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瞳孔中的暗殺者(十七)

作者:蕭暖陽
香板義孝,志摩一未六年前還在搜查一科時因爲意外死亡的搭檔。

  在奈良澤警官遇襲之後,志摩爲什麼接連兩次出現在了案發現場,又爲什麼對同僚的詢問保持了沉默。

  他想要阻止誰?亦或是想要包庇誰?

  在聽到陣馬指出那個監控中的人的身份時,一切都有了解釋。

  伊吹幾乎是恍惚地撥通了源輝月的電話,向她彙報了這個消息。他的思緒這會兒像一團盤不清的亂麻,所有舉動都是機械性的本能反應,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靜的“我知道了”。

  伊吹藍恍然回神,撓了撓頭髮,聽着那頭的源輝月對他說,“伊吹桑一晚上沒有睡吧,先好好休息一下,志摩的事先別擔心,有其他進展了我會聯繫你。”

  伊吹藍應了聲好,掛斷電話。然後他原地轉了三圈,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旁邊正在打哈欠的九重的手臂,“走。”

  九重莫名其妙,“去哪兒?源小姐不是說可以休息了嗎?”

  “我們換個地方休息!”

  停車場裏,柯南看着源輝月從頭平靜到尾的神情,瞭然地問,“姐姐你之前就猜到了?”

  “香板義孝六年前墜樓重傷垂死之後被送到了東都大學附屬醫院接受搶救,之後確認他死亡的人是仁野保。”源輝月淡定地說,“同一個人籤的死亡證明,工鳥沒死,爲什麼香板義孝就一定死了?”

  “既然香板君沒死,那麼他這些年去哪兒了?”柯南皺了皺眉,“我記得香板巡查部長的資料記載,他也是左撇子……”

  說到這裏他一頓,和源輝月對視了一眼。

  作爲一個失蹤了六年又在案發現場忽然出現的人,香板義孝顯然爲這樁案件的兇手可能性提供了一個新的選項,讓原本已經清晰明瞭的案子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源輝月看了一眼時間,“先去見真壁警官吧。”

  大概是警察都挺有守時的觀念,源輝月和柯南被服務員引進訂好的包廂時真壁有希子已經到了。

  女刑警坐在靠窗的座位,一手託着腮看着窗外,精緻凌冽的五官在半明半昧的光線裏有些看不分明。

  包間的窗子正對着庭院,從座位的方向能夠看到院子裏一株不知道多少年頭的櫻花樹,在夏日陽光下生長得一樹蒼翠。

  源輝月帶着柯南走了過去,“抱歉,我來晚了。”

  真壁有希子恍然回神般回過頭,“沒事,我也纔來沒多久。”

  兩人走了一輪形式上的社交辭令,源輝月給自己和柯南點完單,將菜單還給服務員。直到無關人士離開,真壁有希子這才遲疑地問,“源小姐今天約我出來,是之前拜託你的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源輝月回頭看向她,對上了一束隱含期待的視線,她眼睫往下輕輕一垂,點了點頭,將帶來的那份文件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我拜託公安把之前真壁匡警官的案卷調了出來,和羽野麥的案子做了對比。”

  八年前,真壁有希子的丈夫真壁匡警官在警視廳門口遇襲,槍擊,當場死亡。案發地點和羽野麥被人襲擊的位置極爲相似,當時現場留下了彈殼,經過檢查兇手用的正是新南部m60□□。

  “羽野被襲擊的現場同樣有彈殼留下,公安對它做過彈道檢測,這就是對比結果。”

  源輝月看着真壁有希子微怔地望着桌上的文件,伸出的手緩緩落在文件袋上,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後,迅速且流暢地將它拿了起來打開。

  紙頁翻開的聲音響起,她的神色從剋制到怔愣,最後漸漸沉默下來。

  源輝月:“……抱歉,根據彈殼上的膛線痕跡對比,襲擊羽野那個人和殺死真壁警官的兇手用的槍並不是同一把。”

  也就是說,雖然都是在警視廳門口遇襲,兇手使用的武器也都是警察配槍,但羽野麥和八年前的真壁匡警官的情況的相似性只是湊巧,二者並無關聯。

  “……”

  好幾秒的安靜之後,真壁有希子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她閉了一下眼睛,然後重新調整好情緒,擡頭朝源輝月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謝謝。”

  似乎是讀出了空氣中的沉默,她反而輕笑着寬慰道,“我追查了這個案子快八年,類似的情況也經歷過好幾次了,早就有心理準備。沒關係,只要我不放棄地繼續查下去,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抓到那個襲擊他的人。”

  “……”

  源輝月輕輕點了點頭,禮貌地遵循了不要探究別人傷口的社交原則,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今天約真壁警官出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對上她疑問的目光,源輝月開口道,“上次在白鳥小姐的訂婚宴上遇到的那位風戶醫生,真壁警官你和他是好友吧?對他的事情瞭解得多嗎?”

  源輝月在銀座的料理亭向真壁詢問風戶京介的情報時,隔壁位於千代田區的警視廳,目暮警官剛接起一個來自東京第一醫院的電話。

  “你說什麼?佐藤警官醒了?”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嘩啦”帶倒了一大片文件。

  辦公室內的衆位警官應聲轉頭,朝他看來。

  “確定嗎?好的好的,醒過來就好……”

  目暮激動地在原地轉了兩圈,掛斷電話後回頭就對上了一片眼巴巴看過來的目光。他乾咳了一聲,在萬衆矚目中宣佈,“佐藤警官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今天早上的時候佐藤的意識短暫恢復了一下。雖然現在又昏睡了過去,醫院方面依舊沒有開放探望,但是她已經脫離危險了,醒過來只是遲早的事。”“真的嗎?!”

