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長安城門
禮部侍郎左長興,兵部侍郎王燦在門口親自迎接。
這是朝廷對於功臣的必要禮儀,江海又爲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兩人對視,看着跪着的少女,態度不一,全部默認,沒有阻攔。
江海靠近後,越看越不對勁,有一些心理準備,想象中應該是皇子皇孫的拉攏場面。
然而這跪着的少女,明顯就是個坑。
江海略作思考,立刻跳下馬車,趕到吳公公這位大高手的馬車旁。
“吳公公,門口有麻煩,您說我應該怎麼做?”
“吳公公?”
江海掀開窗簾一看,人已經無影無蹤了,跑的可真是真快,是一點便宜都不讓佔的。
江海簡直無語至極,都是自己人,有必要這般防備麼。
“禮部侍郎左長興見過江郡守,聖上已爲江郡守準備了住處。”左長興上前行禮迎接,禮樂聲響起,這是迎接立功武將的禮節。
兵部侍郎王燦細細的打量江海一同行禮,又看向震驚大唐的黑曜鐵騎。
這些重騎不能入城,兵部早就安排了郊外的駐紮軍營。
禮樂之聲,響起,身穿王服的大皇孫李修聖走出。
“江郡守危難之時,率領幽州軍擊殺突厥十萬大軍,立下赫赫戰功戰功,本公代皇爺爺迎接江郡守歸來。”
“多謝聖上恩典,多謝皇孫殿下親自迎接。”
江海驚訝,沒想到是李修聖前來,這位是奪嫡的熱門競爭者,是大皇子李明武的兒子,立長立嫡都很合適。
只不過這名字起的囂張,修聖,就差沒把繼承皇位說出來了。
江海行禮拜見的同時,觀察李修聖,出身皇族,身份尊貴,樣貌英俊。
“求江大人爲小女子做主,家兄慘死,父母盡皆入獄,但他們都是冤枉的。”
少女面向江海磕頭申冤。
江海看向這少女,該來的總要來的,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能跪在這裏就是奇蹟了,還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份,特意伸冤,這女孩的頭頂就差寫着陷阱二字了。
要是不聞不問,自己還怎麼洗白當江青天,要是管的話,就要跳進大坑之中。
李修聖看着正在思考的江海,想看看江海如何解決這件麻煩事,管還是不管。
江海重新的面向李修聖。
“皇孫殿下,容我唐突,我看這少女卻有冤情,哭的這麼傷心欲絕,下官實在不忍心,還請皇孫殿下做主。”
甩鍋技能發動,江海懷疑就是李修聖乾的這缺德事,負責迎接,卻放這少女進來伸冤,那就誰都別想跑。
李修聖聽了,差點忍不住呵斥江海,好大的膽子,竟然是當面甩鍋,興師問罪。
江海見李修聖冷臉,轉身看向禮部侍郎左長興。
“這少女的冤屈想必左大人是知道的吧,因不忍心纔會故意安排到這裏,左大人能爲了百姓做到這地步,真乃義士也。”
“有殿下和左大人在,這少女的全家的冤情必將真相大白。”
“江郡守,莫要胡說。”左長興驚嚇過度,感覺天降大黑鍋,急忙阻止江海說下去。
江海沒理會左長興,把事情揭破就好了,就算不是這些人安排的,也放任了,存着看戲的心理,迎接功臣武將的隊伍,怎麼可能讓人隨便混進來的。
“你有何冤情,速速說來。”江海不做承諾,想要試探一下這少女的虛實,看向這女子的眉眼,江海眼睛微眯,警鈴大作。
“小女子郭新微,我大哥是長安驛丞郭新川,前些天莫名慘死,後來有人官員來我家說,我大哥犯了大罪,就把我的父親、母親,下了大獄。”
郭新微急忙說道,面帶希望。
“我大哥從未貪墨銀兩,兢兢業業,從未作奸犯科,求大人爲我做主。”
江海認真的思考,隨即好奇的問道:“郭姑娘,你怎知我能爲你做主,是誰告訴你的。”
“有人告訴我,江大人探案如神,愛民如子,遇見不平事就會管的,”
郭新微回答道。
