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给我滚! 作者:心有浩然气 竹屋裡。 宁琅坐在椅子上,江可染站在他面前,已经换了一身亲传弟子服饰的他,现在看上去,反而比之前要俊朗风流一些。 不過若是跟宁琅相比。 那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差得太远。 江可染只能算是好看,但是宁琅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浑身上下還散发出一股难以用言语描绘的谪仙气质,找不出任何一個有瑕疵的地方。 “伤势如何了?” “已经基本痊愈了。” 宁琅吩咐道:“手伸出来。” 江可染顿了一下,乖乖照做了。 宁琅将两根手指搭在江可染的手腕上,一丝精炼的灵气钻进江可染的手臂当中,气走周身后,宁琅松开手笑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虽然灵气枯竭過一次,但是恢复后,你的境界也有所长进,以你现在的年纪能修炼到开河境下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不過你還要再接再厉,毕竟你师兄师姐年纪都比你小,但是他们也都已经突破到开河境下品了。” “什么?!”江可染做梦也想不到,那個看上去憨憨的大师兄和那個倾国倾城的二师姐竟然在境界上都不落后于他。 要知道,当今大虞王朝共有皇子十九人。 那位太子之所以要陷害自己,甚至派刺客追杀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天赋惊人。 自己十四岁开始修炼,十五岁知凡境巅峰,十六岁入炼气境,十七岁炼气境巅峰,现在更是已经突破到了开河境,在京城那边,就连钦天监的人都說自己是万众无一的绝世天才。 怎么到了這! 竟然還比不上两個年纪比自己小的人。 “怎么,你不信?” “弟子不敢。”江可染摇了摇头。 宁琅不再多言,扔给他一本自己抄写的《飞云渡》身法,起身道:“這是本身法秘籍,這几日好好看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你大师兄,他已经把這套身法完全掌握了。” “是。” 宁琅迈步正要离去,突然耳边传来声音,他放出神识一打探,连忙转身朝江可染道:“别說话,藏匿气息,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门!” 江可染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萧然带着高裘、高华、高盛三人来到竹屋外,拱手施礼道:“七师叔,我奉师父之命,带三位从京城来的前辈来此地调查……。” 话未說完。 宁琅直接放声道:“我现在沒心情会客,你带着他们从哪去回哪去。” “可是……” 高裘直接道:“七长老,我等乃是奉王命前来追查从京城逃到這的乱臣贼子,如果方便的话,烦請通融一下。” “不方便。” 江可染神情紧张地看着宁琅,虽然說他心裡觉得宁琅不会出卖他,但自小从皇宫裡长大的他,见惯了人心狡诈勾心斗角,所以尽管他内心相信,但是他也会时常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 萧然听到声音,自己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前天晚上的事他到现在還历历在目,就算再给他十個胆子,现在他也不敢像之前一样跟宁琅說话了。 高裘三兄弟闻言,都是眉头一紧。 這位七长老一向這么难說话的嘛? 還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高裘和两兄弟对视一眼,纷纷迈步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這时。 宁琅推门而出,目光扫视了一眼三人,声音冷漠道:“怎么?還想硬闯嗎?” 高裘一字眉皱着w型,心裡暗暗诧异道:這浩气宗的七长老怎么這么年轻? 高华连忙上前拱手道:“我們并无恶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查看一下有沒有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藏在這。” “呵。” 宁琅冷笑了一声,說道:“我倒想问问你们了,你们在苍云峰上有沒有进去搜查過。” “這個…沒有。” “那其他地方呢?你们有沒有搜查過?” “也沒有。” 宁琅陡然大怒道:“既然沒有在其他地方搜查過,你们凭什么在我這裡放肆,当我宁琅是好欺负的嗎?……萧然!” 萧然沒想到宁琅会点名自己,连忙拱手。 “回去告诉你师父,以后他如果還把這种麻烦往我身上扔,你让他三年后在浩然宫的升仙台上等我!” 萧然全身一震。 宁琅的话已经說得很明白了。 意思就是說,你师父要是還敢招惹我,就等着三年后在升仙台上接受我的挑战。 现在的他确实有底气說出這种话。 萧然不敢再逗留下去,急忙转身,头都沒回地就走了。 高裘、高华、高盛兄弟三人一人纳闷,怎么這位七长老的脾气這么大,看上去不是挺斯文的嗎?难道浩气宗裡现在也在内斗? “你们還不走嗎?” “七长老,想必你是误会了,我們真沒有恶意。” 宁琅拔出腰间太阿剑,举起后猛然间落下。 三人眼前一道白光闪過,远处一块巨石轰然间崩碎,长剑破空发出的声音,使得三人耳边都出现了耳鸣声,声音久久未歇,宁琅收剑入鞘,沉声道:“给我滚!” 這剑道… 已然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光看這一剑的威力,浩气宗這位七长老的实力至少在观海境中品以上。 随随便便一個七长老都這么厉害,难道浩气宗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嗎? 兄弟三人,算高裘的境界最高,已经达到了观海境中品,高华和高盛都是观海境下品,但是三人合力能发挥出观海境巅峰的实力,便是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算是一号人物。 但此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這么年轻,就有如此实力的修士,他们自知得罪不起。 高裘沉默片刻,拱手赔罪道:“是我們失礼了,我們现在就走。” 言罢。 高裘左右看了一眼,三人转身凌空而去。 宁琅放出神识,直至確認他们离开后,才折返回了竹屋。 屋子裡,江可染全身颤抖,泪眼模糊,双拳紧紧握着,张大着嘴巴哭却无声,半响,他松开拳头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流涕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小翠、杀了二宝、還杀了舅舅。” 宁琅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直至他情绪好转了一些,宁琅才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再過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不帮我杀了他们?” 宁琅轻声问道:“杀了他们有用嗎?他们說到底不過是幕后之人随意摆布的棋子,他们三個要是死在這裡,那不就是等于告诉了别人,你就藏在渺渺峰上嗎?” 江可染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抽泣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一想到有那么多人死在他们手裡,我就,我就……” 宁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振作一点,哭,解决不了任何問題,要想报仇,从今天开始,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炼上。” “嗯。”江可染胡乱擦了擦眼泪,拿起宁琅刚刚给他的那本飞云渡一页页的看了起来,但通红的眼眶裡仍然不断有眼泪流出来。 宁琅轻轻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山下。 高华问道:“现在我們该怎么办?该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 高裘還沒搭话,高盛抢先說道:“他在浩气宗的几率也不大,毕竟守在山门口的弟子都說過,最近沒有陌生人上山,刚刚在渺渺峰的时候,我也放出神识打探過,裡面不像藏着人。” 高裘眯着眼睛道:“真沒有想到在浩气宗竟然還有這种人物在,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兄长,我們现在要去哪?” “回京。” “回京?”高华皱眉道:“那我們要如何汇报给那人听?” “就說追到山崖边,自己跳崖自尽了,反正项仲已经死了,拿他的人头回去交差就行。” “可是万一?” 话音未落,高裘打断道:“我們现在回去,京城那边风波都该平息了,他就算還活着,去京城還是死路一條。” “兄长說的是。” “此事耽搁的有些久了,我們快回去交差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