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雖然野利這邊的人較多,但在空間狹小的情況下也佔不了太多優勢,雨山又擋在前面,而野利曾對下屬說過雨山不是目標,儘量不要對他下手,結果兩邊交手了一番後,各自添了幾道不深的劃傷,同時番藤和雨山的位置已經挪到了接近門口的地方。
——野利的下屬其實也沒有很想直接捅死番藤,只是服從上級的暗示以及出一口撈不到好處的氣而已。
門口這一關相對難過,雨山一看有兩個身強體壯的一左一右守在那裏,就先回頭給番藤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一個人衝了上去。
這意思很明確,此時不挨刀假死,更待何時?
雨山側身上前,先一個高踢虛晃一招,然後一個用力道極重的掌劈打掉了其中一個守門者手中的刀,回身收力的時候順便變掌抓住對方的手一把把人拽到身前,讓另一個人不得不把刺過來的刀子往回收。
他還有餘力記得把掉到地上的刀子踢飛。
只能說人很難克服有東西高速襲向面部時的後撤反應,即使守門的兩人明知道雨山踢過來的腿受着傷根本不可能用力踢實,但還是下意識躲避導致被雨山抓住機會。
在雨山用巧勁把手上的人甩出去砸向另一人身上,以迫使他們把門口的路讓開的時候,番藤咬了咬牙,回身給自己隨便找了個‘對手’準備讓自己腹部上捱上一刀,好順理成章地把血包紮破。他摸過風衣內襯的材質,大約知道是一種防刺服,而外面的一層估計是可以正常扎穿的。
番藤年輕的時候沒少在街頭當暴走族,棒球棍和小刀的功夫這麼多年了也沒忘,他擡起左臂做了一個格擋的準備動作,右手握緊刀,水平前遞,也不揮舞,人直接朝着最靠近他的一個人衝去,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馬上短兵相接的程度時,對面的年輕人雖然手上也拿着刀,但根本沒有勇氣和番藤對着捅,一縮身就轉身往後逃,還差點直接摔在同伴的刀上。
——其實也不是他沒有勇氣,而是身上到處是傷的番藤一副無所謂死活,準備死前帶走兩個的樣子,着實有些壓迫力。
不過這也是因爲玄關的設計不寬,根本不夠兩個人同時持刀上前包抄番藤又不會傷到隊友的。
就這樣被髮了狠的番藤逼退了幾人後,野利的下屬中終於有一個不想再看這副局面了,他幾下把前面不敢動真格的幾個人拉到身後,自己從腰後撈出一把又細又長的尖刃來——雖然細,但刀背卻不薄,而且刀上還開了血槽。
番藤一看就知道這次上來的人手上肯定有過人命,這種不同非常清楚,因爲他也一樣。
他心裏微沉,明白時機到了,但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盡力凝神招架。
“雨山叔叔已經進去十幾分鍾了。”柯南把聲音壓得極低,“但好像還沒有什麼動靜。”
“放心,既然選在這裏交接,裏面絕對做了隔音措施,只要不在裏面不帶消音器開槍,我們在外面應該什麼都聽不到。”荷見並不在意地低聲迴應。
柯南聽的滿頭黑線,這‘放心’的理由是讓人放哪門子心啊……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換個位置試着窺看別墅裏面的現狀時,別墅的大門突然被暴力‘打開’了——門鎖附近的木頭直接碎開,裏面一個人隨着打開的門摔在地上。
在他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雨山從裏面走了出來,給了他一個掃腿,把人又一次摔在地上。
隨着兩人的位置離開原本的門口有一些距離,柯南終於能從洞開的門口看見裏面的情況,而番藤就幾乎在門口的位置和人械鬥。
兩人刀不沾身,速度極快,一看就知道其中一方只要捱上一下,這場打鬥就會結束。
柯南遠遠地看着雙方械鬥,正焦急難耐,卻聽到身旁的荷見還有閒心不緊不慢地給出評價。
“真是沒想到番藤一把年紀又受了傷還能發揮出這種水平,看來生存真是了不得的動力。不過另一邊也不是喫素的,那把刀一看就是兇器。”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番藤就因爲腿上踉蹌了一下出現失誤,被對方一刀正中腹部,因爲快刀刺出,又快刀收回,他的腹部立刻涌出血液,即使番藤伸手去捂住,也只是讓紅色從指縫中接着迅速流出。
周圍的人,包括雨山,都因爲這一刀很自然地停下了打鬥,看向番藤。
番藤粗重地呼吸着,像是無法穩住腳步似的連連後退了幾步,直退到了門外,臉色也是一副正在強忍疼痛的樣子,人彷彿下一刻就會倒在地上。
就在此時,原本捅出一刀就站定的那人又從門裏追了出去,幾乎直撲到番藤面前,用他那把細長的尖刀朝着番藤的大腿根部不淺地抹了一下,因爲動作實在太快,沒有人在他出刀之前反應過來。
