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歸來的幽靈(九)
時間將近下午四點,源輝月沒醒一會兒又感覺到了捲土重來的睏意,但又並不想去睡覺,乾脆拎着那本記事本帶着亦步亦趨跟着她的哈羅準備回書房。
這天陽光很好,天空清澈得像鏡子,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幾乎籠罩了半個客廳。
源輝月從二樓路過的時候,看到半邊都被陽光照亮的沙發和茶几,腳步頓了頓,莫名掉了個頭走了過去。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裏,她再次翻開了那本記事本。
萩原研二最開始買這個本子的時候大概是當做筆記本用的,本子的前半部分基本都是他在警校上課時的筆記,她一眼掃過去還看到了幾條心理學課程的知識點。
但這位帥哥實在不是個老老實實認真聽課的人,嚴肅正經的筆記部分只佔了頭幾頁,後面就開始逐漸放飛,特別是到文學課程的時候,前面還老老實實記了一句“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後頭就開始走神畫畫了。畫的還不是隨手的塗鴉,而是各種機械的平面圖,十分硬核。
老實說,光從這些畫來看,萩原帥哥的素描功底還挺不錯。
源輝月慢悠悠地從頭往後翻,其實筆記本里的東西很散亂,大部分都是靈光一閃或隨手寫下的碎片。平常人自己寫在記事本上的筆記,時間一長回頭去看可能都看不明白自己當時寫了些什麼,更不用說其他人。萩原研二留在本子上的信息雖然碎而不亂,但也只有他本人能夠把握其中的脈絡,旁人乍一看去簡直像大片複雜的亂碼,但她卻難得地有耐心,一邊梳理一邊還不緊不慢地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條時間線。
最前面的內容都是他在警校時候的生活,裏面透露出來的信息除了他自己,還包含很多其他人。準確來說,是其他四個人,其中有關松田的格外地多。
隨着這些瑣碎且跳躍的記載,幾個青年警校生的影子逐漸在她腦海中被填上了色彩,她帶着點饒有興致的情緒往後翻,翻到某一頁時指尖忽然微微一頓。
分割線一般,那是一張佔了一整頁紙的人物速寫。
這還是這個記事本上第一次出現機械和設計圖之外的圖畫,畫中是一位穿着振袖的少女,墨色長髮及腰,正從一條竹林後的走廊裏走出來,時間大概是清晨,畫面近前的草葉上還沾着露水。
雖然畫面很簡單,但少女的神韻被抓得很準,源輝月一眼就認出畫裏那個人是她自己。
準確來說,應該是八年前的她。
作畫者倒沒有對畫中少女表現出什麼特殊感情,大概只是覺得這幅畫面很美,就像出門時在路邊上看到了一朵開的格外妍麗的花一樣,隨手就記錄了下來。
速寫底下有一行萩原用瀟灑的字跡留下的日期,源輝月回憶了一下,發現那正好是八年前的初夏。她被源宗政藏在手冢家,萩原研二和松田幾人就是在那個時候去手冢宅把她接了出來,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她繼續往後翻,果然,後面關於她的內容逐漸多了起來。源大小姐的少女時期大概格外地讓人不省心,沒過多久,她在記事本中佔的份額甚至逐漸開始和松田陣平並駕齊驅。
萩原研二那個時候大概對她頭疼得厲害,特別是當她和某個叫做“零”的傢伙碰到一起的時候。
源輝月很快就翻到了第二張除了的汽車和機械之外的畫,不過這次畫的不是人而是動物,大概是一隻炸毛的貓咪和一隻金毛在打架,最後貓咪成功一腳把金毛踹翻踩在它身上開始作威作福。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從那隻漫畫畫風的狗狗眼中讀出了一點無奈。
對着這幅漫畫沉默了好一會兒,源大小姐纔不情不願承認那隻囂張的貓咪似乎就是指的自己。
“……”
看來他們以前的確相處得相當挺熱鬧,她默默地把這一頁紙翻了過去。
帶着剛剛得到的消息,松田陣平匆匆離開了。
時間將近下午四點,源輝月沒醒一會兒又感覺到了捲土重來的睏意,但又並不想去睡覺,乾脆拎着那本記事本帶着亦步亦趨跟着她的哈羅準備回書房。
這天陽光很好,天空清澈得像鏡子,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幾乎籠罩了半個客廳。
源輝月從二樓路過的時候,看到半邊都被陽光照亮的沙發和茶几,腳步頓了頓,莫名掉了個頭走了過去。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裏,她再次翻開了那本記事本。
