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劇毒無比
相傳盤古雙護,神轅帝龍王、黑宙獄龍皇爲了爭奪蟠龍古珠。
兩者纏鬥進入了鬼界、陰界、冥界的交界地限,最後雙方因爲兩敗俱傷,最終被地氣所封印。
化爲一座巍峨的蟠龍古壁,非常的巨大,也鼎立在鬼獄之中,威風凜凜,成爲一個神祕的傳說。
後來,閻魔鬼後利用蟠龍古壁的龍珠位置,取下石板,最後搭配鬼獄戰神遺骨之血。
使用血元造生誕下戰星,鬼後暗自做手,直接奪去戰星的光明,使其雙眼長期受到咒封。
一直被囚禁在千年牢,不見天日的訓練折磨着。
直到有一日,獄龍皇藉着鬼族魂魄重生,開始屠殺鬼獄,也使得女帝首次解放戰星,並要他親自殺死獄龍皇,方能得到一切答案。
也因此開啓了戰星的殺戮之行。
當戰星殺死獄龍皇之後,未料獄龍皇竟將自身血肉骨化爲防護裝備與黑龍矛,全數賦予戰星。
而獄龍皇死後更產下兩顆龍元,一者由戰星扶養長大,陪着戰星征戰沙場。
一者放在鬼獄關口,最後被盜,流轉至苦境,變成忉利獄龍,被以金身巨佛鎮壓在本覺禪林,以聖鍛魔只等刀成之刻。
驚聞劍咫尺話語,恨吾峯倍感意外,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此刀,已經不在我手中!”
隨風搖擺,空蕩蕩的袖口,已經說明了一切。
本就不難猜測,失去手臂實力大損的刀客,對於鬼棋主早已沒有了用處。
狡兔死走狗烹!
能讓他還活着,已然是足夠讓人驚訝了。
並未意外,早有猜測,劍咫尺擡手將逆轉輪迴丹扔了過去,起身笑道:“刀沒有了,但作爲多年來,一直守護在忉利獄龍斬身旁的你,相信對此刀特性極其瞭解了!”
不知道劍咫尺想要做什麼,但對於如今的恨吾峯而言,這些早已經不重要了。
劍咫尺與鬼棋主之間的爭鬥,毫不關心,一番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得到想要的訊息,劍咫尺便直接送走了恨吾峯。
而對於接連失手,實力大損的恨吾峯,沒有被鬼棋主斬草除根,這其中透漏着詭譎。
多想無益,翌日清晨,劍咫尺親自護航,帶着邃無端一家,以及傷勢還未痊癒的天織主,回返文山雲瑞。
…………
幽界深處,自山海奇觀一戰,天魔繭深受打擊。
後聽得鬼棋主話語,多番思索之下,決定先行招攬苦境人才,納爲己用。
而天魔繭的第一個目標,正是在九輪天爲禍天下之時,曾經與不動城較量而不落下風的棋邪縱橫子。
親自率領幽界大軍,前往縱橫峯。
以九大限魔功爲禮,曉之以情,終得縱橫子加入幽界,拜爲幽界軍師。
魔殿之內,縱橫子身居高位,只在天地二繭之下。
“縱橫子既然加入幽界,自當爲幽界出力!接下來,幽界的第一個目標,你認爲是誰?”
縱橫子淡然處之,眼中冷光閃爍道:“自幽都失敗,幽界出世被挫銳氣。更有先前山海奇觀一戰,即便是魔功大成的天魔繭,劍咫尺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地繭將一切看在眼中,靜靜看着兩人的表演。
天魔繭早對劍咫尺恨之入骨,而今聽此一言,心中甚慰。
“劍咫尺此人非除不可,但其實力非凡。更有不動城與儒門作爲後援,非是輕易能夠拔除。”
天魔繭之言,在場之人盡知,若非如此,劍咫尺早已身死,又怎能讓他存活至今。
縱橫子似早有打算,隨即開口道:“我有一計,端看天魔繭決斷。
我們只需如此……!”
說了許久,聽得具體經過,天魔繭心中大喜道:“縱橫子不愧是我幽界軍師,此計甚妙!”
…………
對於幽界的計劃,劍咫尺並不知曉,一家人回返文山雲瑞。
將席斷虹安置妥當,便帶着傷勢恢復大半的天織主,前往了昔日精靈禁城舊址,祭拜琥珀。
而邃無端,自那日被劍咫尺訓斥之後,一直沉默不語,每日靜心修行。
其一直毫無寸進的浩然氣,也在劍咫尺細心觀察之下,有了起色,雖還沒有大成,但比之先前卻已經渾厚許多。
昔日精靈禁城,早已經在戰火之下,化作飛灰。
獨留殘垣斷壁,述說着久遠前,這裏的輝煌。
兩人緩步而行,天織主心情複雜,看着曾經屬於自己的王國,只餘塵埃。
神情悲傷,昔日臣民歷歷在目,卻只能化作無聲之淚,在心中悄然落下。
一路上,劍咫尺都未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一切。
直到天織主停在一座孤墳之前,打眼看去,墳堆已經雜草重生。
但墓碑處,卻是乾淨整潔,其上篆刻着:琥珀之墓。
四個大字宛若壓倒天織主的最後一顆稻草,淚水再也止不住滑落。
“琥珀,娘回來看你了……!”
訴不盡的親情,道不盡的悔恨。
劍咫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菊花,輕輕放在琥珀墓前。
“節哀吧!過去這麼久了,琥珀不會希望你爲她流淚!”
經歷這麼長時間相處,天織主已經將曾經放下,聽得劍咫尺的話。
擦了擦眼淚,笑道:“讓你見笑了!”
