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甲子園的惡魔(十六)
某對心有靈犀的姐弟搭上戲之後,柯南和服部平次繼續在前面和鳥光行雄玩遊戲糊弄煙火師,而松田陣平帶着一枚沒有裝火藥的假炸彈來了甲子園,把真正炸彈上的竊聽器和□□移花接木到了假的上,馬場善治又走了一趟把這個假炸彈重新換到鳥光行雄腳下。
博多地下世界的殺手之王來幹這種小事說殺雞用牛刀都淺了,鳥光行雄的炸彈被換了兩回,一點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一羣人陪着甲子園的惡魔演了這出大戲,就是想要等着看看,看那位藏在幕後的煙火師會不會再一次按捺不住地冒出來。
“結果你還真是沒有給我一點意外驚喜啊,煙火師閣下。”
聽着那頭越來越重的呼吸聲,源輝月一聲輕笑,“你的炸彈一個小時之前就被拆除了,外面的煙花是個送你的小彩蛋,好看嗎?”
那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哽住了,安靜了好幾秒,煙火師才低聲笑了笑,聽起來彷彿還挺有風度的樣子,“好吧,這一局是你贏了……”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活着和死了沒有區別’”不等他說完,源輝月就自顧自道,“這句話是你對那邊那位鳥光君說的吧。”
對方似乎對她打斷他的話有點不快,微微頓了頓,這纔不緊不慢道,“哦,那個啊,是啊,你剛剛說的那番話我剛剛也聽到了,呵,真是有意思的回答。”
然而源輝月沒打算跟他聊哲學,“所以煙火師閣下你是活着還是死了?”
對方似乎一愣,但不等他繼續再說什麼,她的語氣就淡了下來,對他的答案不感興趣似的,“算了,就到這裏吧。”
“什麼?”
“我說,就到這裏吧。見面不如聞名,沒什麼意思了,就這樣吧,再見。”
“你說什……”
源輝月乾淨利落地按下了掛斷鍵,動作行雲流水不給對面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地將煙火師一句質問腰斬在了斷線的電波里。
大瀧警官全程半張着嘴看着她的操作,不敢多說一句話,直到看着她把手機還回來,終於憋不住地問了一句,“那個,不用趁着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他的身份嗎?”
“沒用的。”
一個低啞的少年音漫不經心接了口,“那傢伙是個老手,連電話都加密過,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
大瀧下意識低頭,這才發現開口的就是之前那個金色蘑菇頭的少年,他面前的電腦上此時正熱鬧地刷過去了大片數據,架勢看起來就十分不明覺厲。
“我剛剛試着追蹤了一下,對面的防備很嚴密,雖然給我一定時間也肯定能夠查出來,但是他肯定不會被拖這麼久,所以不用想了。”
“這,這樣啊。”大瀧似懂非懂地點頭,自覺自己對此一竅不通,於是乖覺地接受了這位專家的意見,“現在怎麼辦?”
“之前將那枚炸彈拆除的是公安的人,”柯南仰頭說道,“現在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大瀧警官你把這位鳥光君帶過去交給他們吧,危險已經解除了,也沒必要告訴其他人免得引起恐慌。還有地上那個炸彈,雖然是假的,但也一併帶回去還給他們吧。”
大瀧被柯南指揮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沒覺得有哪裏不對,乖乖點頭地按照他的話拽起地上的鳥光行雄轉身去找外頭的公安了。
目送着他離開的背影,服部走到源輝月身邊,微微皺了皺眉問,“從那個自稱甲子園惡魔的傢伙那裏應該也問不出什麼,煙火師的線索難道就這樣斷了?”
“沒關係,”源輝月輕飄飄地說,“他會來找我的。”
服部一愣,三伏天的太陽底下不知爲何忽然感覺頭皮一涼。
“而且就算從鳥光這裏問不出什麼,也可以從其他方向入手。比如說,這種大型活動上萬人聚集的會場肯定都會有安檢,鳥光行雄是怎麼把炸彈帶進來的?”
服部平次被提醒,恍然點頭,“對哦。”
兵庫縣警局。
松田陣平調查煙火師其實算自己的私事,他發現了兵庫縣發生的爆炸案原本想一個人先過來看看,但是在知道他們上級領導正好在發生爆炸的地點附近的甲子園看球賽之後,整個部門哭着喊着一起來了。
用逗比西島的話說,本來他們的上級不知道自己是上級就已經夠慘了,如果再不到她面前去刷點存在感,讓她把他們忘了,他們不就徹底成了地裏沒人管的小白菜了?