萩原研二最開始買這個本子的時候大概是當做筆記本用的,本子的前半部分基本都是他在警校上課時的筆記,她一眼掃過去還看到了幾條心理學課程的知識點。
但這位帥哥實在不是個老老實實認真聽課的人,嚴肅正經的筆記部分只佔了頭幾頁,後面就開始逐漸放飛,特別是到文學課程的時候,前面還老老實實記了一句“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後頭就開始走神畫畫了。畫的還不是隨手的塗鴉,而是各種機械的平面圖,十分硬核。
老實說,光從這些畫來看,萩原帥哥的素描功底還挺不錯。
源輝月慢悠悠地從頭往後翻,其實筆記本里的東西很散亂,大部分都是靈光一閃或隨手寫下的碎片。平常人自己寫在記事本上的筆記,時間一長回頭去看可能都看不明白自己當時寫了些什麼,更不用說其他人。萩原研二留在本子上的信息雖然碎而不亂,但也只有他本人能夠把握其中的脈絡,旁人乍一看去簡直像大片複雜的亂碼,但她卻難得地有耐心,一邊梳理一邊還不緊不慢地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條時間線。
最前面的內容都是他在警校時候的生活,裏面透露出來的信息除了他自己,還包含很多其他人。準確來說,是其他四個人,其中有關松田的格外地多。
隨着這些瑣碎且跳躍的記載,幾個青年警校生的影子逐漸在她腦海中被填上了色彩,她帶着點饒有興致的情緒往後翻,翻到某一頁時指尖忽然微微一頓。
分割線一般,那是一張佔了一整頁紙的人物速寫。
這還是這個記事本上第一次出現機械和設計圖之外的圖畫,畫中是一位穿着振袖的少女,墨色長髮及腰,正從一條竹林後的走廊裏走出來,時間大概是清晨,畫面近前的草葉上還沾着露水。雖然畫面很簡單,但少女的神韻被抓得很準,源輝月一眼就認出畫裏那個人是她自己。
準確來說,應該是八年前的她。
作畫者倒沒有對畫中少女表現出什麼特殊感情,大概只是覺得這幅畫面很美,就像出門時在路邊上看到了一朵開的格外妍麗的花一樣,隨手就記錄了下來。
速寫底下有一行萩原用瀟灑的字跡留下的日期,源輝月回憶了一下,發現那正好是八年前的初夏。她被源宗政藏在手冢家,萩原研二和松田幾人就是在那個時候去手冢宅把她接了出來,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她繼續往後翻,果然,後面關於她的內容逐漸多了起來。源大小姐的少女時期大概格外地讓人不省心,沒過多久,她在記事本中佔的份額甚至逐漸開始和松田陣平並駕齊驅。
萩原研二那個時候大概對她頭疼得厲害,特別是當她和某個叫做“零”的傢伙碰到一起的時候。
源輝月很快就翻到了第二張除了的汽車和機械之外的畫,不過這次畫的不是人而是動物,大概是一隻炸毛的貓咪和一隻金毛在打架,最後貓咪成功一腳把金毛踹翻踩在它身上開始作威作福。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從那隻漫畫畫風的狗狗眼中讀出了一點無奈。
對着這幅漫畫沉默了好一會兒,源大小姐纔不情不願承認那隻囂張的貓咪似乎就是指的自己。
“……”
看來他們以前的確相處得相當挺熱鬧,她默默地把這一頁紙翻了過去。
氣氛不知不覺再次進入了源輝月家常見的推理模式,柯南眸光沉靜條分縷析地覆盤,“從煙火師就可以看出來,那個人似乎在有意識地培養連環殺人犯。殺死貨車司機的人可能原本也是他培養的對象之一,他本身就精神不穩定,再加上當時平正輝的新聞的刺激,終於失控犯下了這起案子。”
“那應該是他第一起犯案,連環殺人犯一旦殺死第一個人,就再也停不下來了。而從這起案件中就能看出他的偏向,他喜歡對受害者施以暴力,後來出名的那些連環殺人犯中,最有可能性的,就是單挑。”
“最近發生的這起刑警被殺案件和當年單挑的作案手法極爲相似,所以你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案子,還有鳴瓢桑。”
“明面上來說,這起案件,鳴瓢桑的嫌疑的確很大,阪東警部會懷疑他無可厚非。但九月二十四日那天我們在銀座見過他,你知道他沒有犯案時間,警方如果沿着這條線調查一定會找上門來,所以你今天早上就知道阪東警部會來了。安室哥哥說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其實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你其實是因爲想親自見見阪東警部這個人,所以才答應讓目暮警部他們上門的。”
源輝月一手支着下顎笑了,“完全正確,要我給你鼓掌嗎?”