此時,卻聞一道腳步聲,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尋聲望去,但見一人手持油紙傘,身背劍袋,一頭棕色長髮,略顯潦草,緩步而來。
“罌粟你來了!”
聽聞男人此言,天織主頓時暴怒,周身元功爆發,怒斥道:“冷飄渺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語落,天織主擡手就要一掌轟出,劍咫尺見狀一指點在其氣海之上。
登時,天織主一身氣勢頓散,身體一軟,被劍咫尺攔腰抱住。
柔聲道:“傷還沒好,就不要動怒!”
轉頭看向冷飄渺,審視良久,問道:“你就是她口中琥珀的父親吧?”
作爲男人,自己的妻子被眼前之人抱在懷中,冷飄渺有些不悅。
但見天織主並沒有抗拒,心中更多了一份酸楚。
“伱是……?”
“在下劍咫尺,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不知你可否爲我解惑?”
兩人對峙,天織主擡頭看着身邊劍咫尺,略微有些冷酷的眼睛,本能的想要出聲阻止。
但眼間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她即將出聲之時,緊了緊,讓天織主頓時收聲。
“不知閣下想要問什麼?”
“昔年精幽大戰,再到禁城一脈被誇幻之父洗劫,琥珀身死,天織主被誇幻囚禁,不知道在這期間,你在做什麼?”
此言一出,冷飄渺頓時無言以對。
昔日精幽大戰爆發之際,夫妻兩人意見紛歧,冷飄渺性格溫和不喜爭鬥。
希望天織主勿造殺戮而取走其佩刀,離開禁城遊歷天下。
孰料天織主仍執意參戰,以致戰火波及禁城。
天織主因此重創瀕死,因琥珀之死,意識混亂,被誇幻之父擒捉。
一切都有跡可循,對於冷飄渺劍咫尺並未有任何看法,但如今既然天織主是自己從巫山盡頭帶出。
儘管,劍咫尺自認並非是什麼好人。
可是有些事還是要管一管說清楚的。
畢竟,對於劍咫尺而言,天織主在未來會是一步至關重要的棋子。
對其影響越深的人,越要提前防範。
“當初得知罌粟被誇幻之父擒捉,得知消息的我,回返禁城,見到的也只是被焚燒的殘垣斷壁,以及……以及琥珀的屍體,之後我便想要解救罌粟。
但不甚被誇幻之父所算計,困住了至今才得以脫身!”
冷飄渺的解釋,讓天織主原本憤怒的心,稍微緩和了許多。
劍咫尺立刻就感應到,對此不以爲然,冷冷道:“這只是之後的事,戰前帶走她的兵器,是你們理念不和。
但卻對於即將發生的戰爭視而不見,不是蠢,就是壞。
最終致使禁城被滅,琥珀身死,一切的源頭皆是因你的決定所造成,我不過一個局外人,但在我眼裏,對於你的親人,你的妻子,你的女兒都沒有半點責任心。
或者說,你從來都不曾將他們的安危放在心上過。”
天織主聽着劍咫尺的話語,看向冷飄渺的眼神越發冷漠。
一切都是事實,無從辯解,但曾經相愛的人,縱使對其早已心寒。
亦想要聽其如何辯解!
面對質問,冷飄渺眉頭緊鎖,良久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看着自己的妻子,依偎在劍咫尺的懷中,一股怒火自心底發出。
直接質問道:“這是我與罌粟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你又憑什麼質問我?”
不屑的一笑,劍咫尺回道:“她是我帶出來的,之前叫我哥哥,這件事我就問清楚,她如何選擇,我不會干涉。
但是我不可能看着她被騙!”
辯無可辯,無法回答的冷飄渺,轉頭看向曾經自己嗯妻子。
看着眼前,曾經自己最愛的人,如今卻是這般模樣。
其實天織主心中,十分希望,冷飄渺能夠解釋清楚的。
哪怕是謊言也好!
從劍咫尺懷中掙脫,直面冷飄渺,天織主面若寒霜的質問道:“曾經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諒你。但如今誇幻之父已經出現,你既然脫困,那就隨我一起去報仇。
將熾雷刀還我。”
“罌粟報仇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熾雷刀我是斷然不會給你。”
“你……!”天織主揚起手臂,但終究還是念及舊情,沒有落下。
轉頭看向劍咫尺,說道:“我要去找誇幻之父報仇,可以嗎?”
畢竟怎麼說也是兩口子,劍咫尺沒有阻止的必要。
更沒有理由,笑了笑擡手匯聚浩然之氣,走到天織主面前。
“你要報仇我不攔着,但你傷勢還沒有痊癒,這道浩然氣,就當是我送你離別的禮物吧!“
說罷,一掌落在天織主胸口膻中穴上,將其打入天織主體內。
出於對劍咫尺的信任,並沒有絲毫的躲閃,做完這一切,才發覺冷飄渺面色越發難看。
但是,心中愧疚,最終沒有表態。
心中嘆息,對於他的軟弱,讓天織主無比失望。
隨即,說道:“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日後定會報答。”
“報答就算了,當初我答應巫山女蘿將你送回精靈天下,我已經收了報酬了。誇幻之父就在天月山水養傷,想去就去吧!
如果有麻煩,可以來文山雲瑞來找我。”
看向冷飄渺,繼續說道:“照顧好她吧!記住切莫爲了報仇造下殺孽太重,這樣我會很難辦!”
冷飄渺對於劍咫尺印象極差,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轉頭看向了天織主。
“走吧!”
嘆息曾經自己所愛之人的軟弱,面對劍咫尺,竟然沒有翻臉。
天織主已是無言,旋即轉身離開了。
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劍咫尺笑道:“好一朵帶着劇毒的罌粟花。
冷飄渺因你的魅力而沉迷,也因你的毒性,而怯懦,期待未來你我對立之時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