他抹完一記,像是覺得不過癮,又擡起刀準備對着已站不住的番藤的脖子下刀。
然而,在那血染紅的刀尖能碰到什麼之前,從斜地裏突然冒出來一個速度極快的足球,直接砸在他臉上,把人連刀一氣砸翻,其威力之大,讓被砸的人直截了當的昏了過去,而那足球在砸昏他之後還能精準地折向門口,把其他幾個野利的下屬也砸退幾步。
在這麼個‘奇門兵器’自動放了氣縮成一攤之後,裏面的人才略謹慎地探出頭來查看四周——他們倒沒覺得這個足球是被刻意踢過來以作阻攔的,而是擔心械鬥的現場被附近的小孩看見了之後難以收場。
幾人甫一踏出別墅的門,就聽見‘咔嗒’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音,正是面無表情的雨山舉起了槍朝門裏瞄準,而番藤倒在他身邊流血。
雨山的槍上此刻並沒有消音器,如果他開槍,此事必然鬧大,但他冒着生命危險來交接的番藤已然受了重傷,按理來說雨山怎麼做都很正常。
正當門內有人忍不住也想掏槍對峙的時候,裏面突然傳來野利敏彥的聲音。
“夠了!這件事到此爲止。”野利遠遠地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雨山,語氣強硬地下了命令。
——在他看來,番藤身上中了兩刀的位置都很要命,已然沒有活下來的機會,雨山是個忠義之人,就不必再做什麼了。
聽到野利的話,雨山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周圍的人,把槍收起,斜着拉起番藤就走,只留下地上一行新鮮的血跡。
雨山並沒有帶着番藤走很遠,只是走出了大約兩百米,就把他拖上了一輛麪包車。
因爲實際上只有大腿上的那一刀是真的,番藤一路用手死命按住,此刻雖然已經有點失血過多,但一時也還沒有要死。
雨山一鑽進車,先把番藤橫放在車座上,然後一隻手把車裏的照明燈打開,另一隻手用刀迅速把番藤的褲子從傷處劃開。
“把他按住。”雨山只說了一句話,就把手伸到番藤的傷口裏去翻找什麼,而麪包車裏前後立刻各伸過來幾隻手把喫痛的番藤死死按住。
番藤爲這意想不到的展開鎮住了,疼得額上瘋狂冒汗的同時,全身上下唯一自由的頭也兩邊轉來轉去,試圖想明白雨山剛把他救走,現在是想幹什麼。
——他其實知道自己大腿的血管肯定是被劃開了幾根,只是不確定是哪幾根,也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倖存。
如此左右觀察了幾遍之後,番藤不知怎麼的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看出了問題來。
這輛麪包車裏的人他除了雨山以外一個都不認識,如果來的人是稻川會的,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人肯定是雨山自己的人。而他們看起來訓練有素,對雨山的命令非常遵從。
番藤艱難地把頭擡起來一點看向還在自己大腿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雨山,許久,他福至心靈地開口“你是條子。”
雨山連頭都沒有擡一下,手上動作也沒停。
而番藤用虛弱而平靜的語氣接着說道“你的手太穩了。”不可能是吸毒的人會有的手,甚至連一般人也不可能有這麼穩的手。
“這當然啦,雨山先生的手原來可是醫生的手哦。”這次的說話聲緊跟着麪包車門被推開的聲音,而這說話聲番藤並不算陌生。
下一秒把笑眯眯的臉湊到番藤身旁的來者正是荷見敬人,而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學生。
“哎呀,你這是在找他的動脈啊。”荷見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雨山在做什麼,“也是,要是他死了的話實在太不划算了。”
差不多在荷見說完的時候,雨山的手終於停了下來,他直接用手捏住了番藤被切斷的血管,然後擡起頭對着前面駕駛座的同事說道“去警察醫院。”緊急止血後基本可以確定番藤能活下來了。
他幾乎是疲憊地看了一眼番藤,又轉頭對着荷見說話“你如果坐這輛車,就要去做筆錄。”
“沒問題,不過,僅限這個案子的內容。”荷見很自然地在旁邊落座。
「高木警官,我是工藤新一,您上次跟柯南提起過您的教導員伊達警官,我因爲一個案件知道他在去世前負責了一起兒童綁架案,能請您對這個案件的內容重新調查一下嗎?麻煩您了。」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