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又佔我便宜
你真當我九年義務教育是白讀的?
這些詩句早就深深刻在了宋桓的腦子裏,任憑几生幾世,都不可能輕易忘記。
那些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詩句,不僅僅是文學史上永世長存的經典,更是人類歷史上永垂不朽的瑰寶!
但面對程素素的喫驚問詢,宋桓總不能如實說明吧!
只能雙手一攤,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都是本王夢中所見,詩仙所作的詩罷了。”
“……”
程素素啞然。
這樣的藉口,去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程素素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但見宋桓說得一臉誠懇,程素素知道,他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實情罷了。
“那……”
“那我問你,你平日裏不是唯唯諾諾,根本不敢放聲說話麼?”
“怎麼今日面對白司年一衆人,卻能……”
今日宋桓的表現,被程素素全部看在眼中。
徹底顛覆了程素素心中關於宋桓的所有看法!
印象中,對方只是個胸無點墨、不思進取,甚至智力有缺陷的皇子而已!
那個時候,別說是其他皇子、大臣了。
就連白司年那樣有權有勢的公子,也根本不會買他的賬!
怎麼剛纔他的那一番表現,竟展現出了身爲皇子本該有的氣場!
這和自己之前所認識的那個傻子,還是同一個人嗎?
看着程素素那支支吾吾的模樣,宋桓只覺更加好笑了。
該不會是剛纔自己表現得太兇,把這母老虎給嚇到了吧?
不過早點嚇唬嚇唬她也好,免得三個月後把她娶進了門,還要天天忍受她的母老虎脾氣!
“喂,你支支吾吾半天,到底說什麼呢?”
“還回家不回了?”
“你不回家,本王可要回宮了啊!”
眼見宋桓再次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程素素緊繃着的神經也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
“誰說我不回家了!”
“哼!”
“會念詩怎麼樣,了不起啊!”
雖然嘴上還不忘奚落宋桓一通,但在程素素內心當中,早已對宋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
不行,以後有機會,必須得好好問問這個四皇子!
他那前無古人的詩句,究竟是怎麼作出來的?
程素素剛剛擡腳下樓梯,誰知腦子走神沒看清檯階,竟一腳踩空,順着樓梯跌落了下去。
“啊——”
程素素驚呼出聲,在臺階上踉蹌了幾步。
糟了糟了,這條樓梯這麼長,真要摔下去,還不得徹底毀容!
結果,就在程素素緊閉雙眼,等待迎接着巨大的疼痛時。
突然,她只覺周身一熱,並沒有想象中那滾落樓梯的場面。
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被宋桓穩穩當當地抱在了懷中,安然無恙!
感受着宋桓那寬碩的臂膀,以及強有力的心跳聲,程素素只覺平生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心安過。
這,就是傳說中的安全感嗎?
宋桓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
懷中抱着綿軟嬌小的程素素,只覺一陣心猿意馬。
但很快,宋桓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自己怎麼握了一手彈潤綿軟,圓圓的翹翹的,好像是……
“哎呀!”
程素素像是觸電了一般,連忙從宋桓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那可是女兒家最爲珍貴寶貝的地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一個男子伸手摸過!
程素素窘迫至極,臉蛋像是熟透了的蜜桃,鮮紅欲滴。
“你……你又佔我便宜!”
……等等,自己爲什麼要說又?
雖然被宋桓佔了便宜,但這一次,程素素卻並沒有像是第一次那般,反應劇烈。
反而,充滿了嬌羞與忸怩。
就連程素素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宋桓並不知道程素素內心深處的想法,皺眉道:“誰故意佔你便宜了!”
“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剛纔早就破了相了。”
“還不趕緊謝謝我?”
出乎宋桓意料的是,程素素竟然當真嬌哼一聲。
“謝謝你!”
……咦?
母老虎居然還會謝謝別人?
奇了怪了!
宋桓嘴巴一咧:“那我再問你,我跟那個白司年,究竟誰更厲害一點?”
那還用說!
就憑剛剛那一番表現來說,白司年根本就無法與宋桓相抗衡!
甚至,白司年就連那位從未見過的馬少星都不如。
程素素終於明白,爲什麼剛纔宋桓會告訴自己,很快就能意識到白司年有多不堪了。
面對宋桓的問題,程素素小臉一紅,忍不住將頭轉向了一邊去:“你厲害你厲害!”
“行了吧!”
“還不快送我回家!”
曾經不可一世的母老虎,今天卻像是小貓咪似的,竟這般乖巧!
宋桓心中登時充滿了無數個問號。
不過乖巧總比兇悍好,趁着母老虎還沒發威,趕緊送她回家!
把程素素安全送回了丞相府之後,宋桓將頭靠在回宮的馬車上,閉目養神。
剛過亥時,京城的街道已然沒有了平時的喧鬧繁華。
商鋪小販早已關門收攤,一眼望去,路上的行人也是幾乎不見。
嘚嘚的馬蹄聲與車輪滾滾聲響起,在這空曠的石板路上顯得格外刺耳。
砰——
“籲!”
突然一道巨響,令馬車緊急剎停,險些把車上的宋桓給甩了出去。
“怎麼回事?”
馬車前傳來車伕尷尬不已的聲響:“殿下,路中間有塊大石頭!”
“都怪奴才沒能看仔細,請殿下贖罪!”
月黑風高,沒看清路也實在正常。
宋桓並不打算多追究:“無妨,繞開石頭接着走就是了。”
“是!”車伕回答道,“不過馬車軲轆被這塊大石頭卡住了,請殿下稍等,容奴才先將石頭搬開。”
宋桓並沒有過多在意,繼續靠在車窗上休息。
但很快,宋桓便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怎麼過去了半晌,外面卻依舊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響?
根本就沒有半點石頭挪動的動靜啊!
感覺到不對勁,宋桓挑起車簾,緩步下了馬車。
幽長的石板路上。
夜,靜的可怕。
呼嘯的北風漸起,吹動着天上的烏雲,將最後一絲月光所遮蔽。
宋桓回過頭,看到了令他極爲不可置信的一幕——
先前還在說話的車伕,如今早已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車轍的一側。
他的胸口,被一隻鋒利箭羽貫穿了一個大洞。
此時此刻,正汨汨向外涌出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