堂堂公安部最隱蔽權限最大的部門,手握尚方寶劍聽起來牛逼無比,實際上卻是要拖家帶口自己到處去找領導,西島越說越心酸,簡直要掉下淚來。
他一番唱作俱佳,松田陣平無語了片刻,最終還是那他們都帶上了。
上任警視廳刑事部長倒臺之後,“櫻”的存在在警界已經不是祕密,這也是松田一開始並不想帶上同事們一起的原因。畢竟他一個人也就算了,整個部門忽然全都涌到兵庫縣來,不提前打聲招呼,兵庫縣警察本部的部長都坐不住。不過這會兒他們彷彿的確是來對了,“櫻”的組長吉永,這位外表看起來十分和善的男人正在和西宮警署的署長聊天,甲子園在西宮市,正好歸西宮警署管轄。
“雖然事件已經解決了,但是炸彈是怎麼被帶進甲子園的呢?甲子園方面應該報備過吧,比賽開始之前,西宮警署沒有派警察去現場負責安保嗎?”
他說話輕言細語,跟老熟人拉家常似的,看起來沒有給人一點壓力,但對面的西宮警署署長已經開始流汗。
“現場的安保每年都有,不止我們警署,兵庫縣警察本部也會派人過來支援。”
“所以炸彈是怎麼被帶進去的呢?那位鳥光君之前只是個普通的高中老師吧?他應該不具備多強的反偵察能力,據我們已經趕赴現場的同事傳回來的消息,炸彈本身也沒有做多嚴密的僞裝,應該不難發現纔對。”
“這……”
“難道是有人刻意把他放進去的?”
他的言辭並不鋒利,卻步步緊逼,西宮警署的署長擦着汗,最終低頭表示,“我們這就針對這個情況嚴加調查,絕不姑息,一定會給諸位一個結果。”
“結果出來需要多久呢?”
“這個……”
吉永微笑,“據我說知,源氏的繼承人還有大阪府警察本部家的公子今天都在甲子園的場館內,還直面了那位安放炸/彈的嫌犯。”
“三天!”西宮署長立刻斬釘截鐵,“最多三天一定給諸位一個交代。”
吉永三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笑意盈盈,十分好說話的樣子,“希望閣下能夠說到做到。”
“……”
默默在背後看着這一幕的公安部的讀作精英寫作逗比們悄悄交換了幾個眼神。
【吉永組長是真的脾氣很好嗎?話說我們是不是該回去把火鍋收起來了?】
這場棒球比賽最終以港南高中的獲勝作爲了結局。
比賽結束的時候,雙方球員都近乎精疲力盡,連激情滿滿地鬼喊鬼叫了一下午的解說,在最後半程的時候也明顯能夠聽出嗓子啞了。
除了源輝月幾人和後來趕到的警察,沒人知道中途發生的插曲,看完比賽離場的觀衆們按照秩序從出口魚貫而出,每個人都帶着心滿意足的神情。
“原來棒球這麼有意思啊,我們明年也來吧。”
站在門口的道路旁等人的時候,服部平次聽着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議論從身旁飄過,他回頭看了一眼,又撓了撓頭髮收回了目光,“河野姐姐還沒回來啊,該不會她說的落在座位上的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吧。”
將鳥光行雄移交給警察之後,柯南和服部沒有再繼續跟進,反正這個案子後續八成是會被松田所在的公安部門接手,他們只用等着調查結果就行了。松田陣平帶着同僚趕來拆了個彈,也沒有留下,保持着自己來去如風的人設又拎着嫌犯走了。
彼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太陽準備下班,甲子園的決賽也走到了末尾。鳥光行雄剛被帶走沒多久,比賽就卡着點結束了。這場可以說是整個夏天最精彩的港南高中對大金高中的決賽,就這樣被他們錯過了。
比賽結束後,源輝月答應了要請馬場喫飯,所以一行人在甲子園門口合流,等着回去拿東西的河野悅子。
“虧了。”某個十分沒有幹勁的殺手焉噠噠地說,在八月份的夕陽下,像顆被曬蔫了的小白菜。
源輝月站在他身邊,手裏還在回覆河野的郵件,這倒黴孩子臨走前把傘落座位上忘了拿,回去後果然沒有找到,現在已經奔去失物招領處了。
“回去也可以看重播吧。”
“電視上看就沒有氛圍了啊。”黑髮殺手無精打采地口出暴言,“剛剛進門的時候我也發現那傢伙有點不對了,嘖,早知道這麼麻煩一開始就把他幹掉算了。”
“……”
注意到兩個偵探像警覺的貓咪一樣齊刷刷轉過來了目光,源輝月按着手機的指尖一頓,無言地擡頭,“有小孩子在呢,說點人話。”
“哦……”
幾個人在門口聊着天,沒注意到大部分觀衆已經陸陸續續離了場,連比賽的球員都已經收拾好從場館出來了。
大金高中的球員們在領隊的帶領下走出了通道,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路邊上等人的一行人。因爲無論男女顏值過於超出平均水平,少年人們也不能免俗地朝那邊多看了兩眼。
看着看着,他們忽然發現走在最前頭的自家核心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稻尾?”有人疑惑地問。
稻尾一久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指尖碰到了口袋裏的那枚棒球。
“你們等我一下。”
一句話說完,在隊員們疑惑的目光中,他邁開腳步朝着人羣最中央那個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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