柯南卻沉默了一下,“鳴瓢桑是當年調查單挑案件的刑警之一,也是對他最執着的人,直到現在他都認爲單挑沒有死。以他的能力,不太可能是單純的臆測,一定另有理由。你其實早就已經打算好了,想要見他一面跟他談談。”
“所以你就先替我去了?”
柯南:“……”
他其實可以說自己也是偵探,對當年那個案件好奇很正常,所以他的行動和源輝月發生了撞車,僅此而已。
但是小偵探安靜了片刻,“……對。”
源輝月有些意外。
老實說,她其實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挺不好相處,個人界線過於分明甚至能說一句獨斷專行。她不喜歡其他人替自己做決定,做事情也從來不希望別人插手。柯南跟她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又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當然對她的性格非常瞭解。
雖然見識過他們相處的人老是開玩笑說他們應該反過來,柯南弟弟纔是她的監護人,但實際上他一直把距離和分寸把握得很好。他會插手的全都是生活中的小事情,正在會引起她排斥的方面,他從來不會去觸碰。
這還是第一次,他隱約邁過了那條界限。
甚至原因她也能猜到,因爲她生病了,這孩子希望她多休息。
源輝月心情有點奇妙地品了品,發現自己好像也並沒有像她以爲的那樣“不喜歡”。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淺笑着繼續問,“然後呢,鳴瓢說什麼了?”
柯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凝視了她一會兒,似乎辨別出了什麼,他微微鬆了口氣,這纔回答,“鳴瓢桑說,他們當年調查單挑的案子時,最初其實懷疑過勝山傳心,因爲幾位死者要麼跟他在某些場合見過面,要麼去過他的健身房。只不過在進行進一步調查之後,他的一位員工提供證詞說自己在某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段內,在健身房看到過他。”
案卷中的記錄當然沒有當時親身經歷了調查過程的刑警知道的詳細,源輝月神色認真了幾分,聽着他繼續,“案件發生的地點距離健身房非常遠,至少絕對不足以支撐勝山傳心趕過去。因爲這個員工提供的不在場證明,警方最初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但之後,因爲某位客人的舉報,警方發現健身房老闆可能確實有問題,私底下進行了dna對比,這才確定他就是單挑。”
“後面發生的事情案卷上都有記載,只除了那位員工的證詞一直沒能找到合理的解釋。那名員工一直堅持自己並沒有說謊,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幫兇甚至讓警方給他上了測謊儀。當時的審訊官通過多種方式,最後確認至少員工主觀上的確認爲自己當天在健身房看到了勝山傳心,並不是故意給他做假證。”
“證人自己搞錯了情況這種事情也是有的,所以這件事最後被定性爲可能是那名員工看錯了人,將當時的一位客人認成了老闆。”
“但鳴瓢桑後來私底下重新去找過那名員工詢問,發現他認錯人的可能性很小。因爲當天他看到勝山傳心後,不但跟他打了招呼,還隨口聊了兩句,不可能發生將客人認錯成老闆的情況。”
柯南緩緩地說,“如果非要說他認錯了,只能是一種可能。”
源輝月聽到這裏已經瞭然,“同卵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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