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聖駕回南京
朱華壁的話,讓朱華奎怒不可遏。
“你他媽……”
“滾出去!”
朱華奎已經被氣的失去了理智,抄起桌案上的茶盞,重重的砸在了朱華壁的身上。
朱華壁踉踉蹌蹌的離開後,朱華奎沉思半晌,對門外喊道:“來人。”
楚王府承奉謝三才,弓着身子走了進來。
“殿下。”
“命人去請韓贊周韓公公,就說本王有急事要見他。”
“臣遵旨。”
“另外,讓人看好了朱華壁那個混蛋。”
“是,殿下。”
謝三才腳步匆匆的離開。
……
南京城北,神策門內的軍營內。
神策門千戶易安,此時正抽刀在手,對面前三名百戶怒目而視。
“你等是想要造反?”
爲首的一名百戶面色陰沉,沉聲道:“千戶,朝廷想要在南方推行新政,收回所有軍屯,還要效仿北方改軍戶爲民戶,那我等日後當如何?”
“我等這個百戶,可都是祖上用命換來的,朝廷一句話就要讓我等轉爲民籍?莫說是我,千戶您就甘心?”
易安是個純粹的武人,不擅長耍嘴皮子,聽自己手下這麼說,他也不知怎麼反駁,只是將刀橫在自己的面前,怒聲道:“你說的那些,本官不清楚,但本官知道,駙馬已經下令,沒有守備廳的軍令,任何人不得出營!”
“千戶,那幾莫要怪兄弟們了。”
“弟兄們,將千戶綁了!”
“戴碧!”
易安咒罵一聲,率先揮刀砍了過去。
身後的親兵、家丁也都蜂擁上前。
一時間,神策門千戶所的營地門前,喊殺聲震天。
負責堅守神策門的孝陵前衛,得到消息後立即派兵前來鎮壓。
除此之外,原本負責首位皇城的南京旗手衛,和南京金吾左衛,也已經和進城的孝陵左衛開戰。
到了這個時候,南京城,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都變成了戰場。
城南。
張維賢看着城外,已經出現潰敗跡象的留守左衛,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刀,對身後的一衆將校命令道:“大軍出城平叛!”
“末將等遵命!”
上直衛的各指揮使大聲應諾。
厚重的聚寶門被緩緩打開,如狼似虎的上直衛兵馬,在各自上官的帶領下,快速的衝向了湯國祚的將旗方向。
張信站在張維賢的身後,低聲道:“公爺,皇城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抽調豹韜衛去支援孝陵左衛,儘快平城內的戰事。”
張維賢頭也不回的對張信命令道。
“是,公爺。”
……
皇城,西華門。
徐宏基頂盔摜甲,坐在馬背上,目視前方。
身後則是一身緋色官袍的劉廷元。
“國公,必須加快速度了,靈璧侯那邊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必須要控制住韓贊周,拿到他手裏的關防大印,才能號令南直隸各衛。”
劉廷元此時也是滿臉的急色。
南京鎮守太監,之所以號稱是三千里外親臣,憑藉的就是手裏的那枚關防大印。
有這枚印信,再加上徐宏基和劉廷元兩人,就可以在其他衛所還未接到消息之前,提前對他們發佈軍令。
徐宏基此時也是焦急不已,如果不抓住韓贊周的話,他們就只剩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離開南京。
想要憑藉手裏的兵馬逼迫朝廷,是想都不用想。
“老夫也想盡快拿下西華門,抓住韓贊周,但我們沒有火炮,只能一點點的磨。”
劉廷元聽後,眼中閃過一道狠厲,壓低了聲音道:“公爺,要不去派人去將滿朝文武都抓過來?”
“看韓贊週會不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這些人開炮。”
徐宏基的眼睛一亮,立即對一名徐家的族人命令道:“帶上一個千戶,去‘請’各位朝臣們來此。”
“是,公爺。”
那人答應後,轉身離開。
而韓贊周呢?
他現在也離開了守備廳,來到了西華門的城頭,看着正在向城門發起進攻的兵馬,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他是南京鎮守太監,現在南京發生這麼大的兵亂,如果朝廷追責的話,他韓贊周首當其衝。
南京城北,皇城、城西、城南喊殺聲震天,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規模旁的船隊,正沿着長江快速東進。
甲板上,朱由檢身着一身輕便的道袍,看着兩岸的景色快速向身後掠去,輕聲道:“南京那邊有消息了嗎?”
方正化神情凝重道:“皇爺,據廠衛報上來的消息,徐宏基已經舉兵作亂,南京已經成了戰場。”
朱由檢微微頷首,依舊是面無表情道:“都跳出來也好。”
“告訴李若璉,給朕將各地衛所看緊了,誰敢有異動,先將人拿了再說。”
“是,皇爺。”
船隊最前面,是梅春爲首的孝陵左衛。
舉起手裏的千里鏡,梅春看到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以及守衛這些船隻的兵丁,他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梅嶺!”
“大帥。”
“命各炮位準備。”
“是,大帥!”
桅杆上的旗手,快速的揮動手裏的旗幟,號角聲此起彼伏。
艦船上的一門門小型火炮,也都被從船艙內推了出來。
大福船和新式的海船,因爲構造和船體的原因,並不適合內河航行,所以這些船隻也就沒有裝備重型火炮。
看到對面的船隻已經開始校準炮位,徐仁爵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命人打出旗語。
登萊水師遊擊蔡同春,不用等旗手轉達,他自己就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梅帥,對方說他們是自己人。”
蔡同春有些奇怪的對梅春稟報道。
梅春聽後,也是滿臉的狐疑。
蔡同春繼續道:“梅帥,對方並未有反擊的跡象,您看……?”
梅春略一沉吟,轉頭對梅嶺吩咐道:“梅嶺,你過去看看。”
“是,大帥。”
對梅春的命令,梅嶺一點遲疑都沒有。
很快,一艘小船就脫離船隊,向着徐仁爵這邊快速駛來。
徐仁爵也沒有讓人阻攔。
等梅嶺登上徐仁爵的坐船,面露狐疑道:“徐仁爵,你是什麼意思?”
徐仁爵滿臉苦笑,看了眼周圍的兵丁,低聲對梅嶺拱手道:“老梅,借一步說話。”
兩家都是南京勳戚,年齡又差多,自是相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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