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命所在
天下會與無雙城結盟，並不是停留在口頭的，而是切切實實涉及了物資運輸、酒肆經營、人才培養等多個領域。
至中午時分，兩人商定了部分事宜，接下來還要三、五天時間，才能將餘下的事情談好。
而這，只是初步的合作框架。
具體的細節，到時雙方都會有專業的人來談判，擬定更詳細的規則，不需要兩人操心。
作爲一方之主，獨孤劍與雄霸只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控好，做出指示，剩下的細節，是下面打工人的事。
“時候不早了，獨孤兄，酒席已備好，你我難得一見，定要痛飲一番。”
“一定。”
“得知獨孤兄前來，我已準備三份厚禮，待會還望獨孤兄不要推辭......”
“......”
雄霸前方領路，帶着獨孤劍來到了天下第一樓的最頂層。
在這，可以俯瞰整個天下會總部。
這是天下會的權力之巔。
桌上是美味珍饈，桌前有歌女獻舞。
獨孤劍與雄霸把酒言歡，時而互相吹捧，時而互相試探。
值得一提的是，那領舞的女子，身姿婀娜，容貌絕美，在衆多舞女裏尤爲耀眼。
不論身材、容貌、氣質，俱是上上等。
獨孤劍穿越至今見過的女子裏，也就明月能勝她半分。
前兩天與明月相依而睡、肌膚相親，點燃了獨孤劍心中的些許想法，一時間，竟有些心神晃盪。
忍不住便多看了兩眼。
獨孤劍看得很隱蔽，但，一旁的雄霸何等眼光，依舊捕捉到了。
震驚之後，是狂喜。
雄霸舉起酒杯，有意無意地談起了女人，最後談到了桌前這羣表演的舞女。
“獨孤兄，這名女子，不錯吧？”
雄霸指着領舞的那名女子，道。
“氣質溫婉，大家閨秀，不似舞女出身。”獨孤劍直言道。
“她的父親曾是老夫的好友，死後將她託付於我，雖然是婢女，在天下會的待遇，和老夫親生女兒無二......”
雄霸說到動情處，眼淚彷彿都要掉了下來，隨即向前方招招手，“孔慈，過來，見過你劍聖世伯。”
“......是！幫主。”
名爲孔慈的婢女停下舞蹈，盈盈走至劍聖身側，道了一聲“拜見劍聖前輩”。
聲音，有些發顫。
潔白的額頭，滲出點點冷汗。
上午的時候，天下會某個分舵近百人，被殺了個乾淨，這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會。
孔慈她們這些婢女，個個戰戰兢兢，生怕今天自己一個表現不好，掉了腦袋。
站在雄霸與劍聖附近，孔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
“獨孤兄孤身來我天下會，飲食起居無人照應，你一向心細，便由你負責吧。”雄霸盯着孔慈，一字一頓，道，
“千萬，照顧好了。”
“是，幫主！”孔慈輕聲應道，哪敢不從。
“你就站在這，給劍聖斟酒吧。”
雄霸繼續與獨孤劍喝酒，喫飯，看錶演，談江湖。
孔慈鬆了口氣，心跳平緩數分，如果只是添酒水這點小事，倒也沒什麼好害怕的，比在那跳舞要輕鬆許多。
酒過三巡，舞女紛紛退下。
整個樓層，除了在一旁斟酒的孔慈，只留下雄霸的幾名心腹。
獨孤劍知道，雄霸的正戲開始了。
“我聽說，獨孤兄最近在蒐集各種靈藥？正巧，天下會最近尋得一至寶，便想着贈予獨孤兄......”
雄霸拍拍手，一份大禮，已送上前來。
那是一株品質極佳、保存完好的千年靈芝。
在這個有着龍、鳳神話生物的世界，許多藥材的功效，比獨孤劍前世要好得多，也許是環境因素，也許是其他，總之，玄乎得很。
千年靈芝，傳聞哪怕是重病癱瘓之人，喫上一小口，立馬就能活蹦亂跳。
獨孤劍差不多也能理解，這玩意兒吸收了千年的天地精華，有什麼神奇的功效都不足爲奇。
無雙城這些日子，蒐集到的百年靈芝、人蔘不在少數，千年份的，還是第一次見。
“雄霸老弟美意，多謝了！”
獨孤劍乾脆地收下了這份大禮。
壽元大限，不同於疾病、傷殘，千年靈芝的功效興許不大。
但就算功效再小，哪怕只是延壽十天半月，也賺到了。
雄霸以此來試探自己身體狀況，自己白嫖了一株千年靈芝，大家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
這是一次雙贏的合作。
“獨孤兄能收下，是老弟的榮幸。”
雄霸笑地更加燦爛了，接連喝了幾大口酒。
他此前只是在猜測，直到劍聖爽快地收下了這份靈芝，他終於確認了：
這位無敵江湖數十載的劍聖，時日無多了！
這株千年靈芝，送出去，雄霸很肉疼。
整個天下會獨此一株，雄霸平日裏自己都捨不得用。
好在，試探出了劍聖的狀況。
相比一統江湖的夙願，區區一株千年靈芝，不值一提。
‘天下無敵，又如何，還是敵不過天命！’
雄霸爲自己的好運感到欣慰，同時也爲眼前的劍聖惋惜。
劍聖突破，是無雙城重振雄風的大好時機，卻不料，壽元將盡，迴天無力。
冥冥之中，彷彿老天也站在了天下會這邊！
【金鱗本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雄霸對泥菩薩的批言，越發篤信。
可惜，泥菩薩當年，只預言了他前半生的運勢，後半生如何，還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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