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破碎虛空
無雙城。
獨孤劍正躺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頭枕一雙白皙的大腿，享受着午後的時光。
孔慈和丁寧兩姐妹在遠處烤肉，兩女的身上已看不到少女的青澀，那一道道誇張的弧線，訴說着獨孤劍這些年耕耘的成果。
駱仙的秀髮高高挽起，手捧《萬劍歸宗》，坐在獨孤劍左側仔細研讀，偶爾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便向獨孤劍詢問。
幽若則坐在鞦韆上發呆，她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再也不能瞎玩了，這讓生性好動的她感到很無趣。
楚楚、紫凝兩女則在一旁嘗試發明新的甜點，偶爾有所收穫，便跑來獨孤劍這，冷不丁地塞一塊他嘴裏。
第二夢被三十八個小女孩圍着，在給她們講故事，不時傳來歡樂的笑聲……
“師父，時間快到了吧。”
明月輕輕揉了揉雙腿，示意獨孤劍可以動身了。
她明亮的眸子望向南方，在拜劍山莊方位傳來的那一股驚人的劍氣，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整片天空都化作赤紅，彷彿末日降臨。
獨孤劍打了個哈欠，頭從明月腿上擡起，道：
“還有兩三個時辰呢。”
“那也可以開始準備了，師父你爲這一天準備了這麼久，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明月說道，催促着拉起了獨孤劍，把他衣服上的雜草拍去，將衣領理正，又梳了下頭髮，明亮的眸子裏，滿是不捨。
“要開始了嗎？”
孔慈、丁寧、幽若、楚楚、紫凝、駱仙、第二夢，幾女圍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各自的女兒。
這些年，獨孤劍爲了完善自己的劍二十四，去了很多地方，觀天地自然，體驗人生百態。
在這個過程中，獨孤劍遇到了諸多女子，因爲恢復青春的緣故，追求起來容易多了，很快就修成正果。
“那麼，就按照事先計劃的那樣。”
獨孤劍點點頭，目光從衆女身上一一掃過，走過去，給了每人一個擁抱，逐一道別。
“夫君，一定要成功哦！”
“我們等着你。”
“……”
衆女簡要地與獨孤劍道別，而後各自閉眼，體內的真氣開始流動，周圍的溫度逐漸降低，衆女的體表，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冰。
這是獨孤劍以改良版的《聖心訣》爲基礎，參考《龜息功》、《迴天冰訣》等諸多絕學，創造出來的《無息法》。
在這個功法下，人會進入假死狀態，呼吸消失、心跳停止，除非人爲喚醒，不然永遠不可能醒來。
這是獨孤劍爲無法長生的妻子、女兒們，量身定製的功法。
只有找到真正的長生之法的時候，獨孤劍纔會喚醒她們。
“師父，再見。”
明月最後一個向獨孤劍道別，而後薄薄的冰層，覆蓋了她的身體。
所有的計劃獨孤劍都已經與她們商議過，除了有些擔心獨孤劍外，衆女並沒有太多的害怕，對於她們來說，只是睡一覺的事。
“氣吞天地。”
獨孤劍深吸一口氣，衆女和三十幾個女兒，全部被獨孤劍吸入腹中，存放於一個獨立的空間裏。
“氣吞天地”這個神通，原本的作用是用來困敵、殺人的，獨孤劍這些年對其進行了諸多改良，將構築的空間減小，增強它的穩固性，只要自己不出意外，衆女在這裏是絕對最安全的。
獨孤劍最後看了眼無雙城，不再留戀，身形沖天而起，直奔拜劍山莊。
……
半個時辰後，獨孤劍抵達拜劍山莊。
拜劍山莊方圓十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前來觀看的武林人士。
見到獨孤劍出現，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一些人甚至三跪九叩，神態虔誠，彷彿將獨孤劍當作了神明。
拜劍山莊中，獨孤劍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要麼是武林上的傳奇人物，要麼是各大門派掌門。
每一人都是當今武林最頂尖的人物，武功卓絕，天賦過人。
也唯有他們，纔有資格，近距離觀看劍聖破空飛昇！
“無名，這是萬毒丹。”
