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誅地冥,滅暘神
毫不手軟,立刻斬殺鬼棋主的舉動,一時讓地冥萬分忌憚。
天跡初聞人覺身死噩耗,難以置信,然卻見到君奉天好似並不意外。
立刻閃身來到其身邊,詢問道:“奉天你知道人覺好友之事?“
文山雲瑞之中發生的一切,君奉天早就知道。
只是因在仙門之內,得到的訊息,而內心矛盾重重。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跡,本不願搭理,腦海回想昔日過往,猶豫之下,最後還是鬆口道:“人覺被人暗算,死在了文山雲瑞。”
“什麼?”
人覺應邀前往文山雲瑞試藥,原以爲是讓其與劍咫尺解開誤會的開端。
沒想到,竟然出現這等慘事。
不由看向劍咫尺方向,同時心底泛起一種最不願意發生的猜測。
一舉斬殺鬼棋主之後,劍咫尺冥帝單鋒再次舉起,遙指地冥。
“血黯源頭你的債該償還了!”
冷漠與逆神暘對峙的地冥聞言,輕笑道:“精靈一脈,加上恨吾峯以及儒門,劍咫尺你的手筆可真是大呀!”
“面對你這樣的對手,我可不敢有絲毫大意!”冷笑一聲,劍咫尺轉頭看向君奉天,悠悠說道:“法儒尊駕今日武林亂源,齊聚此地,還請助我等除魔。”
若是先前,君奉天必定毫不猶豫挺身而出。
但經歷仙門一趟,在九天玄尊陵寢之內,卻意外得知久遠前的過往。
其中牽扯到地冥的身世,以及血黯之災的原由。
更有玄尊身死的真相。
作爲九天玄尊血脈後裔,君奉天此時卻是猶豫了起來,並未搭話。
反而天跡聞言,立刻看着地冥笑道:“今天你逃不了了!”
“眩者需要逃跑嗎?”昔日傷勢解除,雖然讓地冥功體暫時難以恢復巔峯。
但作爲冥冥之神,縱橫天下無數年,自有底牌。
而劍咫尺看着陷入沉默的君奉天,結合先前其仙門之行後的變化。
心中已有猜測,話鋒一轉看向逆神暘。
“精靈一族的悲劇起源就在眼前,今日你來了,註定無法離開此地。
我給你一刻鐘時間,如何選擇,自己決定吧!”
話語落,劍咫尺浩然之氣沖霄而起,一劍劈地,灌注四周空間,竟是加強夢幻泡影之防護。
以防地冥逃脫,同時恨吾峯與其同伴,立刻分列東西兩方。
玉離經與邃無端對視一眼,前身分列南北,四方匯聚,凝成四象之事,困鎖在場衆人。
逆神暘看着劍咫尺的動作與安排,無所謂的笑了笑。
自從得知希望種子開始,逆神暘便仔細思考過曾經過往。
驚訝的發現,包括自己,以及精靈七脈。
多年來盡數都在血黯源頭的算計之中。
更是藉助自己之手,佈下血黯結界,造就無邊殺戮。
如今幡然醒悟,逆神暘也明白,若是不償還因果,恐怕精靈一族將被騰出手來的三教,以及人族針對。
當劍咫尺告知地冥真身會出現在逆鱗之巔之時,逆神暘已經有了選擇。
來此,是爲復仇,更明白此行自己必死無疑。
一切都只是爲了精靈一族,換來生存之機。
“劍咫尺多謝了!”逆神暘灑脫一笑,周身精靈禁元之力,毫無保留,一身氣勢沖天而起。
雙掌交匯,磅礴洪荒之力應勢而出。
“逆神決—天地蕩滅!”
皇暘曜雪見狀,彎刀出鞘,納天地霜雪之力,匯成無邊冰雪之刃,同時出手。
“這就是精靈的選擇嗎?眩者接下了!”
地冥擡手一化,萬鬼同嘯,來自地獄的惡鬼,縈繞周身,強運功體直逼極限。
“永夜血暗·葬鳴之章”
三強交匯之刻,周遭空間頓時震顫不已。
夢幻泡影受到衝擊,霎時出現無數裂縫。
玉離經四人見狀不敢大意,立刻催動元功,護持結界,以防破碎,讓地冥逃出昇天。
而與此同時,劍咫尺亦來到法儒與天跡身旁。
天跡對於此時戰場情況已經無心觀察,立刻對着劍咫尺質問道:“人覺好友怎麼會死在文山雲瑞,這件事真的與你沒有絲毫關係嗎?”
“人覺之死,若是與我無關,也不能這麼說,當初我前往無常天之時,文山雲瑞雖有我師父坐鎮。
但放人進入的確是我提前授意。”
“什麼?伱……。”想過劍咫尺會解釋,然而料不到,竟然直接承認了,故意放有心人深入其中之事。
天跡怒不可遏,背後長劍瞬間出鞘。
“聖劍之事,乃是人覺之弟弟越驕子所爲,原本我以爲你與他之間的誤會,能夠解開。
沒想到你竟然不分青紅皁白,暗害人覺?此事你打算如何償罪?”
