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斷臂 & 江城王
屈楚的玄鐵刀突然出鞘、好巧不巧地落到寧佑棣的手臂上。
“呀,對不起,刀滑了。”
隨着屈楚這句誇張的話語聲落,寧佑棣的右手臂應聲而斷。
“軍醫、軍醫,快替寧佑棣包紮,萬一他死了,本將軍的罪責可就大了。”
等在一旁的軍醫連忙上前。
他開始還在納悶,爲什麼將軍會叫他過來,原來是在這裏等着。
軍醫面不改色、熟練地替寧佑棣止血、上藥、包紮,“這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藥,只要按時換藥、吃藥,死不了的。”
屈楚誇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就好,否則我不好向皇上交待。軍醫,可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軍醫保證:“我這幾天每天守着他,不會讓他死了。”
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等折磨?寧佑棣疼得臉色慘白、汗珠直流,人也差點暈過去。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拼死一搏!
寧佑棣好不容易忍過幾波疼痛,艱難開口:“你、你怎敢如此?”
屈楚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說了是不小心,主要是天氣太熱,我中暑了、沒站穩。
不過,就算如此,本將軍的失誤自會向皇上請罪、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完還伸手搭到旁邊的何大寶身上,做支撐樣。
旁觀的十幾個人心中默默吐槽:什麼中暑?什麼沒站穩?想報仇就直說!
他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寧佑棣,你太不瞭解我們將軍了,她這麼護短的一個人,你將她夫君傷得那麼重,她只斷你一臂已是刀下留情!
要是將軍剛入軍營那會兒,你斷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腦袋!
……
屈楚雖然恨寧佑棣,但她不會將這份怒氣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哪怕對方是寧佑棣的妻妾子女。
她讓人將寧佑棣的家眷看守起來,連同寧佑棣、嚴慶南一起押送回虞都。
……
屈楚叫了裴將軍和另一名鄭將軍過來。
“裴將軍,你率領四萬人押送寧佑棣等一干人犯回虞都。
到了虞都城外先別忙着進虞都城,先給陛下上封摺子問詢陛下的意見。
等陛下有了旨意、再遵從陛下的旨意行事。
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你多問問王良從。”
裴將軍應了。
屈楚又看向鄭將軍。
“你和裴將軍還有下面的將領商議一下,將所有立功人員的名單擬好、送往兵部。
至於五萬士兵,將荊城穩定住後就駐紮去荊城外,等陛下的旨意行事。”
鄭將軍也應了。不過他多問了一句:“將軍你要去哪裏?”
“我去夷城。”
“將軍你要去南夷?”
“嗯,南夷還有事沒處理完。”
裴將軍和鄭將軍默默替南夷王“祈禱”,祝他們好運!
……
第二天,屈楚帶着何大寶以及十幾個人去往南夷。
……
江城江城王府
江城王府結合了虞都皇宮與江淮建築的特色,古典中帶着壯觀、奢華中帶着幽雅。
不過江城王府的佔地面積極大,比荊王府、淮王府大了不少。
此刻,江城王府中的滄浪亭中坐着五個人,雖然在品着茶,但氣氛並不輕鬆。
“王爺,我們這次佈署了這麼多、佈置得也這樣周全,難道就這樣放棄?”
一個三十多歲的俊逸男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聲答道:“不放棄還能如何?”
這個俊逸男人身着白色湖綢長衫,整個人帶着點飄逸出塵之感。
他就是江城王寧允權。
江城王也不甘心,可是他非常清楚,就算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先停手。
如今他並沒有明確的把柄落下,就算寧佑棣攀咬他,他也可以不認。
可如果再繼續的話,那就是明晃晃的證據了。
能勝倒無所謂,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勝利者決定的。可主要是現在這個情況根本沒有勝算,那就何必螳臂擋車?
幕僚A道:“王爺,就算我們不派兵出擊,但我們在虞都的安排還是可以用得上。”
江城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成功了以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幕僚A啞口了。
是啊!就算成功了,皇上死了,也輪不到王爺來當皇上。
幕僚B道:
“王爺,我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假若當今去了,必然是大皇子登基。大皇子爲人愚蠢、目空一切,他登基後朝政必亂,那時就是王爺的機會。”
正常情況下,幕僚B這話也沒錯。可現在發生了變故。
就算皇上死了,這皇位有很大的可能輪不到大皇子來做。
江城王沒有接這話,而是問道:“你們說鎮國公府爲什麼會突然置身事外?”
幕僚C道:
“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隋立敬這人最是死腦筋,從小就只認荊王,爲了他不惜駐守東海沿岸多年。
可事到臨頭,他爲什麼會突然反悔?
他可不是利益可以誘惑的人,也不是可以威脅的人。”
這個人並不知道寧家圖騰的祕密,因此猜不到其中的原因。
江城王沒有接話,但其他幾人卻猜測起來,不過都是些不靠譜的猜測。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江城王便讓其他三人走了,獨留下一個人。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面容清癯的男人。
江城王看向他,“江先生怎麼看?”
這個江先生纔是江城王真正的智囊。
江先生在面對外人時臉上常常帶着笑容,但在江城王面前完全不一樣。
江先生將手中的羽扇輕輕搖了兩下,驚人之語吐出。
“鎮國公府突然置身事外只有一個理由:寧家這一代出現了擁有完整圖騰的人。”
寧家的祕密在其他人那裏是祕密,但在江城王及江先生這裏卻不是祕密。
江先生這話出口後江城王沒有覺得驚訝,因爲他也是這麼想的。
“那先生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江先生道:“不如我和王爺各自將他的名字寫在紙上,看兩人所想是否一樣?”
江城王應了一聲“好”。
兩人各自寫了。
江先生的那張紙條先打開,是一個“楚”字。江城王微微一笑,將自已的紙條打開,是一個“北”字。
字雖不同,但兩人所指皆爲一人:楚王寧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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