獨孤劍在人羣中找到了無名，徑直走了過去，將一枚丹藥遞給了他，“現在就服下吧，以防有變。”
“傳說中服下能百毒不侵的萬毒丹？”無名震驚地道，接過丹藥，沒有懷疑，直接一口吞下。
“天下會與無雙城的事，我都已安排好，這江湖武林，十年之內不會出什麼亂子，但，以防萬一，還是拜託你一下。”
也許是獨孤劍改變了劇情的緣故吧，現在的聶風、步驚雲，居然直接歸隱江湖，娶妻生子，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他們沒有經歷雄霸的戰鬥，沒有經歷絕無神的戰鬥，也沒有與帝釋天搏鬥，兩人的實力，比原著差太多了，根本捍衛不了神州大地。
絕無神在幾年前被獨孤劍一劍殺死，但世上的野心家層出不窮，獨孤劍在的時候，那些人都躲起來，不敢露面，一旦自己離開，恐怕江湖又要亂了。
“就算獨孤兄你不開口，我也會去做的。”
無名慨然道，他曾經以爲自己離開了江湖，但這些年下來，他發現自己依舊放不下，若，天下大亂，江湖腥風血雨再起，他，又怎能視若無睹？
“有你這句話就好。”
獨孤劍走近半步，壓低聲音道，“我去了凌雲窟，在龍脈上刻下劍二十四的劍意，任何接近龍脈的人，都會被劍二十四撕成碎片……”
“龍脈不毀，神州大地便永遠不會被外敵入侵，再怎麼亂，也只是內部的小打小鬧……”
“那劍二十四劍意，並不會攻擊你，若有一日，出了什麼意外，無名，你取龍脈，以天劍境界，駕馭龍脈，激發劍二十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獨孤劍最信任的人只能是無名了，留在這個世界的諸多後手，也一一叮囑了他。
又與無名聊了會兒劍，談了點往事，時辰差不多了，便前往劍池走去，準備取劍。
嗡——
嗡——
隨着獨孤劍一步步走來，劍池中央的那柄劍，發出了錚錚劍鳴，劍氣直衝天九天，彷彿要將這天空捅一個窟窿。
轟隆隆！
一道道血紅色的閃電在雲層中翻滾，整片天空從血紅化作赤紅，紅到發紫、發黑，整個天空，彷彿都要砸了下來。
煌煌天威下，許多武林中人都嚇得四處逃跑，他們只聽說劍聖要在今日破空飛昇，可不知道，這飛昇，竟然如此恐怖！
獨孤劍已經走到了無雙劍面前。
劍池中央灼熱的高溫，足以將當世頂尖高手燒成灰燼。
但獨孤劍吸收了整個龍元的力量，身軀之強，已經超越人類極限，根本沒有受到一絲一豪傷害。
無雙劍的劍氣抵達了一個巔峯，不再增長。
天空中的赤色閃電，也聚集在了一起，在雲層中蓄勢待發，彷彿要將這一柄劍從人間毀滅。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獨孤劍微笑着，割破手指，一滴血落在了無雙劍劍身上，這是，無雙劍的最後一道工序。
無雙劍在這一刻，完成了。
轟！！！！
天空中的赤色閃電在這一瞬間猛然落下，速度之快，超越了人眼能捕捉的極限，整個天空一片昏暗，只剩下了那一道赤紅色的流星。
鏗！！！！
無雙劍的劍鳴，如戰歌迴盪在天地之間。
劍身璀璨的光芒，直射九天，彷彿要與那天劫對抗到底。
“你幹不過它的，逞什麼能。”
獨孤劍笑了笑，抓住無雙劍的劍柄，對着天空隨手一劍。
赤色的閃電瞬間消散。
天空中的雲層被一劍分開。
整個湛藍的天空也被獨孤劍一劈爲二，東西蔓延數十里的劍痕，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劍聖……真的成仙了！”
目睹了這一劍的所有人，都冒出了這麼個想法，除了仙人，世間還有誰能用出這樣的一劍？
“劍聖，你是當之無愧的，千古第一人……”
無名的目光落在劍聖身上，這個曾經的對手，知己，現在，已經走到了一個他無法望其項背的高度，無名徹底地被折服了……
“劍聖的故事啊，是從無雙城開始的……”
更遠的地方，已經成家的步驚雲，正抱着五歲的兒子，給他講這江湖武林的故事。
他擡頭看着那天空，他記得，在很早以前，也曾幻想過要超越那樣的人，那是，多麼無知天真的歲月……
……
“諸位——”
“再會了——”
獨孤劍洪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地。
手中無雙劍再度一揮。
身旁的空間如同玻璃般破碎，世界的壁壘被這一劍貫穿，獨孤劍，一腳邁出，徹底離開了這方天地。
“恭送劍聖————”
(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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