎?還有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看着毫不動搖的儒者,朱雀衣唯恐對方誤會,趕緊解釋道:“我知道我實力不足,也清楚幽界,是儒門的敵人。
但是你救了我,只是想日後有機會可以報答。”
審視眼前少女,其雙目清澈,並無幽界羣魔的戾氣,儒者考慮了一下。
“你可叫我墨傾池,是地繭無限拖我在此接應。報答就不必了,不過一場交易罷了。”
“是他?”朱雀衣聯想到地繭當時的態度,立刻驚呼出聲。
“這怎麼可能?”
墨傾池任務已經完成,對於朱雀衣之身份,雖有好奇,但並未再行詢問。
淡淡的回道:“此事我並不清楚,你能自幽界逃出,便好好生活吧!告辭。”
墨傾池離開了,這一次朱雀衣再也沒有阻攔,她看得出來,對方似乎並不想與出身幽界的自己扯上關係。
回想起事情經過,朱雀衣也明白,九嬰之事並不單純。
“聖母死了,臭地繭既然讓人接應我,應該是另有謀劃。
中原我也沒有認識的人。
先前離開幽界找尋生命練習生探尋魔君的事情,找了這麼久還沒有線索。
也只探得練習生曾出現在倚晴江山樓。
現在的我勢單力薄,也只能先找到練習生再說了!”
幽界公主儘管天真無邪,但無限多年教導,自有其決斷。
打定主意,朱雀衣一路小心翼翼,提防着幽界有可能的追殺,抹去自己痕跡,向着江山樓而去。
…………
紅塵雪一路追尋兇首惡來蹤跡,自北域一直南下,最終卻在回到中原之刻,失去了兇手蹤跡。
探尋無果,但也確定,惡來如今定然身處中原,也只能先行回返江山樓。
世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被紅塵雪一路追殺。
躲無可躲的兇首惡來,只得逃入江山樓中修養。
這才躲過追殺,而今已過兩日。
原本接連作戰造成的傷勢,已然修復。
明瞭紅塵雪找不到自己下落,極有可能回返江山樓。
不敢多做停留,只是在暗處觀察了凌波影與鴛鴦鏡兩人幾日。
見兩人似乎與紅塵雪關係極好,便離開了江山樓。
方纔來到外圍,卻恰巧見到一人來到江山樓,其手持竹杖,灑脫信步,十分愜意。
熟悉的面容,引動腦中記憶,使得惡來一時痛苦難當。
隨之一聲震天撼地的怒吼,驚破玄黃。
“任平生……該死吶!”
眼見江山樓已到眼前,任平生心神放鬆,正欲扣門之刻。
聞得怒吼,登時驚覺,立刻尋聲望去。
就在轉身之刻,奪命之劍已到身前。
熟悉之劍,任平生立刻想到多年來,一直縈繞在心間,躊躇愧疚的過往。
不及反應,手中竹杖翻轉同時,身影一閃險險避開劍鋒。
轟……
一劍落空,江山樓大門卻未能倖免,此劍之下頓遭摧毀。
而在內中,聽得動靜的凌波影與鴛鴦鏡立刻前來查看。
“什麼竟敢砸我們江山樓的招牌?”
鴛鴦鏡呵斥聲中,驚見兩道人影,江山樓門口交鋒。
一人極速快劍,威勢鋒銳無上。
一人周身寒氣逼人,隱鋒糾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守的密不透風。
兩人跟隨紅塵雪日久,任平生亦是見過,見此立刻就要上前幫忙。
交手的兩人,立刻察覺,卻見兇首惡來,趕緊出言道:“任平生不可信任,你們兩人不可插手。”
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語,鴛鴦鏡與凌波影卻仿若未聞。
兇首戰中分心,任平生眼神一凜,立刻瞅準機會,隱鋒化芒,轉眼便將兇首重創,手中極道單鋒,再難握緊,瞬間跌落在地上。
“閣下無故出手,我也只能得罪了!”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劍法,任平生佔的先機,立刻作出決斷。
劍鋒一轉,下一劍便要了結眼前之人。
命懸一線,縱使兇首兇光熾盛,但奪命之劍卻是悍然落下。
心中不甘與久藏的怨氣,在此刻已經再無意義,只留最深的遺憾。
“停手!”
