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瞳孔中的暗殺者(十五)

作者:蕭暖陽
雖然說着自己的做飯技能沒有另外兩個人好,但其實松田陣平警官水平也挺不錯。至少源大小姐喫完飯之後沉思片刻,認真地遞出了一份offer,“你想打份零工嗎?”

  松田陣平叼着支糖——本來是煙的,但是大小姐以他身上的煙味太重了距離肺癌進醫院可能只有一步之遙爲由強行搜走了松田警官的煙和打火機,塞給了他一支棒棒糖。

  他差點被這句話氣笑了,“你覺得我有時間?”

  的確不可能有。

  源輝月只好遺憾地放棄,並且不太開心地嘟噥。

  “你到底在忙什麼啊,怎麼感覺哪個案子都有你,公安哪個部門的權限這麼張牙舞爪嗎?”

  “你還是個作家呢,會不會用形容詞?”松田三兩下嚼碎了嘴裏的糖果,漫不經心地說,“那麼好奇,你也來公安部任職啊,不是一直說警視廳該給你發工資嗎?”

  “免了,我纔不想像你一樣每天加班累成狗。”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了兩層樓梯回到二樓的書房,松田陣平給他在公安部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對方沒過多久就將仁野保的案卷傳真了過來。

  從佐藤警官遇襲到現在,一連串意外發生得太密集了,直到此刻他們才終於有空閒從頭來彙集手頭的所有線索,從頭梳理一遍這個案子。

  松田的同事傳真過來的案卷裏的記載比之前白鳥給源輝月的資料還要詳細,裏頭清晰顯示着當初警方最開始判定仁野保是自殺也不完全是不作爲。仁野保死在自己家中的書房裏,案發現場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他死之前喝了很多酒,留下了遺書,當時正值他手術失誤被患者的家屬告上法庭麻煩纏身,正常情況下因此自殺也不是不可能。

  “但那是良心健全的正常人,仁野保是個不把患者放在眼裏的純種人渣,所以他的妹妹的想法纔是對的,他的腦子裏就不存在負疚自殺這個選項。”

  仁野保的案子公安重新偵查過,源輝月和柯南看資料的功夫,松田隨手拉來一塊白板給他們講了講,“按照山崎的供認,他是在八年前因爲工鳥的案子認識仁野的,之後仁野就加入了他們的犯罪團伙。這個人沒有任何醫德,只要給錢什麼都幹。”

  工鳥假死那個案子的案卷也夾在資料裏面,源輝月抽出來看了一眼,眉梢輕輕一挑。

  “怎麼?”

  “沒什麼,看到了個剛聽過的名字。”

  她把那張紙放下,“工鳥八年前假死的案子是山崎君經手的?”

  “對,那時候他還不是課長,只是一個普通的刑警,據他所說,就是因爲這個案子,他和工鳥還有背後的常磐集團搭上了線。”一不小心扯遠了,松田陣平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一年前仁野保在自己家中死亡,山崎那夥人當時也很意外,還以爲是他們的仇家找上了門,但仔細篩選之後又排除了這個可能性。確認仁野保的死和他們當時的‘生意’無關,他們就沒管了。”

  一羣只看得到利益的亡命之徒之間,想當然不存在什麼交情和道義。對山崎來說仁野保只是個姑且能用的工具,只要這個工具的損毀不是出於對手的報復,他當然懶得去管仁野的死背後涉及到了什麼恩怨情仇。

  “也就是說殺死仁野醫生的人可能並不知道他參與了犯罪,只是出於個人私怨?”柯南若有所思地問。

  “沒錯,但是那傢伙的私怨太多了,因爲他的手術失誤死亡的患者家屬,被他排擠而毀掉前程的同事……老實說,哪一個忽然爆發想要殺他都不意外。”

  “但是當時友成警官他們判斷仁野醫生是自殺所以沒有沿着這條線往下查?”柯南翻着資料,“松田哥哥你們沒有接着調查嗎?”

  “沒有。”松田陣平淡定地說,“調查殺人案是搜查一科的職權,我們再往下插手他們要抗議了。”

  柯南:“……”

  你們插手還少了?

  “但主要原因是有人從公安這裏要走了一份案卷的備份,表示要重啓這個案子的調查。”

  柯南一愣,源輝月聞言也擡眸朝他看去。

  松田手指間的白板筆轉了個圈,朝她手裏的資料上一點,“就是那傢伙的老爹。”

  兩人的視線跟着下移,對上了照片中的年輕人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小田切敏也。

  “所以重啓調查的是小田切敏郎警視正?”柯南有些意外。

  “沒錯。”

  “唔,”源輝月慢條斯理地說,“聽起來這位警視正閣下打算大義滅親?但是爲什麼結案一年後才把案件又翻出來?”

