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哥開門,我是嫂嫂18
接近年底,春節到來,兄弟重歸於好的紀家別墅裏,父子三人也算是一起過了一個和諧美滿的年。
之前紀韞說要讓唐今第二天就去看心理醫生,但事實上,紀韞還是先着手做了一番調查,選定了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纔將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唐今看心理醫生的事沒有必要瞞着紀父,只是解釋起來可能有點麻煩。
但這事也不用唐今操心。
不知道紀韞具體和紀父說了些什麼,反正紀父最後還挺贊同這件事的。
等到過完元宵,寒假結束,在家裏老父親慈愛的目光下,唐今也重新背起書包,去上學了。
——爲什麼沒有她的好大哥關愛的目光,因爲大哥也在車上,順路送她去學校。
上次兄弟倆一起坐在車裏,還是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最後還來一句“我討厭你”的情況。
但是這回一起上車,唐今就直接躺在自家好大哥的腿上安心睡覺了。
不知過去多久,帶着暖意的掌心緩緩撫過唐今耳畔的髮絲,紀韞提醒了她一句:“快到了。”
要說開學要面臨的第一個困難,大概就是寒假裏都可以盡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唐今,現在天不亮就得起牀了。
冬日裏人本來就貪睡,一下讓她從每天十點起變成每天六點就起,一時半會她是真的有些調整不過來。
叫了她,她卻沒什麼反應,紀韞看了眼車窗外的風景,索性和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開慢點。直接開進學校。”ωω
紀家作爲學校最大的投資人,學校裏的掛名董事,當然是直接可以將車開進學校的。
車輛緩緩駛入校園,最終停在了教學樓下。
紀韞又等了十分鐘,等到車窗外來往的學生都快沒了,才終於叫醒了唐今,“再不醒可就要遲到了。”
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乖寶寶唐今是不想犯這種錯誤的。
她睜開眼睛,卻沒有急着起來,“哥,晚上來接我嗎?”
這次的紀韞可沒有再和上次一樣,找什麼公司有事的藉口了,“放學了給我發消息。”
唐今彎脣,一下從他腿上坐了起來,“好。”
紀韞將旁邊擺着的書包遞給她。
書包是新的,用來裝唐今平時要帶回家的作業什麼的。畢竟她不在學校上晚自習。
唐今接過書包,又跟紀韞說了兩句話,纔不舍地下了車。
紀韞看着她一步三回頭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好笑,但視線掠過她揹着的書包時,又忽而頓了頓。
剛剛書包一直被唐今擺在地上,他都沒發現,在書包側邊的拉鍊上,還掛了一個漂亮的鑰匙扣。
亮亮的銀片小糰子,在陽光下輕輕晃動,折射着光。
實在刺眼。
紀韞盯着那枚鑰匙扣,靜靜地看了一會,在唐今的身影轉入教學樓徹底看不見後,才緩緩收回視線。
……
走進教室,坐回自己的老位置,唐今看着樓下停了好一會才重新發動,逐漸遠去的那輛黑色轎車,脣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都換了新書包,怎麼可能還忘記取下鑰匙扣呢。
她就是在故意刺激紀韞。
紀韞不傻,當然也能猜到,她就是故意的。
但。
那又怎樣呢。
要怪,也能怪他自己吧。
都怪他說討厭她,纔會讓他錯失了那枚本該屬於他的鑰匙扣。
她可是很記仇的……
唐今託着臉頰,微涼的手掌緊緊貼上發熱的肌膚,興奮擴大的瞳孔裏難掩愉悅。
“咔。”
身邊擺放着的另一張課桌忽而發出了一聲異響。
唐今歪起頭,便看見了渾身僵硬,充滿緊張看着她的,她許久未見的好同桌。
“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跟她解釋。
唐今眨了下眼睛,淺色的眸重新彎起,“好久不見呀,嚮明。”
嚮明的臉色愈發慘白,像是在深深恐懼着什麼。
不過。
那披着人皮的怪物今天的心情卻似乎極爲不錯,難得地沒有再對他做什麼,在說完那一句話後就收回視線,低頭看書了。
嚮明忍着胸口那股幾欲令他作嘔的恐懼感,僵硬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
紀韞的動作還是很快的。
在唐今讓他看見那枚小糰子鑰匙扣沒多久,某天紀韞照常送她去上學的時候,他便“一不小心”,讓她看見了從他大衣口袋裏掉出來的,另一個大團子的鑰匙扣。
這鑰匙扣的樣式看着常見,但其實是唐今專門定做的,上面還留有獨一無二的特殊印記。
只是看一眼,唐今就確認,他手裏拿着的,就是那個本該在蕭戎手裏的鑰匙扣。
他怎麼弄到的唐今不清楚,她也不在乎。
她只是多喊了兩聲哥,哄了哄這幾天臉色始終都有些沉冷的紀韞。
紀韞撫着她的臉頰,指腹在擦過她耳畔的時候力氣稍重,留下些許冰涼的痛意。
都多久了,唐今也清楚,這代表了一種懲罰。
懲罰她故意氣他。
唐今乖乖接受,心底卻開始籌算下次該給紀韞找點什麼刺激纔好。
另一個哥哥肯定不行了。
她本來也不願意隨便認哥哥不說,她現在好端端地要是真這麼做,紀韞估計當場就得給她來個黑化百分百。
嗯……
要不然,就假裝心理治療很有用?然後一點一點地,變得不再那麼依賴哥哥?
是個好主意。
但這個得慢慢來……
軟刀子磨人,才最是有趣嘛。
現在想想紀韞到時候可能會有的臉色,唐今都忍不住開心。
不過。
在唐今執行她的這個大計劃之前,紀韞卻非常禮尚往來地,小小地,回敬了她一下。
他也沒幹別的。
就是在沒和唐今提前說明的情況下,直接去外地出差了兩天。
期間沒回她的消息,也不接她的電話。
等到紀韞再度回家的時候,收穫的,就是一個霸佔着他的房間,他的牀,眼眶都被他氣紅了的弟弟。
夜晚,他們都沒有說話。
唐今沒有解釋之前拿鑰匙扣刺激他的事,紀韞也沒有解釋他這兩天爲什麼不回她的消息。
——他們都知道是爲什麼。
他們在通過這種看似傷害對方的行爲,來確認自己在對方那裏的重要性。
收穫痛苦,收穫傷痕,用利刃劃得對方鮮血淋漓,卻在擁抱對方的那一刻,收穫無與倫比的興奮與滿足。
柔軟的牀鋪上,掩藏在人皮之下的怪物,緊緊相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