“償罪?哼!”冷哼一聲,劍咫尺看向君奉天道:“人覺乃人鬼之子,其鬼體我已經確定就是習煙兒,而人覺來歷我已經查明確認。
此事人覺說他有一個兄弟?
但據我所知,他乃是閻羅鬼蜮鬼後親姐之子,其早已被女帝所殺,當初她只有一子,何來兄弟一說。”
此言一出,君奉天原本猶豫的心,立刻反應過來,凝重的看向劍咫尺,詢問道:“你是說非常君乃是我的表親?”
“不錯!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前往鬼域,一同質問閻魔鬼後。”
篤定的語氣,堅定的眼神,即便天跡已經怒火攻心,也不免有些猶豫起來。
然而,下一刻劍咫尺的話,更是讓他震驚。
“天跡你就真的以爲,人覺死了嗎?”
當人覺親自說出其有一名弟弟之時,劍咫尺便猜到其有可能實行金蟬脫殼之計。
文山雲瑞內的黑衣人,的確是故意放入,當時若是其直接對寄曇說出手,必然被步香塵阻止。
可惜,爲了符合人覺兄弟不和之言,其對人覺出手。
或許在行動之初,都已經知道自己早就被監視。
步香塵沒有出手阻攔,任憑人覺身死的行爲,使得他騎虎難下。
只能順水推舟,以輿論給劍咫尺造下壓力。
但他能順水推舟,劍咫尺也能如此。
人覺身死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對於劍咫尺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玄脈寶鑑之中的情況,君奉天已經印證了劍咫尺所言。
結合移魂轉體這四字,立刻明白劍咫尺爲何如此說。
隨即,糾結的看了一眼天跡,一揮手擋在劍咫尺身前。
“人覺身世我會查明,今日先了卻地冥之事吧!”
“奉天你……!”冷淡的話語,讓天跡心頭某明一慌,多年來的信任,讓他也明白,君奉天已經表態,劍咫尺之事只能稍後再說。
收起長劍,看向戰場,略顯唏噓的說道:“地冥當年殺死玄尊,今天我就要看看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聞言,劍咫尺笑了笑,沒有言語。
反而君奉天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了天跡身上,緩緩道:“玄尊之死,非是地冥所爲。“
此言一出,劍咫尺立刻意識到,君奉天已經知道了昔日過往一切。
如此,對於地冥的身世也定有了解。
而天跡卻不認同君奉天的觀點,緩緩說道:“當初地冥出現在現場,而且他的的氣息那麼明顯,怎會……。”
說道此處,天跡不由停了下來,因爲當初九天玄尊身死之時,還有一人也在現場,而且那個人就是他—天跡神毓逍遙。
似是察覺到天跡的想法,君奉天立刻說道:“玄尊之事我會理清,現在先解決地冥再說。”
雖然地冥身世君奉天已經瞭解,其推動血黯之災的意圖,亦有了解。
但事情已經做下,必須爲之償罪,即便不忍,這一次地冥也必須死一次。
至於其中對於地冥的虧欠,君奉天已經決定,待其死後,自己會調查清楚,若是真如九天玄尊陵寢內所見,那君奉天亦不會逃避責任。
心思把定,不再言語,三人各懷心思,看向逆神暘與地冥的對決。
逆神暘實力本就不下於地冥,更有皇暘曜雪相助。
加上地冥孤身一人,又剛剛解除自身限制,面對圍攻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雖是如此,但作爲操縱命運的冥冥之神。
即便死關在前,亦不改玩世不恭的劇作家風采,眨眼已入終局。
“能夠將眩者逼迫至此,逆神暘你之能爲的確不凡,但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話語落,地冥不顧傷體,強催血黯之力。
剎那間整個空間,宛若血色地獄,無數冤魂遊蕩其中,淒厲慘嚎響徹天地。
逆神暘見狀,立刻挺身將皇暘曜雪護在身後。
禁元之力護持周身,凜然道:“該結束了,你不該玩弄精靈,付出代價吧!”
不再保留,精靈禁元毫無保留,通天撼地之能,磅礴而出。
正是逆神決終式—
“怒暘—擊山河!”
“地獄盡泣·萬魂殉天”
雙神交匯之刻,夢幻泡影難以維持,瞬間破碎。
護持四象的玉離經四人,受到衝擊,紛紛口吐鮮血,受創不輕。
至極之爆,宛若末日一般,整個逆鱗之巔震顫不已,高峯瞬間化作深谷。
天地倒懸,日月失序之刻,法儒與天跡兩人同時有了動作。
不顧餘勁,真元護體,將護陣四人帶離戰場。
而此時,劍咫尺亦有了動作。
冥帝單鋒一劍擎天,周身穹霄闢冥劍氣沖天而起,化萬千護陣。
浩然之氣毫無保留,透體而出,直灌天地。
長劍爲筆,浩氣爲墨,引動萬千儒門守護之劍中無數先賢殘留昊正之氣。
勾勒出一副壯闊山河,橫亙天地之間。
此刻,雙神之戰的結果已然不再重要。
最後的勝者早已註定,單鋒遙指戰場之上。
煙塵散落之刻,山河之劍毫不遲疑轟然落下。
“老大小心!”
