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終見文敏
獨孤劍心中也在疑惑,以燕虹原著中的性格,不至於如此,尊敬神明很正常,但若要奉獻此身,終生侍奉神明,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哪怕是在魔教中,也唯有極少數的狂熱信徒才能做到,他們終生不嫁娶,他們絕不做任何違背教義之事,他們將自己的整個人生、全部身心都奉獻給神,是將信仰看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的極端分子……
“擡頭。”獨孤劍的聲音如無波古井,聽不出喜怒。
“古神威嚴,燕虹,不敢直視!”
“我讓你擡頭。”
“是。”
燕虹終於擡起了秀首。
雪白的玉臉上汗珠越來越多,順着尖細的下巴滴落地面。
沒有小白、三妙那樣顛倒衆生的嫵媚的氣質,但另有一股柔和的少女的美。
“我看到了你的忠誠。”
獨孤劍滿意地點了點頭,“今日起,你就是焚香谷的聖女,待日後神殿重啓,你便前來侍奉吧。”
“謝古神!”
燕虹再度俯首,遲疑了片刻後,再度向前挪動些許,不再親吻泥土,而是一副狂熱的表情,親吻着獨孤劍的腳趾,彷彿將此當作了神明的恩賜。
獨孤劍心道,幸好到了這個修爲境界,身體不沾塵土,否則,這燕虹怕是要被自己的腳氣臭暈……
正午時分,宴席結束,獨孤劍帶着小白,離開了焚香谷。
焚香谷全體跪在地面送行,直到獨孤劍離開許久,纔敢起身。
“師妹,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
李洵剛站起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個清楚。
一如既往的驕縱的語氣,一如既往在責怪燕虹。
可,說到一半,他忽然看到了燕虹不善的目光。
李洵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他的師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師妹了。
他收起了平日裏趾高氣昂的態度,向燕虹行了一禮:
“李洵,參見聖女。”
“免了。”
燕虹輕飄飄地應了一聲,師兄這個稱呼隻字未提。
她轉頭與自己的師父、師叔打了個招呼,以修行要緊爲藉口離開了。
“師妹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李洵望着燕虹的背影,心中酸澀難言,曾經的燕虹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很好欺負的樣子,今日,他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師妹,此前一直都在僞裝,她心中,恐怕從爲尊敬過自己這個師兄吧。
“燕虹這孩子,心思一直很深,她在想什麼,我看不透。”
雲易嵐搖了搖頭,燕虹今日所做,沒有與在場任何一人通氣,顯然是早有預謀。
好在燕虹是焚香谷的人,哪怕她心思再深,與他的師徒之情,與衆弟子的同門之情,都是割捨不掉的。
燕虹能得到侍奉古神的機會,對整個焚香谷而言,是好事。
……
時光匆匆,眨眼兩個月過去了。
獨孤劍順着自己感受到的血脈間的聯繫,來到了目的地。
在這座距青雲門千里之遙的古城中,水月文敏倆師徒,依舊沒有離開。
爲了自己徒弟的事,水月已經許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這都兩個月了,每天都一副藥,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這些大夫都是飯桶!”水月面色冷若寒霜。
“也許,是這孩子命不該絕吧。”
文敏撫着自己的孕肚,雪白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母性的光輝。
她每天都按時服藥,沒有做任何抵抗,一切都聽從師父的安排,可孩子還是沒能流掉,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不行,我得再找大夫說說!”
水月冷聲道,抓着手中的藥方,面色不善地走出了門。
文敏坐在椅子上,雪白的玉手輕撫自己的肚子,口中哼着不知明的曲兒,偶爾也會和孩子說話聊天,也不管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聽到。
曲兒哼了一半,文敏忽然停了下來。
她發現一名男子,站在了椅子後面,正仔細地觀察自己。
“你是誰?”
文敏的目光觀察着眼前的男子,這個男人失去了雙臂一腿,也沒有耳朵,可他卻能不知不覺地來到自己身後,必然是修行之人,且道行極高。
她本該戒備這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陌生人,可文敏也不知道爲什麼,對這個男子,她提不起任何的堤防,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她熟悉的味道,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
“獨孤劍。”
獨孤劍微笑着迴應,彎腰,貼到文敏小腹處,聽着胎兒的胎動。
“你做什麼……”
文敏的面色煞白,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在了她腦海中,可是,她不敢相信這個想法。
“我是來看孩子的。”獨孤劍說着又看向文敏,“也看看孩子她媽,不出所料,果然是絕世美女。”
“不可能。”
文敏輕聲呢喃着,她不相信世上有如此離奇之事,這個孩子只是意外的產物,不應該跟任何人有任何關聯。
“兩個月前,小竹峯後,你跟我說永別了,我還記得。”
“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文敏輕聲道,她其實有些接受這個男人的說法了,因爲那日的道別,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人知曉,眼前的男人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他真的是孩子的父親……
“你要是還不信,我能說出我們之間更多的細節,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嗎?”獨孤劍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敏。
“別,我信你。”文敏面色微紅,連忙制止,她看了看獨孤劍,忍不住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身體怎麼會分開?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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