一聲嬌喝,突然傳至,隨即一槍破空,擋下奪命之劍。
生機乍現,兇首趕緊拼盡最後氣力,拉開與任平生的距離。
與此同時,詩語響動,紅塵雪翩然持槍橫亙兩人身前。
“漱冰濯雪,霞佩雲冠,眇視萬里一毫端;寄聲玉鑑,搖動星辰,翳鳳驂鸞策江山。”
落地剎那,紅塵雪看向任平生,道:“叔父,此人可否交給我處理?”
似在詢問,但帝詔闕九重觸地一震,態度堅定。
如此情況,任平生掃了一眼兇首,收起了手中單鋒。
“江山樓本就是侄女你的地方,自然由你處理。”
“多謝叔父!”紅塵雪看向兇首惡來,眼神複雜。
北域一行,調查當年天劍老人失蹤之事,雖然當初經過並未查清。
然,與惡來數次交手,其所展現的單鋒修爲,竟然與記憶中,父親天劍老人所用,極爲相似。
結合當初劍咫尺所言,惡來恐怕真與天劍老人融合。
四目對視,惡來心中百感交集,混亂的記憶,在此刻逐漸清晰。
不覺說道:“鴻雪若要殺我,來吧!”
下意識的稱呼,讓紅塵雪心頭一震,顫聲道:“你與我父親……。”
還未說完,惡來眼神一變,狠厲之劍,指着紅塵雪身後的任平生。
“任平生不可信任。”
奇怪的言語,不得其中關聯,紅塵雪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惡來你不用再逃了,我們或許應該談一談!”話語中,紅塵雪拿出一塊玉佩,扔了過去。
“帶着這塊玉佩,我會去找你!離開吧!”
任平生看着眼前一切,心中有了猜測,立刻就要阻止。
“小雪,此人兇厲,何不趁此機會,將其殺除。”
不解方纔兇首爲何針對任平生,但面對長輩,紅塵雪也只能,解釋道:“此人與我父親失蹤有關,此事還請叔父讓我自己處理!”
“這……。”得到答案,應徵了心中猜測,任平生點了點頭,道:“竟然與大哥有關,如此便先交給侄女你了。”
眼中隱晦之色一閃,任平生對惡來說道:“你若傷了鴻雪,我之劍定斬不饒。”
“哼!任平生我會找你!”冷哼一聲,惡來也知自己說不清楚,只能看着紅塵雪,語重心長的道:“記住我的話!任平生此人,不可信任。“
留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語,兇首緩步離開了江山樓。
看着遠去的背影,紅塵雪暫時壓下心中疑惑,收起帝詔。
喚來凌波影與鴛鴦鏡,吩咐兩人處理大門損壞之事,便將任平生邀進了江山樓。
“叔父!不知對於方纔惡來的話,有何看法?“
“我與那惡來並未見過,他爲何如此針對於我,也並不清楚。”
“或許是他對叔父有什麼誤會吧!”
言語間,兩人已經到了大廳之中,紅塵雪親自爲任平生斟上茶水。
各自落座以後,紅塵雪才笑道:“叔父可是許多年都沒有前來我這裏了!”
“哈哈……!”任平生淺飲之後,笑道:“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不稱職吶!這麼多年來,一直遊山玩水,卻是疏忽了小雪你呀!”
“叔父言重了!”紅塵雪還在思索方纔兇首的話,隨即話鋒一轉道:“我聽聞,古原爭霸已經開始,叔父作爲參會之人,想必今日來江山樓,是有要事。”
“不錯,古原爭霸已經開始,今日前來也是與此事有關。不過現在看到侄女你沒事,我也放心了!”
“叔父此言何意?”
“我見你的玉淑令在墨清池手中,此來也是看看,你是否安全。既然你沒事,想來玉淑令是侄女交給的墨清池。那便沒事了!”
