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心境的蛻變
作爲荀攸與龐統的主公，見到下屬如此和睦，又有非同一般的淵源，劉璋自然倍感欣慰。
“還請士元不吝賜教！”
劉璋拱手看向龐統，淺淺的行了一禮。
“不敢不敢！”
龐統也十分配合，連忙拱手還禮。
隨後二人相視一笑，好似身在學堂之中，並非在三十萬大軍混戰的戰場之上。
劉璋雖有些打趣的意味，不過心中對於年齡小他一旬的龐統並沒有任何輕視。
龐統同樣如此，對於成名多年，麾下百萬之衆的劉璋更是從心中敬佩。
“士元，請！”
玩笑過後，龐統立刻神色一正，準備向劉璋講解荀攸所提的【司馬法】。
“主公，姜尚留下這句話的本意是告訴世人，如果殺人是爲了讓更多的人獲得安寧,那就不要由任何心理負擔的把他殺掉。如果攻打下一個國家是爲了愛護他的國民,那就不要由任何猶豫，立刻行動起來去攻打他。如果發動戰爭的目的是爲了制止戰爭,那就不要有任何顧慮，盡情前去發動戰爭！”
劉璋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這句話的確有他的道理，不過應該是有先決條件。
如果真如姜尚所說，和平時期難道也因爲救人就選擇肆無忌憚的殺人嗎？
那還用法律做什麼？
“士元，太公境界高深，應該還有別的意思吧？
”
龐統點了點頭，對於沒學過【司馬法】的劉璋來說，能看出這些着實不易！
“太公推崇仁愛作爲施政的根本，正義作爲治理民衆的方法。只有當正義與仁愛不能滿足符合意願之時，才應該採取權變措施！”
劉璋頓時感受頗深，僅僅一個正義二字，就稱得上冠絕古今！
“太公境界高深，讓人不禁肅然起敬！”
正義，也是劉璋一直追求的目標。
也許正義二字在當下很難實現，但是劉璋願意爲了這個遠大的目標去努力！
劉璋相信只要極致的追求正義，一定會得到百姓的愛戴。
“主公所言極是！姜尚一生都在以仁施政、以德化人！”
“仁愛使人親近，正義使人喜悅，智慧使人依賴，勇敢使人仿效，誠信使人信任！”
“受到治下百姓的愛戴，可以守住國土;獲得其他勢力百姓的擁護，就可以對外作戰。”
“太公不愧是兵家鼻祖，據說現存的所有兵法，全部起源於太公的【司馬法】！”
或許是龐統理解的過於深刻，僅僅三言兩語竟讓劉璋有了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的感覺。
怪不得姜尚能夠以七十歲的高齡輔佐姬氏覆滅商紂，原來他已經悟透了爭霸天下的本質！
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不僅讓劉璋徹底明白如何做一個君主，更懂得了如何爭霸天下！
龐統今天的一番傳授，讓劉璋完全找到了未來的方向。
“之前我一直聽說過幾句話讓人茅塞頓開，幾句話如同撥雲見日！”
“今日公達這一問，士元的一席肺腑之言，當真讓我如夢初醒！”
劉璋並不是故意誇讚龐統荀攸二人，完完全全是從心裏對他們表示感謝。
很多事情劉璋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往往憑着這個感覺去做，但總不能完美的詮釋出來。
今天聽到了【司馬法】的真諦以後，頓時讓劉璋明悟。
原來自己一直努力追尋的，正是姜尚推崇的霸業之路！
沒有荀攸的疑問，沒有龐統的講解，如何能讓劉璋大徹大悟？
“主公才智過人，行事風格也與太公不謀而合，早晚必將成就大業！”
荀攸並不是昧着良心吹捧，完全是真心實意。
他在劉璋麾下多年，一直觀察着劉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如果劉璋不是中興之主，荀攸又怎麼會不遠千里追隨呢？
經過將近二十年的接觸，荀攸徹底被劉璋的英明之處所折服。
劉璋總能在冥冥之中，做出正確的決定。
劉璋並沒有學過【司馬法】，卻能與裏面提到的王霸之道不謀而合！
漢室天命未盡，劉璋必是光武之後再度力挽狂瀾，重振漢室之人！
這早已成爲荀攸心中堅定不移的信念。
“哈哈哈，好一個以戰止戰！從今以後，面對此情此景，我絕不會再有任何惻隱之心！”
劉璋眼神堅毅，看着前方戰場的慘像心中再無波瀾。
“公達，士元，我的一生中有兩次大徹大悟！”
“第一次是在黃巾之亂時，那是我第一次領兵征戰沙場。面對生死危機，在黃忠，典韋，太史慈的幫助下，才讓我徹底覺醒！”
“這第二次，就是在今日！你們二人的啓迪，更是令我茅塞頓開！”
想到這些年的過往，劉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惆悵之色。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第一次頓悟前是我奉命征討波才，當時面對的就是十五萬黃巾軍！而這一次，又是面對的三十萬羌漢聯軍！”
兩次同樣面對危難，兩次同樣面臨生死，可是對於劉璋來說，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與十幾年前的兩千殘兵完全不同，如今的劉璋早已是益州之主，文臣猛將數不勝數，麾下精兵十餘萬！
也正是有着堅實的底氣，才讓他敢於正面硬抗數倍於己的敵軍。
“主公英明神武，必定可以克敵制勝！”
荀攸，龐統二人對於劉璋能夠戰勝強敵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在他們二人眼中，最艱難的時刻早已經過去了，現在正是龍投大海，虎奔高山，向天下展現益州軍力之時！
“有你們這等翹楚相助，亂世必平，大漢必興！
”
劉璋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了一種感覺，今天韓遂的潰敗，是他一統天下邁出的第一步，也是最爲堅實的一步！
“哈哈哈！主公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韓遂實際上是來幫助主公的？”
劉璋微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還真說得通！
如果沒有韓遂，五大羌族部落不可能聚齊，更不可能全部殺到榆中城下。
如果沒有韓遂，羌兵哪裏會有這等慘敗？
即便強如益州軍，平定羌族必定也會付出很大的傷亡。
今天的韓遂，主動幫助劉璋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劉璋不得不佩服起龐統的眼光，大戰未開之際，他就看出了羌兵聚集對益州軍的益處。
“士元，還是你的眼光長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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