被逆神暘護下的皇暘曜雪,驚見劍咫尺動作,立刻驚呼出聲,更是挺身而出,欲要擋下奪命之劍。
煙塵中,逆神暘手提地冥染血的頭顱,看着即將落下的壯闊山河。
沒有畏懼,更沒有躲閃,嘴角反而露出一抹解脫的笑容。
一掌將皇暘曜雪擊飛而出,讓他脫離戰場之後,喃喃道:“月憐我來了!”
沒有抵抗,沒有痛恨,山河震落,一代王者就此落幕。
整個逆鱗之巔也在此刻,徹底崩毀,不存於世。
方圓百里化作一一片平原,或許是因精靈之神落幕於此。
大地生機博發,煥發五彩光芒,一顆顆青翠的小草,自廢墟之中鑽出,眨眼已是覆蓋整片天地。
手起冥帝單鋒,劍咫尺望着眼前一片草原,鄭重道:“你之罪孽已經還清,精靈一族保下了,暘神逆神暘!”
而在不遠處,再也感受不到逆神暘氣息的皇暘曜雪,悲痛無比。
任憑千呼萬喚,卻始終喚不回曾經的老大。
看着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劍咫尺,早已無心防禦,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還想要做什麼,殺了我嗎?”
沒有在意皇暘曜雪的態度,劍咫尺淡淡的說道:“狩宇一脈抓緊時間,迴歸精靈天下吧!不要讓逆神暘的努力白費。地冥再現之時,或許就是狩宇的末日。”
雖然悲憤,雖然憤怒,但理智尚存,皇暘曜雪瞬間警覺。
“地冥沒有死?”
雖然明明方纔逆神暘已經摘下地冥首級,但直覺告訴他,劍咫尺沒有騙他。
更沒有理由告知他這些事情。
“這種超級先天,沒有一個是容易死的,逆神暘用他的一切,換取了你們的生機,我這之劍已經落下,多言無益,離開吧!”
話語中,劍咫尺已然走遠,獨留修長的背影,在皇暘曜雪眼中越拉越遠,亦越發神祕。
待劍咫尺找到天跡與法儒之時,恨吾峯與他的同伴早已經離開。
而邃無端與玉離經的傷勢,此時也已經過法儒神皇之氣療復,好了將近九成,剩下的也只能靠時間來慢慢調養。
短短時間變數太多,劍咫尺近些時間的作爲,已有偏差。
天跡雖然不知人覺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明白自己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深深看着眼前熟悉卻透漏着陌生的劍咫尺,萬分凝重的說道:“人覺好友之事,我會調查清楚,若其之死真的與你有關,天跡定報此仇。”
“隨時恭候!”絲毫不弱,針尖對麥芒,此刻兩人之間,若非同屬正道,早已成仇敵。
劍咫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法儒說道:“觀尊駕自仙門歸來,心事重重,雖然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人覺的身份,若想查證,可前往鬼域。
根據我的調查,當年尊佛封印鬼域之時,設下三道封印。
其中之一便是需要劍族先天劍胎之力,若是尊駕想去印證我的話,劍咫尺隨叫隨到。
而第二道封印則需要鬼域至寶萬懤荒巖,此物如今乃是一筆春秋至寶。
至於最後一道,我也不清楚,尊駕可以詢問西煌佛界。”
說的很清楚,也正是因此,君奉天對於劍咫尺的懷疑,越發的小。
人覺做事的確滴水不漏,但當拋開其玄黃三乘的身份。
以第三者角度去看,卻也是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但調查仍然需要印證,不能只憑借劍咫尺一言而定。
“此事我會調查!疫情如今你可已經找到解除之法?“
在場都是信得過之人,劍咫尺也沒有隱瞞,說道:“此事已經着手去辦,寄曇說甦醒之後,就能開始。
如今我所擔心的非是血黯之災,或者疫情。
而是檯面下的危機?”
玉離經身爲儒門主事,聞言心中一動,問道:“你覺察到什麼?”
“厄禍之始,萬惡之初!”
回返仙門之時,君奉天在九天玄尊陵寢之內,翻閱玄尊手記。
也曾看到過這句話,其中更是記載了一段久遠前的戰役。
不由問道:“你是說玄尊曾經在逝流島狙擊的八岐邪神。”
“不錯!”劍咫尺有些驚訝,君奉天竟然已經知曉了八岐邪神的一些事,但爲了讓他與天跡重視起來,補充道:“屠龍劍者之一便是我師父,根據他的描述,我有理由估計,八岐邪神之能爲,或許不下於當年的棄天帝。”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唯有一直在封印之中,不曾經歷過棄天帝之劫的邃無端問道:“棄天帝很厲害嗎?”
劍咫尺聞言,不由會心一笑,回道:“還行吧!就是你大哥我,在棄天帝面前,可能一招也擋不住。”
非是貶低自己,而是近神之境從未見識,究竟差距有多大,或許也只有等以後八岐邪神現世才能見識。
而君奉天與天跡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紛紛表示會關注此事之後,兩人隨化光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