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心非明鏡塵染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歌歡。世事流水多漫漫,到來明鏡空山。”
世事流水多漫漫,到來明鏡空山。
和詩裏說的一樣,洛小童這輩子機關算盡,不惜背叛師門,殺孽無數。
可到頭來呢?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雨後空山,什麼也沒有再剩下了。
就像我們貧瘠或是豐富的一生,百年之後也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
所有執念所有愛戀都只是明鏡空山。
黑書緩緩合上,合上了洛小童跌宕起伏的一生,這位曾叱吒風雲的馭屍門掌門,死後,除了那套飛劍,什麼都沒有剩下。
“請命獎勵:陰天子印璽。”
“手中陰曹,世間地府,印璽即令,天地皆從。”
“請命獎勵:神格碎片。”
除了日常獎勵的神格碎片之外,一方的印璽緩緩出現在蘇鏡手中,大概巴掌般大小,彌散着淡淡的黑光。
這是屬於陰天子的印璽,也是權利的象徵。
“天子。”羊大人看着蘇鏡手中的印璽,微微笑道:“恭喜天子重獲印璽。”
“這個,有什麼用嗎?”蘇鏡托起陰天子印璽,問道。
沒辦法,誰讓黑書向來只是給東西,不給使用說明,每次都需要自己慢慢摸索。
可羊大人卻是搖了搖頭:“屬下確實不知,不過陰極真神曾常伴天子左右,對於印璽的用處,應該瞭解一二。”
陰極真神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陰天子印璽可以用來激活敕令,每一道敕令都有着難以想象的威能,但……敕令的寫法,只有老大你自己知道。”
只有自己知道?蘇鏡張了張嘴。
問題是自己是個沒有地府記憶的陰天子啊,咋知道敕令怎麼寫?
得,又是一個沒用的東西。
蘇鏡剛想把陰天子印璽收起,誰知大黑狗卻突然說道:“老大,我好像知道一個敕令的寫法!”
“你怎麼知道的?”羊大人眼神銳利。
大黑狗並不是地府的成員,按道理來講,他應該連陰天子敕令是什麼都不知道。
大黑狗搖着頭:“我也不知道怎麼知道的啊,就是融入神格之後,自然而然就出現在腦海裏面了,老大你看,這個敕令是這麼寫的!”
說着,狗子跑出門叼了根樹枝,在地上勾勒起來。
一個歪歪扭扭的形狀,看起來就像是不明意義的符咒,但邊角卻要比那些符咒更加圓潤,就像是一幅抽象的簡筆畫般。
蘇鏡將這個敕令的形狀記在腦海裏。
閉眼沉思了一下後,他伸出手,法力注入,指尖在空中勾勒,正是那個敕令的樣子。
但勾勒起來要比大黑狗快得多,沒多久便完成。
“接下來該怎麼做?”蘇鏡睜開眼睛。
“只需要蓋上印璽就可以了。”羊大人說完,往後退了一步:“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道敕令名爲‘玄心斬魄’,主殺伐,可以直接傷害道心,或是神格,威力強大,消耗也會……很大。”
“那是得往後稍稍……”大黑狗嘟囔了一句,邁着雙腿就往遠處跑去。
“玄心斬魄……”
蘇鏡拿出陰天子印璽,法力注入。
印璽的底部綻放出黑色與金色交雜的光芒,蘇鏡沒有猶豫,直接蓋在了那個懸浮在空中的金色敕令上。
剎那間,光芒流轉。
敕令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在原地轉了一圈後,便朝着離得最近的陰極真神飛去。
陰極真神悚然一驚,身形暴退。
他可是知道敕令的威力,地府大戰的時候,陰天子就曾用“玄心斬魄”一舉滅殺了三萬天兵。
現在的蘇鏡雖然遠不如陰天子巔峯時期,但敕令的威能依舊不可小覷。
可那“玄心奪魄”就像是認定了陰極真神一般,在空中化爲一道流光,而後無數黑色的劍影從敕令裏飛出,帶着強大的威壓,朝着陰極真神斬去。
“嘶!”
陰極真神沒有含糊,直接化爲原形,紫色毒氣瀰漫。
可那些黑色劍影根本不受紫氣的影響,甚至威壓更甚,若是被斬中,恐怕以陰極真神的實力,都難以完全應付。
但就在劍影即將落下的時候,蘇鏡手一擡,劍影便湮滅在了空氣中。
“感覺如何?”蘇鏡問道。
陰極真神化爲人身,苦笑道:“感覺若是被斬,只怕神格都會受損,‘玄心斬魄’對於那些神佛,應該有極大剋制。”
其實強大的不止“玄心斬魄”,蘇鏡如今的境界已經超越桎梏,強大的還有他本身。
“不錯,只是消耗略微大了些。”蘇鏡伸手揮散空中暗淡了不少的敕令,而後摸着下巴看向遠處的大黑狗,近乎自言自語:“也就是說,只要融合完整神格,就可以得到一份敕令,只是這完整神格,該如何得到呢?”
也許下次有機會,自己可以問問腐敗佛。
大黑狗見沒事了,邁着雙腿又跑了回來:“老大威猛,老大俺明天可以喫烤全羊嗎!”
“當然可以。”蘇鏡摸了摸大黑狗的肚子,十分滿意:“喫兩隻!”
“嗷嗚……”大黑狗興奮地叫了起來。
此時天邊已經魚肚白,再過不久,太陽就該起來了。
可就當蘇鏡準備離開回城南義莊的時候,張且真的身影御劍從天邊而來。
“張真人。”蘇鏡站在原地,拱了拱手。
“恭喜蘇道友突破桎梏,觸摸到新的天地了。”張且真看着蘇鏡,說不羨慕是假的。
“僥倖罷了,或許以後,張真人也可以突破桎梏……洛小童已然伏誅,不知張真人前來所爲何事?”蘇鏡問道。
張且真嘆息着搖了搖頭:“洛小童背叛師門,落到這等下場怨不得旁人,在下此次是爲那套‘殘月’飛劍而來,此物兇性莫測,只有放回劍池之中,方纔能夠鎮壓。”
殘月,是那套黑色飛劍的名字。
蘇鏡想了想,沒有拒絕,直接將其拿了出來。
反正自己拿着也沒多大用處,還能與張且真結個善緣,畢竟是龍虎山天師,說不得以後有能夠用到的地方。
興許是見物傷人,張且真眼神有些落寞,將飛劍收起,而後認真拱手:“多謝蘇道友了,此間事了,在下也要回龍虎山了,若有需要在下的時候,只需傳書,在下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着張且真盡白的鬚髮,蘇鏡點了點頭。
這老頭,還是有着幾分江湖味道在身上的,這對於龍虎山來說,興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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