  “太好了!”

  “……嗚嗚我就知道佐藤警官不會有事的。”

  辦公室裏頓時響起了連天的歡呼聲,籠罩已久的低落氣氛終於一掃而空。嘈雜的動靜穿透門窗,傳到了外頭的走廊上。

  某個剛好路過的人腳步倏然停滯,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靜默了片刻之後,他調轉腳步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與此同時,東京第一醫院。

  正是週末,一樓大廳裏來辦理登記和取藥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人來人往,營造出了一種沉重的繁忙,將空間尚算寬敞的大廳填塞了個滿滿當當。

  龍崎將帶來的三明治分了一半給身邊的少年,“你沒喫早飯就過來了?”

  奈良澤道了謝,接過食物咬了一口之後才低低“嗯”了一聲。

  “媽媽最近一直在忙爸爸的事情,忘記了。”

  “她知道你來醫院嗎?”

  “知道,我出門前告訴過她。”

  他當然沒說自己是來蹲兇手的,跟母親的解釋是來探望還躺在醫院的佐藤警官。這個藉口其實有些牽強,佐藤警官還躺在icu裏,醫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放探望。但奈良澤真的母親美里這段時間實在太累了,丈夫剛剛去世,兇手還沒抓到,她勉強從悲痛中掙扎出來處理好丈夫的身後事已經耗盡了所有努力攢出的力氣,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思慮太多,聽到兒子說他去的是醫院,還有兩個比他大一點的算是其他警察家屬的少年陪着,果然沒有多做懷疑。

  前一日龍崎和沖田陪着奈良澤真在醫院蹲了一天,理所當然地一無所獲。幾人沒有氣餒,今天又按時來醫院打卡了。不過上午過來的只有龍崎,沖田的堂姐剛搬家,這段時間家裏亂得厲害,把他這個堂弟揪過去幫她帶孩子了。沖田少年心嚮往之而身不能至,只能遺憾地表示他應付完堂姐家的小麻煩精一定找機會偷溜過來,並且他的精神始終和他們同在。

  且不論這個宛如遺言一樣的囑咐,沒有他在中間插科打諢,龍崎和奈良澤都是話少的人,打完招呼分完三明治,空氣就陷入了安靜。

  龍崎鬱夫最近的處境和奈良澤差不多,都處於監護人無暇他顧的狀態,早上帶來的三明治還是他自己做的。他現在的臨時監護人兼老闆安室透先生已經失蹤好久了,偌大的咖啡廳就交給了他還有經常來值班的一位咖啡師打理,也是心大。如果不是被柯南小弟弟乾笑着阻止,並且極力保證安室透並沒有出什麼事,很認真地在擔心自己老闆安危的龍崎少年都要去找警察報警了。

  反正去警視廳的路他也熟。

  雖然監護人好像不太靠譜,但龍崎少年自己倒是有很強的自我管理意識,坐在醫院大廳裏喫完了早餐,他觀察着周圍路過的人,一邊還分心規劃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和他老闆的對話頁面。

  頁面上基本都是他發過去的行程彙報,而對方已經好久沒有回覆了,接受了柯南“安室哥哥最近很忙”這個設定的龍崎對此也沒有在意,告知了今天的行程並且表示咖啡廳的工作會找人代班之後,他正要收起手機,手機屏幕上的對話框忽然往上一跳。

  那個沉寂了許久的號碼出人意料地詐了屍。

  【好。】

  龍崎一愣,然後他想了想,回頭問身旁的少年,“我去買點飲料,你想喝什麼嗎?”

  奈良澤回頭看看他,認真道了謝,禮貌地表示水就可以了。

  龍崎點點頭,拿着手機起身出了大廳。

  入夏之後連着下了好幾天的雨,當時還沒有感覺,直到雨一停,像是要把前頭受到的憋屈全都還回去一樣,夏日的烈陽和高溫齊齊抖擻起來,帶着無休無止的蟲鳴毫不客氣地侵佔了每一處牆角和屋檐。

  龍崎鬱夫從醫院出來就被熱浪和烈陽圍攻了,大廳的空調殘留在他身上的涼氣幾乎是瞬間潰不成軍。他擡手擋了擋刺目的太陽,然後眯着眼睛左右找了找,終於在大樓拐角發現了一臺自動販賣機。

  龍崎放下手擡腳往那邊走,一邊摸出手機,思考着要不要和好不容易有消息的老闆通個電話。

  手機屏幕在過於明亮的陽光下曝光成了一面黑漆漆的鏡子,他低着頭正調整着屏幕亮度,一個身影忽然從旁邊擦肩而過,在他的視野中掠過一片晃眼的白色。

  搭在手機上的指尖一頓,龍崎回過頭。剛剛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是個醫院的醫護人員,幾步路的工夫,對方已經來到了大樓側面的員工通道前,從口袋裏拿出通行證刷了卡,又錄入了指紋,這才走了進去。

  通道的玻璃門緩緩在他身後闔上,龍崎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關上了和安室透的通話頁面,然後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另外一個名字撥了過去。

  “忍足先生,我是龍崎鬱夫,嗯,源姐姐給我的號碼。”

  “沒什麼,只是想問一下,第一醫院這邊最近有新聘請的安保人員到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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