“這話倒是不錯,沒想到本官的青天之名傳到了長安,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人,眼光不錯,竟然看透了本官的本質。”
江海唏噓道,優秀的人名聲就是傳的這麼快,聽到這誇獎,直接承認了。
“地上涼,先起來吧。”
現場之人神情不一,李修聖更是盯着江海,想要看看江海到底有何手段,解決這件事情。
江海整理思路,轉身向着李修聖行禮。
“下官初回長安,還請皇孫殿下做主,幫我請來大理寺或者刑部之人,徹查此案。”
“江海,你當真要把我與此事聯繫到一起麼。”
李修聖寒聲道,意思不言而喻,不想幫忙,也不想牽扯,只想看熱鬧。
利用氣勢威壓江海。
江海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看清了現場大致的情況,有所猜測,無論如何都要試探一番,想要當官,就要臉皮厚如城牆。
大概率不是李修聖,這背後的人很陰險,剛回來就出了這麼一招。
“皇孫殿下誤會,下官並無此意,既然如此,那便進城吧。”
江海直接放棄,帶人大步的進入長安城中,留下一羣錯愕之人。
李修聖徹底的憤怒,看向禮部侍郎左長興,本想看江海的笑話,讓江海陷入困境之後,出手幫助的,誰知江海從一開始就把鍋甩給了在場迎接的人。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聞不問,傳出去的名聲不好。
李修聖是要奪嫡的,很在乎這些。
大家以爲江海也會在乎的,江海卻直接離開了。
誰更在乎名聲,付出的代價更大,誰就要管,江海是來長安授封,見老皇帝的,沒洗白自己之前,什麼都不能管。
名不正言不順,功勞沒換成官職之前,在長安算哪顆蔥啊,江海是有自知之明的。
“文憂,你有麻煩了,這背後之人很聰明,來這麼一出,說不定就是爲了讓你與這位皇孫起衝突,最起碼,這位修聖殿下,是無法拉攏你了。”
崔致遠提醒道。
“這倒沒什麼,最重要的是這案子,說不定會牽扯朝堂之爭,爲我準備很久了,想讓我成爲導火索。”
江海頭腦清晰,自己是回來受封的,其他的看情況。
發生了這件事情,看來要提前見一下老皇帝了,不能安靜的等待對方出牌。
盧清婉打聽一圈纔來到江海的落腳處,急忙道:“郭新微現在申冤無門,已經徹底的絕望,要不是我攔住,她已經自殺了。”
“確認不是演的,而是真的麼?期間可有人與她說過什麼?”
江海仔細的問道。這位世家大小姐的心腸很好卻也不是聖母,能分辨人的好壞,派這位去暗中觀察很合適。
盧清婉早就習慣了江海多疑,從不憐香惜玉。
“無人與她說話,城門無人之後,她就想要撞牆而死,被我攔下,她應該沒有問題吧。”
盧清婉忍不住的問道。
“有問題,驛丞犯案,累計全家怎會獨獨放過她一人,樣貌這般姣好,全家落難,無人上門欺負,難道惡人都發了善心麼,還能來城門準確的找到我伸冤。”
江海根據現有的信息,說着自己的猜測。
“哪怕她是無辜的,也是其他人引導的棋子,我若是當場帶她入城,萬一有人壞我名聲怎麼辦,要知道,我可是要當駙馬的人。”
“咳咳咳咳咳、”
崔致遠差點沒被嗆死,大家都在認真的聽你分析,沉浸其中,你冷不丁的來這句話,故意的吧。
“你.....那你這件事到底管不管。”盧清婉問道。
“我先去問問聖上的意思。”
這纔是正事,江海的話讓衆人覺得有道理。
“皇宮守衛森嚴,沒有聖上的召見,你今日估計是見不到的,萬一背後之人出招阻攔,你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我覺得你應該躲在這裏不出去。”
崔致遠建議道。
“誰說我見不到,你們就且看好了吧。”
江海自信,整理官服,大步的向着皇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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