  松田陣平:“一年前的案件報告裏沒提到小田切敏也的名字,你現在看的這部分資料是公安後來加上去的,也就是說一年前小田切警視正可能並不知道小田切敏也和這個案件有關係。”“然後一年後的現在,他可能偶然從自己兒子那裏發現了什麼端倪,認爲當時的案件有問題,所以才私底下命令奈良澤警官重啓了調查?”

  柯南翻着資料,頭也不擡地補充,“也可能是奈良澤警官對這個案子始終念念不忘,私下調查被他發現了,所以乾脆下達了這個命令拿到主動權好及時做出反應。”

  話音剛落,空氣忽然一靜。

  察覺到兩道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小偵探疑惑擡頭,看到了另外兩人微妙的神情。

  “怎麼了?”

  源輝月:“嗯……沒什麼,就是感覺這句話好像是我說出來的。”

  松田陣平開始譴責她,“你到底會不會養孩子?怎麼感覺柯南小弟弟被你養得心理越來越陰暗了?”

  心理越來越陰暗的柯南:“……喂,我聽到了。”

  “咳,迴歸正題。”逗完孩子,某位無良公安淡定地闔上了手裏的白板筆,“因爲仁野保的死和公安當時調查的案件無關,再加上小田切警視正的主動要求,將案件轉交之後,我們就沒有再關注後續了。”

  源輝月也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看手裏的資料,“小田切警視正忽然重啓案件調查的舉動雖然有些可疑,小田切敏也和死者暗地裏可能的確有些瓜葛,但他應該和仁野保的死亡無關。”

  這句話果然將氣氛重新拉回正軌,另外兩人看向他,神色一正。

  “爲什麼這麼說。”

  “這是當時鑑識科拍下的仁野保致死傷口的照片。”她將照片從手頭的文件夾裏取出來,因爲上頭大灘的紅色血跡,她有點不舒服的略微偏移了一點視線,“法醫後續給出的屍檢報告顯示,傷口三寸長,正中頸動脈,切口乾淨利落,很明顯的手術刀傷,兇器正是死者死亡時手裏拿着的那把手術刀。”

  看着那張照片,柯南若有所思,“的確,一個普通人,就算給他一把手術刀,在人的脖子上畫一條線讓他照着切,切出來的傷口都沒辦法達到這麼平滑整齊的效果。”

  源輝月:“而且法醫都沒有懷疑仁野保自殺的結論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製造這個傷口的人也是個醫生,極有可能是仁野保的同行。”

  她頓了頓,淡定地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小田切警視正的那個兒子我在訂婚宴上看到了。老實說,作爲一個親爹是警察的二世祖,他成長得十分符合當代主流。”

  松田陣平正從她手裏接過那張照片,微微蹙眉打量照片中的刀口,聽到這話眉心一展,無言地擡頭,“說人話。”

  源大小姐含蓄微笑,“背後罵人不禮貌。”

  “……”不講禮貌的松田警官於是用自己理解翻譯了一遍,“所以你的意思是小田切敏也是個表面囂張內裏懦弱的慫貨,根本不敢殺人?”

  “這是你說的。”

  “……”

  沒參與他們的你來我往,柯南低頭翻出了屍檢報告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作爲全場最態度端正且靠譜的小孩子,他若有所思地把話題重新拉回正規,“松田哥哥,你之前說過和仁野保醫生有仇怨的還有被他排擠毀掉了前程的同僚?”

  松田陣平百忙之中扭頭回復,“不止一個。仁野保這個人爲人囂張跋扈,在業內臭名昭著,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在背後保他他早就混不下去了。”

  “但如果加上白鳥桑婚禮那天出現在現場這個前提,就很好鎖定目標了吧?”柯南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的確,但前提是能夠確定他的確是當時出現在現場的賓客之一。槍擊案發生之後,除了跟着救護車離開的這傢伙,在場所有人都被小田切警視正留下來做了檢測,沒在任何人身上發現硝煙反應。”

  “這傢伙”源輝月無辜地擡眸看了他一眼。

  柯南果斷地說,“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已經知道兇手是怎麼避開硝煙反應檢測的了,他不是什麼臨時混進去的人,他就作爲來賓在現場。”

  小偵探在破案的問題上信譽一向良好,聽完他的推理松田陣平只稍微思考了片刻就表示了認可,去給同僚打電話讓他們出發調查取證了。

  到了這裏,案件的進度好像忽然間一日千里,調查方向簡直一目瞭然,雖然這個案子也不歸公安管,但作爲警察,都已經討論到這裏了還不主動去查一查,好像也實在說不過去。反正公安警察到處過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差這一樁案子。

  柯南看着他走到書房外頭去撥號,忽然想起了什麼,“話說回來,這個案件和志摩君的確一點關係都沒有,兇手也似乎並不像之前猜測的那樣是警方內部的人。姑且不論相馬課長的目的,爲什麼志摩哥哥要一直保持沉默好像在包庇兇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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