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對不住了
劉清河緩緩搖了搖頭,道:“羅大人都快把義堂給掀了,在下又怎能不知?”
“羅大人,他怎麼了?”蘇鏡問道。
“蘇兄有所不知,這義堂的副看守明昭與羅大人有舊仇,凌晨羅大人前往義堂,想要他們派人前來調查的時候,遭遇明昭百般刁難,於是大鬧了一場,現在和明昭都被押去了屍部接受調查。”劉清河說道。
蘇鏡心中頓感溫暖。
人都說患難見真情,羅大人能爲自己做到這地步,當真是感情到位了。
“蘇兄這傷勢……”劉清河看着蘇鏡胸口的繃帶,有些擔憂。
蘇鏡擺了擺手,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早晨薛神醫幫我看過了。”
劉清河這才放下心來:“既然薛神醫說的,那想必是沒有大礙了,對了,明日宋大人的壽辰……”
“放心吧,傷的不深,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行。”蘇鏡連忙說道,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傷勢錯過這次機會。
“如此……哎,蘇兄自來都有主見,清河也就不勸了。”劉清河知道,蘇鏡趕着去這次壽辰,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
就在此時,房外突然喧鬧,似乎一下來了挺多人。
義莊的院落中,張黃鐘眉頭微皺,看着那被打出了一個大洞,連窗戶都稀碎了的焚屍房,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門框上方之後,才招呼起了工匠。
“這張符只能鎮兩個時辰,你們儘快修好。”
焚屍房不可隨意進出,但卻能通過特殊的手法鎮住。
張黃鐘剛剛貼的那道符叫做鎮靈符,在義堂也不多見,珍貴異常。
不過他現在有些不爽,自己清晨在房間睡得好好的,就被師父揪了起來,前來負責昨夜的案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催的焚屍匠被人襲擊了,聽說差點就掛了。
在王大頭子的帶領下,張黃鐘走進了偏房之中,一眼便看見了躺在牀上的青年,恰巧對方也在看他。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張黃鐘愣住是因爲乍一看過去,覺得面前這青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蘇鏡愣住是因爲進來的這不是自己潛入義堂那夜打昏,然後扒了衣服的倒黴傢伙嗎?他怎麼來了,該死,不會把自己認出來吧。
想到這裏,蘇鏡不由自主縮了縮腦袋,畢竟那件事是自己理虧啊。
好在張黃鐘只是覺得蘇鏡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倒也沒想起來,進來之後也只是具體問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嫌疑人的特徵。
但蘇鏡的表達能力本就一般,繪畫能力更是差到極致,屬於身殘志堅的那種。
於是乎就算是見過對方的臉,也難以描述,更不用說畫出來了,其他幾人也因爲天太黑,並沒有看清楚那青年的臉。
這讓張黃鐘有些崩潰,不過在得知那青年居然還有黑衣人接應的時候,臉色又嚴肅了起來。
從談話中,他自然是清楚知道蘇鏡與那青年並沒有仇怨,甚至沒有見過。
也是,一個小小的焚屍匠又怎麼會讓對方出動三人呢?
那就很好推斷了,對方絕對不是衝這個焚屍匠來的,而是衝義堂甚至是屍部來的,這問題就嚴重了。
同時張黃鐘還在心裏將那明昭給噴了一頓。
自己得到的消息若是傳回去,這明昭怕是沒有好果子喫。
就在張黃鐘問完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面來了一個義堂的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聲音很小,不過修煉之後,蘇鏡的五感增強了不少,此時耳朵微動,也是勉強聽清楚了。
“大人,金家那邊來人了,說是請大人出手,去燒金家三爺的屍體。”
“嗯。”張黃鐘應了一聲,朝屋內的人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明日上午我會來接蘇兄。”劉清河在這裏也待了不短時間,於是也拱了拱手,跟着離開。
待到走出義莊,準備上轎時候,劉清河的眉頭才慢慢松下,偏了偏頭,朝候在一旁的人吩咐道。
“讓三隊看着這裏。”
“是。”那人沒有任何含糊,拱手便去安排了。
偏房中,蘇鏡若有所思。
金家三爺的屍體現在還沒燒?難不成後來又出了什麼變故?
不過,沒燒好啊,這是自己的機會啊。
經過昨夜的刺激之後,蘇鏡又燃起了對變強的渴望,更明白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想要變強,最好的途徑是什麼?
當然是請命了!
金家三爺的身份特殊,按照黑書的尿性極有可能會爆出好東西……說爆似乎有些不對,但也就這意思。
既然聽到了,那就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一天很快就過去。
夜幕深深,忙碌了一天的張黃鐘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中。
京城並沒有從上次的亂中脫離出來,周圍還是有不少錦衣衛或者三法司的暗哨,還有兵馬司的人馬在各處巡邏。
不過張黃鐘的身份特殊,義莊看守的親傳弟子,就算是錦衣衛也是要給些面子的。
義堂所屬的屍部獨立於六部之外,受到聖上的直接管轄,錦衣衛雖說監視朝野,可對屍部還是有所顧忌。
走着走着,張黃鐘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尿意,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錦衣衛的暗哨後趕緊找了個牆根,解開褲子開始放水。
秋風寒涼,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就在準備將弟弟收回來的時候,一個蒙面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
張黃鐘感覺不妙,想要抽劍,可已經是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後脖頸一個重擊,張黃鐘心裏那叫一個幽怨。
爲何總是在自己小解的時候……
然後“砰”的一下,倒在了寒冷的地上。
那從天而降的人自然是蘇鏡,胸上的刀傷經過氣流的修復已經好了不少,這次他學乖了,找了塊黑布蒙着面。
至於爲何偏偏在張黃鐘噓噓的時候出手。
那是實在沒辦法啊,一路上都有暗哨,好不容易碰到這個機會,不出手都不行了。
要怪就怪這傢伙自己倒黴吧。
蘇鏡乾脆利落的扒下張黃鐘的衣服換上,發現衣服裏有一塊義莊的令牌,以防萬一也帶在身上,然後便大搖大擺走出了巷子。
沒一會兒便來到了金府,此時金府大門敞開着,管家正在門口踱步等待,面色憂慮。
這種事自然不可能讓金家家主親自出面。
看見蘇鏡從長街走來,管家眼睛亮了一下,連忙趕過去,問道:“可是義堂張黃鐘張公子?”
“啊,是。”蘇鏡臉都沒紅一下,直接點了點頭。
別人送馬甲來,自己不穿就是不給面子了。
管家頓時大喜,連忙在前面帶路:“張公子快裏面請,小的已經恭候多時了。”
蘇鏡擡頭看了看金府那塊“不朽風骨”的牌匾,對今晚的焚屍,已經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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