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欺軟怕硬?
今日卻有些不同,金秀院的老鴇王秀芳帶着一衆姑娘等待着江海的到來。
“左留,你說這江海會給校尉大人面子麼?”
王秀芳問向正在抱着姑娘喝酒的左留。
“他,不給也得給,沒有我們守衛安樂縣,倘若他江海還敢這麼囂,估計早就被殺了。”
城中勢力忌憚的是城外駐軍,縣令身死後,爲了穩住局面,守城駐軍會立刻進城鎮壓。
在左留看來,兩大幫派因爲城外駐軍纔沒有對江海下殺手,最後讓江海漁翁得利了。
江海站在金秀院門口,遲遲沒有進去,過了良久,江奎山帶着周玲趕到。
“我家夫人呢,怎麼沒見她來。”
“小姐只了派我來監督你。”
周玲眼睛冒火,虎視眈眈的盯着江海,自家公主怎可能來青樓這種地方。
李明月本是想來看看的,是周玲全力的阻攔,纔沒讓江海的奸計得逞。
“有人爲我向夫人證明清白即可,省的我被誤會。”
江海失望,往遠處看了看,自家娘子就是沒來。
“做賊心虛,心裏沒鬼怎麼會用證明。”周玲覺得江海在演戲。
“隨你怎麼說,我要是單獨進去,你周盾牌必會誣陷我,讓娘子誤會我。”
這是最好的選擇,江海豈會中周盾牌的奸計,踏步進入青樓。
只見花花綠綠的姑娘們,眼神驚喜的向着江海而來。
拋媚眼的,嬌滴滴喊江哥哥的,御姐、蘿莉,風情萬種的,還有迫不及待狂奔而來的。
江海差點沒頂住這波“陷阱”,說心裏話,江海的內心蕩漾了那麼一下後,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娘子的肉拳。
“周盾牌,救我!”
“憑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很喜歡這場面。”
“我對你家小姐的忠心天地可鑑,這些庸脂俗粉豈能入我的眼,幫我這一次,條件你隨便提,只要不過分,我說到做到。”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做不到,我要你好看。”
作爲盾牌,最擅長的就是阻攔人,江海體會過周盾牌的厲害,聽見周盾牌答應之後放心了一半。
只見周玲拿出腰間的鞭子一甩,面前的桌子碎裂,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鞭痕,所有的姑娘止步於鞭痕,不敢前進一步。
又揮一鞭,讓衆人後退,只用氣勢就擋住了所有人。
“不愧是周盾牌啊!”
江海讚歎,這恐怖的威勢一開,誰敢靠近,自家娘子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盾牌,這讓他如何抱得美人歸呢。
“江明府好大的威風。”
眼窩深陷,縱慾過度,聲音像個太監,左留穿着鎧甲出現。
這鎧甲代表的是城外駐軍,代表的是駐軍校尉丁蘭章。
大唐文武兼治,文官武將屬於不同的系統,太平盛世文官地位高,亂世將至,武官則更具威脅。
武道的世界,本就強者爲尊的,這就是左留作爲一個小小的伍長敢這麼囂張的原因。
江海皺眉,沒想到對方這麼囂張了,穿着鎧甲嫖娼,光明正大的宣佈青樓是他們駐軍營罩着的。
擡頭看向樓上,有幾名漢子身材壯碩,猜的沒錯應該就是士兵無疑了。
“是丁校尉的意思麼?”江海試探性的問道,換了和善的面容。
駐軍營上下八百將士,這是丁蘭章囂張的原因,暫時不宜表面起衝突。
見左留神情高傲,江海就知道了答案,不想聽左留囂張的威脅,繼續說道。
“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啊,原來金秀院是丁校尉的產業,左伍長不必多言,我此行本就沒有惡意,只是來參觀一下的。”
“以後有事,左伍長不必親自前來,派個將士通知我一下就好了。”
現場一片寂靜,本以爲江海要大鬧一場,如賭場一樣敲詐些銀子,誰知會這麼的和善。
這應該是怕了掌握兵權的丁校尉了。
這倒也正常,現在的世道,當官的不如武將。
左留詫異,想明白了其中的細節,覺得江海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貪官,兩派廝殺,漁翁得利了而已,沒什麼真本事。
“江海,校尉讓我告訴你,你在安樂縣的表現他很不滿意,以後好好的當你的縣令,不要節外生枝了。”
左留見江海的態度和善,變得囂張了幾分,直呼其名警告江海。
“讓丁校尉放心,我只想好好的當官,只要無人惹我,我也不會惹別人。”
江海神情坦誠,一副交好的樣子,欺軟怕硬這個詞立刻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既然事情說清楚了,江某告辭。”
江海禮儀無比的周全,目的是爲了提前擺脫嫌疑,心中已經把這些人放進了黑夜行動的名單裏。
縣衙後宅,江海的心情不受影響,檢查着今日得到的銀子,地契、田產,商鋪。
兩大幫派盤踞安樂縣多年,搶奪百姓的東西數不勝數,積累了不少的財富,江海作爲縣令,輕而易舉的就將這些財產劃到了自己的名下。
“江海,你!!!”
李明月本以爲江海行的是緩兵之計,暫避鋒芒,覺得江海忍辱負重受了委屈,誰知看到江海正在美滋滋的數着銀子,手裏拿着地契田產,哪裏有一點鬱悶的樣子。
不應該是這樣的,起碼要有點子反應的吧。
李明月的眼神平淡了下來,開口詢問。
“你打算怎麼對丁蘭章,一直這麼忍着麼?”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他手下有八百將士,激怒他對我沒好處。”
江海解釋道,在幽州,武將的地位比文官高,江海上書只會自找麻煩。
“娘子,我太難了啊,據我暗中觀察,駐軍營中許多的官兵都在進出青樓。”
“我本想直接關了青樓的,但現在有駐軍營罩着,我敢關了,就是得罪所有的將士。”
“俗話說,食色性也,這些人忽然沒了女人,估計要找我拼命!”
江海裝作無奈的樣子,無辜的擺手,像是陷入了無限的困境。
“少女拐賣案是不是和駐軍營有關?”
李明月寒光閃爍,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逝,考慮是不是該殺了丁蘭章這個禍害,掃除阻礙。
又想到江海這副慫包的樣子,有些失望,咱就說能不能有骨氣一點兒。
得先讓江海喫些苦頭,讓江海明白欺軟怕硬的後果。
“沒有絲毫的證據,我只是懷疑,娘子是如何知道的?”
江海狐疑,這件事他從未告訴其他人,就連他都只是猜測,而娘子的語氣極爲肯定。
“小玲找到了飛鷹幫抓捕的三名少女,現在她們跟着我做事,我當然就猜到了。”
李明月有合理的藉口,實則是她建立的組織蒼梧查到的消息,河北道乃至河東、河南這些年來都有少女失蹤案發生,這定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與幽州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沒想到安樂縣有這個這組織的影子,決不能輕易的放棄這個線索。
“這.......”
江海覺得李明月今日的神情尤其鄭重,談話帶着憤怒與威壓。
應是沒聽說過這些事情,所以顯得義憤填膺,明顯是想讓江海查案。
但江海不想現在查,這是在找死。
“娘子,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小命不保,爲夫還想與你雙宿雙飛,暫時不想玩命,你看能不能.....”
“砰、”
一個拳頭打碎了一塊石頭,威力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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