“原來如此!”紅塵雪想了想,解釋道:“古原之事我興趣不大,得到父親下落之後,便託人將玉淑令交給了墨傾池,請他代爲參加。
叔父若是需要幫助,可以找他幫忙,看在那人面上,相信墨傾池會出手相助。”
“原來如此!”
得知原委,任平生便將與墨清池一會,其將八紘鑰交給自己。
並指點與玉梁皇合作之事,和盤托出,告訴了紅塵雪。
聽得玉梁皇答應任平生進入山海奇觀,紅塵雪不由皺眉道:“玉梁皇此人實力不凡,狡詐多變,叔父若與其合作,還要小心。”
“此人我已見過,小雪還請放心。”任平生隨即話鋒一轉,道:“三日之後,我便要與玉梁皇打開山海奇觀,若是小雪你有時間,可否爲我壓陣。”
這樣的請求,紅塵雪自無拒絕的理由,點頭道:“鴻雪到時定會前往,還請叔父放心便是。”
輕笑一聲,任平生道:“那行者我就先謝過洛神了。”
“叔父說笑了,既然來了,雲騫此時也在江山樓禁足,不妨也見見吧!”
“許久不見,我也有些想雲騫了!”
金烏西墜,在看過映雲騫之後,與紅塵雪姐弟兩人,用過晚飯之後,任平生這才離開了江山樓。
待其離開之後,江山樓中獨留的姐弟兩人,才聚在一起,紅塵雪將惡來之事,告知了映雲騫。
“如此說來,方纔你是在故意拖住行者了!”
作爲曾經的儒門掌教,紅塵雪的手段,逃不過映雲騫的眼睛。
紅塵雪解釋道:“任平生不可信任,這句話究竟是何意,我想不透。
但當初邀請父親前往北域,誅殺三化的是誇幻之父。
三天後,山海奇觀打開,誇幻之父定然會出現,到時我會與其一見。”
“你已經有了打算,又何必告知我這個廢人。”映雲騫淡淡提醒道:“玉梁皇與任平生走在一起,你還是小心自己吧!”
看着仍然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弟弟,紅塵雪嘆了一口氣,便不再多言。
…………
自幽界救下朱雀衣的墨傾池,並未回返文詣經緯,而是獨自一人,向着藏晦居而去。
古原爭霸的參賽者,無不是一方之雄,或是一個領域頂尖之人。
藏晦居之主患天常,實力不俗,看起來性格溫文儒雅、穩重健談,初見之時說話間會一直咳嗽。
雖是如此,但可以肯定患天常其根基實力深不可測。
劍咫尺的託付中,更有需要告訴患天常的信息。
一路緩行,天色已經入夜,就在路過一處山路之刻。
墨傾池耳畔傳來細微的呼喚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奇怪!這道聲音爲何如此熟悉?”
帶着疑問,小心戒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來到路邊斷崖之前,附身看去一片黑暗。
藉着月光,凝氣於雙眼,崖下場景,讓墨清池立刻變色。
身化流光,縱深山崖之下,只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氣息衰弱的躺在草叢之中。
其中一人,赫然正是不久之前,參與古原爭霸的患天常。
“救……救……孩……子……。”
即便昏迷,患天常仍然呢喃着呼救,這讓墨傾池不妗動容。
“哪怕生命垂危,仍然爲了這孩子求救。也罷!”上前查探兩人傷勢,那孩子並無太大問題,只是真氣激盪,昏迷而已。
反而是患天常,氣息滯礙,已是危在旦夕。
當世能者有許多,而能夠醫治患天常傷勢之人,墨傾池立刻想到了德風古道。
但轉念間,便排除在外。
“劍咫尺離開之前,曾說過,若有麻煩可以找解鋒鏑幫忙。
傳言他與身死的素還真有關,不動城之人,也多爲素還真的朋友。
作爲古原爭霸的公證人,看來也只能去找解鋒鏑了!”
脫着一大一小兩道人影,墨傾池劃破長空,先回返文詣經緯拿上劍咫尺留下的信物,極速飛馳尋解鋒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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